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放棄生命

若溪一步步向前走,彷彿前面的大海能給她指引,她無視身後元諾楠的大吼大叫,繼續向前,還越走越快,最後奔跑了起來!

海浪奔涌,浩瀚無邊的大海潮起潮落,涌入沙灘又快速退回大海,給世人畏懼它的洶涌!浪花泛起漣漪,盪漾在元諾楠的心裡,他有種錯覺,如果不抓緊她,她就會悄無聲息從自己眼前消失,會和小媛一樣,毫無留戀的離開他。

一陣浪花從上灌溼了若溪還很渾濁的頭腦,本就瘦弱的身體經不住海浪的襲擊,她被浪花衝着向後仰着,又隨着浪花往更深的海里去。那一刻,她害怕,更無助,卻又想去的更深,想就這麼離開……

元諾楠抓着她的手,往回拖,他的身體搖搖欲墜,一方面是因爲在海邊,風很大,一方面海浪很波濤,洶涌擊着他……

“抓緊我,我拉你回來!”元諾楠的頭髮被風吹得擋住臉龐,看不到他此刻咬着牙正用意志力撐住自己。

“你放手,我害死了小媛,我該死,尹聖宇不會放過我的,你放手……”若溪沒說完,一口海水就入了她的口腔,她劇烈咳嗽了起來。

元諾楠看到海面更遠的一處巨大浪花往岸面涌來,如果再不及時上岸,他們兩個人一定都會被浪花捲走。情急之下,元諾楠用力抓住若溪的手,疼得若溪哭了出來,但分不清哪裡是淚水,哪裡是海水。該死,真不應該來海邊的。

“好啊,就算你死了,小媛就活過來了嗎?她愛的是尹聖宇,你死了,誰替她去愛他?她把心臟給了你,你要代她完成心願纔可以死。”合着無情地大風,元諾楠聽到自己的心正一點點破碎的卻再也拼湊不回完整,如果尹聖宇可以讓你活下去,我願意,我願意再次退讓,再次成全……

若溪被海水嗆到不少,聽到元諾楠的話,她的心隱隱作痛,是小媛心痛嗎?她捨不得尹聖宇?思念及此,她回抓住元諾楠的手,有了求生意識。

元諾楠笑着,卻流了下眼淚,這是他第二次流淚,男人的淚水,爲了兩個女人流了兩次淚水,還全是自己真心愛過的!他抓住若溪的手往上拖,離沙灘越來越近……

突然,浪花張開雙臂形成透明的水珠,無情地撲向他們,海水把他們推到沙灘上,元諾楠猛地抓緊若溪,一用力把她甩在離自己有一小段距離的沙灘上,保證海水不會浸透她,元諾楠想放手卻被若溪緊緊抓住!

“元諾楠,求你不要放手,對不起,我錯了!”若溪慌了,因爲海水又要涌來,元諾楠已經往下滑了。

“若溪,其實我……我很愛你,可能比愛小媛還要愛你,對你,我是真心的……”話沒完,浪花捲走了元諾楠,若溪死死抓住都沒能抓住他的手。

若溪眼神空洞無神望着深不見底看不到邊的大海,嘴裡喃喃叫着:“元諾楠~元諾楠……”

若溪捶着沙灘,哭得傷心欲絕,心痛得快不能呼吸,“啊~”她用力扯着頭髮嘶吼,狼狽趴在沙灘上,手握拳,抓住的不過是細沙。“元諾楠,對不起,你回來……”

心臟疼痛難已,若溪慘白着臉倒在無人的沙灘上,不遠處只有一輛自行車停在那裡,透過晚霞,形成完美的景色!

皮革外衣,皮革手套,鐵面具,褐色頭髮飄逸在額前,J抿起薄脣,動了動手指,眼睛都未擡的拿起槍慢慢擦拭,“最近各方堂口有沒有什麼動作?”

“回J,沒有,對於我們突然的出現,對方很是無措。”身後一人很誠懇答道。

“我要讓他們知道,什麼是龍門!”J勾動嘴脣,把槍指着假人就是一陣射擊。

“可是J,一些堂口已經秘密調查龍門了。”

J收起槍,拿過一旁的飛鏢,眯起一隻眼,手一拋,飛鏢極其準確正中假人的心臟。J擡起步子,邊走邊說:“讓他們查,看他們能查到什麼?我龍門這麼容易讓他們查到就不是龍門了。”

若溪感覺有海浪向自己涌來,元諾楠從自己眼前消失,她抓不住他的手,是她害死了元諾楠。想到這裡,若溪閉着的眼睛順着眼角落下了淚,落在枕邊,盪開了透明的花。

不知道是誰溫柔拭去她眼角的淚,那麼溫柔,那麼有安全感。若溪神智模糊抓住還在臉頰上的溫暖大手。

她想睜開眼睛,可是刺眼的光讓她睜不開,她感覺就是這種刺眼,阻止她前進。她處在白色的世界中,四周什麼都沒有,只有白色,就連自己穿的衣服都是白色的,難道自己到了天堂?自己死了嗎?爲什麼沒有看到媽媽?也沒有看到小媛?若溪想回頭看,可是刺眼的白光使她看不清,那個模糊的臉,她只有又轉過頭,背對着白光。

她一個人,一個人在這裡,她想出去,可是出不去。就好像是個圓形,四周都是無形的牆壁,她每走到邊上就會被彈開。她又到了那個圓的中心背對着刺眼的白光。

她蹲下身子,把臉埋在兩臂之間,嚶嚶哭了起來!一個人,好害怕,她不要一個人……

“若溪,別怕!”

是元諾楠的聲音,若溪擡頭隱約看到遠方模糊元諾楠的身影。她站起身想追他……“元諾楠,別丟下我,我好怕!”

若溪每向前一步,元諾楠就退後一步,下一秒背後刺眼的白光慢慢變淡,若溪轉過身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尹聖宇擋住了光。

尹聖宇看也不看她往刺眼的白光走去,下意識地若溪跟在他身後,不覺得光刺眼,反而柔和。心也沒那麼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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