照片？
顧晚安正疑惑，流風邑拿出了一張照片，從打磨光滑的白色石桌上移到顧晚安面前，“顧小姐，這是我個半個月前在意大利黑市上碰到的一個人，不過我先跟你說明，他不是顧佐岸。”
顧晚安聽到流風邑提起顧佐岸，馬上拿起眼前的照片，當看到照片上的人時，她眸心一下放大——
照片是在一個視線比較昏暗的黑幫地下交易會場拍的，衆多的黑衣西裝墨鏡人的圍簇下，一個銀白髮的男人格外出衆，他身材高，穿着緊身的黑衣，勾勒出他健美的身材，以及手臂外側有一個模糊不明的圖紋。
主要是那張臉……
哪怕只有輪廓她都認得出來，是顧佐岸。
“二叔？”顧晚安緊緊地握起照片，眸心動顫地看着上面的人。
“顧小姐，當時我拍這張照片時非常小心，因爲這個人在歐洲區黑市上似乎是個很重要的人。”流風邑道，“當然，當時我並沒有跟這個人說過話，只是遠遠地見到過他一面，因爲我們都見過顧二爺，所以我想來請你確認一下。”
顧晚安握着照片手微抖，以這種方式看到顧佐岸的臉，對她而言是極大的衝擊，“這就是我二叔吧，已經不是說像不像的問題了，我會認不出他的臉麼？”
雖然照片上的男人是銀白色的頭髮，臉上是不同以平常的冷峻神情，以及照片上的男人渾身散發出一種顧晚安所不認識的陌生氣息。
——但這張臉，顧晚安絕不會認錯。
“但我們都知道顧二爺是什麼人。”流風邑道，“他是顧氏的董事長，無國界醫生主組的主席，他在聯邦那邊的身邊……我也有聽聞。”
顧晚安擡起頭，驚訝地看着流風邑，顧佐岸在聯邦的身份她也只聽龍墨紳提過一次。
“不用這樣看着我。”流風邑笑說，“我有我的情報與人脈，我所掌握的信息比你們想象得要多。”
看樣子，流風邑應該也是知道她二爺的另一個身份，顧晚安抿了抿脣。
半晌，她看了看手上的照片，“流風少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不知道你說這個人不是我二叔是什麼意思，因爲我怎麼看他，都是我二叔。”
“是麼？”聽顧晚安這麼說，流風邑環着手往後靠去，“這就奇怪了呢，顧二爺的立場是正派得不能再正了，如果是顧佐岸，他會出現在那種地方就太奇怪了。”
“流風少爺是說……你在意大利黑市上見到的這個人，是壞人？”
“顧小姐。”流風邑彎着妖孽的眸子笑，“你覺得在那種地方出現的人，會能有什麼好人？不是黑幫就是違法商人”
顧晚安看着流風邑。
流風邑怔了一下，反應過來，有點尷尬地笑道，“哦……我當時是有事，去了一趟意大利的地下黑市。”
顧晚安心裡嗤了一聲，我看你也是腳踏黑白兩道的人吧，乾淨不到哪去。
旁邊小蝶吃了一會點心，聽着顧晚安和流風邑的談話，眨了眨可愛的圓眸看着顧晚安，“安安，這個人真的是顧二爺麼？除了長相，哪都不像呢。”
顯然，小蝶也看過這張照片……
“怎麼，小蝶當時也在場麼，也見到了這個人？”顧晚安忙問她。
“不，沒有哦。”小蝶看了一眼旁邊的流風邑，“流風不是每個地方都會帶我去呢。”
流風邑微笑着。
顧晚安明白了，流風邑肯定是危險的地方，就不會帶小蝶去。
“那顧小姐，我可以確定這個人是黑道上的人，並且是個很危險我也不敢冒然得罪的人。”流風邑拿過顧晚安那張照片，轉過給她看着，“你跟顧二爺比較熟，現在我想再次問下顧小姐你，你真的覺得他是顧佐岸？”
顧晚安看着照片上那個銀白色頭髮的男子，緊緊抿着脣，如果是那張臉……她是百分之百確定的。
但是，經流風邑這麼一問，她也不知該怎麼回答了，因爲照片上這個男人還是有些地方跟顧佐岸不一樣的。
見顧晚安不說話，流風邑又轉念一問，“那你記不記得……顧二爺身上有沒有印記？比如——”
流風邑指着照片上那個男人的手臂，“紋身？”
顧晚安愣了下，忙搖頭。
顧佐岸一向是西裝襯衫，是很禁慾感十足的溫文男性，他從未穿過短袖或無袖的衣物，更別說是緊身勁衣。至少顧晚安沒見他穿過，也不知道他手臂上有沒有紋身。
“顧小姐是想說沒有？還是沒見過？”流風邑看着顧晚安搖頭的表神。
“……”
“你們沒有‘近距離’接觸過？”
近距離三個字，流風邑說得格外曖昧。
顧晚安櫻脣蠕動了下，“……流風少爺什麼意思？”
“哦，沒什麼。”流風邑見她這麼問，便沒問了，“沒想到顧小姐跟顧二爺一清二白，算我多問了吧。”
顧晚安不怪流風邑，畢竟過去的五年間媒體方面也傳過顧佐岸和她的緋聞，有些人會認爲他們有那種關係也正常。
半晌，顧晚安拿起那張照片，“流風少爺，那這張照片，不知能不能給我保管呢？”
“當然可以。”流風邑很爽快，優雅地拿起紅茶杯子，“我問顧小姐這件事只是個人興趣，但去挖這個人的底，對我沒什麼好處，顧小姐想要這張照片就收着吧。”
顧晚安萬沒有想到，流風邑和小蝶這一趟過來，會帶來顧佐岸的消息……雖然照片上的那個男人還並不能完全確定就是顧佐岸本人。
當晚。
剛入夜，龍墨紳過來了，送關於希芙過去幾年的調查資料給她看。
羅爾頓城堡外面，那輛尊貴的勞斯萊斯幻影霸氣地橫停在那，顧晚安提到電話從城堡出來後，便看到一身西裝，繫着白色圍巾的紳士貴族打扮的男人站在車前。
顧晚安看那個英俊男人的一瞬，腳步停滯了一下，因爲中午她纔跟他說了那段動情的話。
“你不是說，讓人送過來麼？爲什麼親自過來。”她有點窘迫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