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喬蕊驚了一跳，扭頭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景仲言眼睛都沒擡，隨口吐了兩個字：“攜眷。”
沒聽過去談公事也攜眷的，喬蕊想拒絕，就斟酌的說：“可我什麼都不懂。”
“不懂纔要學。”他淡淡的撇她一眼，不滿意的道：“你打算在你的秘書室縮一輩子？”
喬蕊：“……”
不要說得她好像幹吃飯，不做事一樣，文檔秘書也是很重要的工作，那些文件要是一旦錯漏，事情的後果是不可預想的。
“我覺得現在挺好的。”
景仲言呵一聲，對她的不求上進，嗤之以鼻。
喬蕊撇撇嘴，又把眼睛投到窗外。
他們回到辦公室時，午餐時間已經結束了，辦公室的人都回來了。
看他們一起進來，私下裡，竊竊私語的聲音又響起了。
向韻把一分資料遞給助理小安，卻不巧的看到電梯裡一起出來的男女，頓時差點把文件夾給捏碎了。
喬蕊儘量無視周圍八卦的目光，姿態平穩的進了秘書室，連忙就把門給關了，有時候她真的很佩服景仲言，這男人的臉皮怎麼這麼厚，被這麼多人盯着，居然一點不適也沒有。
她回辦公室沒一會兒，趙央就竄進來了，看她單手打字，噗嗤一笑：“你手怎麼了？”
喬蕊撒嬌：“燙傷了，好疼。”
趙央白了她一眼，“跟我這兒嬌滴滴的有什麼用，找景總去啊，不過你倒是越來越聰明瞭。”
“什麼意思？”
“還裝蒜。”趙央過來，坐到她對面：“爲了讓景總答應你退出那個項目，你竟然不惜自殘，不過適量的自殘，也能激起男人的憐惜，喬妹妹，一箭雙鵰啊，我都開始佩服你了。”
這什麼跟什麼啊，喬蕊翻了個白眼，她纔不想自殘，而且：“我沒跟他說要退出項目。”
“什麼？”趙央一愣：“你是沒說，還是沒來記得說？難道，你真的要接？我的大姐啊，你開玩笑的吧？”
“我……想試試。”喬蕊想到在車上時，景仲言那句“誇獎”，雖然他的誇獎說得很婉轉，但是既然景總都覺得她還算聰明，那可能她真的只是太低估自己了，她搞不好真的能把這件事辦下來。
心裡莫名的燃氣一腔熱血，喬蕊狠狠的點了一下頭，望着趙央道：“說不定，我是談生意的天才，只是以前沒試過，沒被激發而已。”
“呵呵。”趙央伸手貼在她的額頭：“不燒啊，怎麼已經說胡話了。”
喬蕊拍開她的手，信誓旦旦的說：“如果我這次成功了，我以後就能轉型接觸這種層面的工作，到時候，說不定會加薪，也有資格申請私人助理，趙央，如果能申請私人助理，我提你，當私人助理，比公衆助理錢多。”
“掉錢眼裡了吧。”趙央對她的決心不屑一顧：“算了，也別構想什麼美好藍圖了，你既然決定要做了，那最低要求，不求你做的多漂亮，只要不出什麼大錯讓別人看笑話就好，我記得我初中有幾個同學後來當了公務員，我替你問問，可能還可以搭兩個門路給你，喬蕊，你就鬧吧，回頭別收不了爛攤子。”
喬蕊笑眯眯的忙點頭。
趙央瞥了她一眼，開始在旁邊打電話。
喬蕊覺得一下有了動力，興致勃勃的單手戳着鍵盤，打建議書。
看完了所以的資料，她就發現，要舊樓重建幾乎是不可能了，但是還有兩個轉圜的方法，第一，那塊地政府徵用，但是支付給他們同價值的另一塊地皮作爲交換，第二，那塊地還在原地，但是新建的商業區，他們要佔回原本的面積。
這兩個方法，都無疑是要從政府嘴裡挖錢出來，難度巨大。
但是城市規劃都定好了，野生公園也開始興建了，除了這兩個變通的方法，其他的，怎麼都要賠錢。
喬蕊現在就是打建議書，只要景仲言同意她這種婉轉的處理方式，她就開始着手辦事了。
單手打字，難度係數大了許多，等到下午將近五點了，喬蕊才做完，她連忙打印出來，屁顛屁顛的走向總經理室。
可她正要敲門，辦公室門卻突然打開，裡面，向韻走了出來。
看到她在門口，向韻挑高了眉毛，冷言冷語：“找景總？”
喬蕊雖然不樂意和她說話，但還是點頭：“景總在嗎？”
“景總在通視訊會議，不過你們關係特殊，他在幹什麼，估計你都不在乎，你要進去就進去吧。”說完，她主動讓開一步，就這麼看着喬蕊。
喬蕊被她帶刺的目光，扎得渾身不舒服，就“哦”了一聲，隨口道：“我一會兒再進去就是了。”說完，轉身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兩人說話的聲音不大，辦公室裡的人又正在準備下班，收拾東西，都沒聽見。
但另一個大秘書李麗卻聽到了，她忍不住皺眉，壓低聲音對向韻道：“景總晚上約了人，明明提前走了，你幹什麼騙她？我說向韻，我知道你不服氣，但也別做得太過了，她到底和景總是那種關係。”
辦公室裡，就李麗和向韻資歷最高，能這麼和向韻說話的，也只有李麗。
可向韻卻並不領情，她擺擺手，隨口敷衍：“知道了，我有分寸，就是捉弄捉弄她罷了。”
李麗滿臉不讚：“這算捉弄，那尚晨地產那個案子呢？你明知道她做不到，還把那案子給她了，這了結私怨也就算了，但你非要把公司業務牽連進來，要是事情搞砸了，景總一追究，喬蕊是難辭其咎，你也別想有好果子吃。”
“放心吧，我知道怎麼做，你就別瞎操心了。”向韻有些不耐煩了。
李麗看她這樣，也只能閉嘴了，她大學一畢業就結婚了，進公司的時候，也已經是已婚了，過了這麼多年，孩子也都大了，她是一點不理解向韻對景總的執着，但是同事幾年，她也不想她栽，好心提醒，向韻聽也就算了，不聽，也是她自己的選擇，反正她該說都說了。
五點二十的，辦公室已經沒人了，喬蕊坐在秘書室裡，眼巴巴的望着總經理室的大門，下巴抵着訂書機，一臉百無聊賴。
從五點，等到六點，又從六點等到七點，窗外的天空也暗了下來，可總經理室的大門，還是沒開過。
喬蕊坐的腰痠背痛，起來活動了一下，又去茶水間泡了一杯咖啡給自己提神。
這時，她又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