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兄弟,你說這‘妖’的人是不是閒得慌?他們得是多早就埋伏在這了?”
“季龍淳太瞭解我,失策了。”
費宇剛想回話,卻瞥見旁邊有一個人衝着封曉跑去,當下心中一驚,連忙擋在她的身前。原本有些已經走了的記者,紛紛停下了腳步。
觸目驚心的一片紅。
“居然敢偷襲,你什麼東西?”費宇一腳踢在對方的身上,從自己的腹部將刀拔了出去,他的身上可全都是肌肉。
這一點的傷口根本不足爲懼,只是眼看着封曉就要用手去觸碰,他連忙攔住,壓低聲音:“你TM瘋了?別碰我身體上流下來的血!”
“周圍記者都在看,如果我不扶着你幫你止血,他們會有所懷疑的。”封曉着急的聲音都啞了,“我都說過我不在乎了!”
他依舊拒絕,而是自己扯下衣服,想要將傷口包裹住。封曉緊緊的咬着自己的嘴脣,她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能丟下他一個人,更不能讓他被記者懷疑,不就是染病嗎?他如果只有十年壽命,她要十一年做什麼?沒有他的餘生孤單寂寞冰冷。
她還不如直接一死來的輕鬆自在!
那雙小手,直接矇住他的傷口,拉扯下自己的衣服,幫他綁好:“費宇,我生生死死,都要和你在一起,只是一點血而已!”
他愣住了。
一旁的封權和蕭薇薇也完全愣住了,是什麼樣的感情,竟然能讓對方甘願身死,也要保守秘密?被踢了一腳的人,連刀都忘記撿,大步的朝着逃生梯逃跑。
煙霧逐漸濃了起來,周圍的人根本看不清楚人長什麼樣,只能隱約分辨這個人大概不強壯,否則也不會被費宇一腳踹了那麼遠。
“走,上頂樓。”封權也沒耐心去管什麼刺客,更何況這費宇並未大礙。@^^$
煙更加濃,在這樣的環境下有哮喘的人,根本就是對方的拖累電梯停用了,只能上樓梯。這不過才上了兩樓,封權已經開始呼吸困難。
他從口袋中摸出藥瓶,放自己的口鼻上。
“你沒事吧?”蕭薇薇連忙扶住他,另一手抵着自己的鼻子。
“別管我,上去!”
他就連生病的時候,打偶帶着一股子威嚴的氣勢。蕭薇薇心驚,卻只能忤逆他,四周都是濃煙,把有哮喘的他一個人丟在後面,和直接把他從二十八樓推下去有什麼區別?!$*!
費宇有心想停下看看封權,可是觸及到對方命令的眼神,只好硬咬着牙往上衝了,不管怎麼說,他只要到了頂樓,再讓人下來接他也不是沒問題。
封權的腳步逐漸變弱,就連四周的場景他都快看不清楚。
蕭薇薇沒有辦法,只能把他拉出逃生樓梯,帶着他到了一家包間裡,把門關上開着窗戶。雖然這不是長久之計,但是她已經把地址發給了費宇和封曉,等他們上去再來找自己和封權,那還是來得及的。
“連累你了。”他臉色不好看,很蒼白也很虛弱。
可是,即便是這樣,他也好看的很。這冷峻的酷顏,削薄的脣和柔下寒光的眼眸,每一個都是她極其愛的模樣。
她搖頭:“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得上這種病。”
“傻女人。”他擡手指尖碰在她的臉上,拉近了兩人的距離,與她額頭碰額頭。
方纔他還在驚.豔,自己的妹妹居然可以爲了費宇不顧生死,這一轉眼,身邊的這笨女人,也是爲了自己放棄往上求生的機會,這個聰明又蠢的女人!
兩人頭靠頭,貪婪的呼吸着窗外的空氣,這裡的房間質量倒也是不錯,煙霧並沒有飄散過來多少。
“他們就這麼喜歡用火嗎?上一次也是這一次也是。”她靠他懷中,沒話題也硬生生找出了點話題來。
“水火無情,這兩項是最難控也是最好用的。”
她聽着輕笑了一聲,總覺得封權在提到這些的時候,有一種淡淡的不屑的感覺。也是,雖然他對葉寒宇的兵不厭詐持誇獎的態度。
可是說到底,他並不喜歡這樣的陰謀做法,他愛陽謀,她一向明瞭。
就在這個時候,門突然“砰”的一聲被打開,四五個黑衣人從外面衝進來,蕭薇薇心裡一喜,只以爲是費宇已經上去叫了人過來。
只是,她剛要起身封權卻攔住了她:“不是我們的人。”
她愣了一下,剛要詢問,門外卻已經有一個身影緩緩踱步而來。
他一身純黑色的風衣,高聳的領子包圍了脖子,胸.前一粒釦子扣着,雙手抱胸,左手輕握着一邊的衣服,似乎是防止這穿他身上有些大的衣服掉下去。
“我應該感到榮幸,如果不是封權你的哮喘發作,可能這一次我們真的要在天上硬碰硬,不過,老天都在幫着我,你說是不是?”
他順着煙霧,一步一步走到兩人的面前。
狹長的眸裡閃過撫媚的冷意,既是溫柔又是尖銳的冰凍,擡手撩了一下自己的金色髮絲,笑的柔卻狂。
這樣的人,在蕭薇薇的記憶裡,只有那麼一個。
季龍淳。
封權冷峻的酷顏上沒有展露任何情緒,但是心尖已是糾了起來,沒想到,“妖”的人會在這麼快的時間裡找來,否則他一定會讓蕭薇薇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裡,至於自己生與死也沒什麼好計較。
對面的人,看着他毫無表情的臉,卻是在笑,淡淡的又柔又陰。
“之前你從我手裡逃脫,那是你事先準備好了對策,這一次你還有什麼?我想殺你,簡直輕而易舉,我從來不在乎國家的生死,只在乎自己的高興。”
季龍淳松下一隻手,從大衣內裡拿出一把長.槍,足足有四十釐米,這邊的扳機在他手裡,那邊的槍口指向封權的額頭。蕭薇薇站了起來,用自己的心口移過他的槍,硬生生的擋在封權面前。
“真悲哀,要靠着女人保護。”他說着槍口挑了挑,“女人你過來,我不想傷了你。”
“你到底想幹什麼!”
“薇薇,我一再警告你,可是你好像把我的警告當成耳邊風。”季龍淳說者,槍口往下移了一些,到她心臟左右的位置。
在真正的死亡面前,誰都一樣畏懼死亡。季龍淳瘋起來的時候,在他槍口下會發生什麼,這是誰也不清楚的事,可自己,沒有辦法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