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西西蹙眉,想着剛纔的事情,心情一時複雜起來。
有些事情,她清楚,但是沒有辦法勉強自己,就像她以爲自己是可以放下沈墨塵,但其實,在訂婚宴見到他那一刻時,才明白。
有些人,有些事,無論過去多久,無論曾經有多少傷痛,都沒有辦法忘記。
“西西,我看白少爺對你挺好的,你不知道在訂婚宴的時候,你暈倒那一刻,他整個人衝了過去,把沈墨塵打了一拳,那場面……”
藍笑畫正說着,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時,趕緊收音,卻已經來不及了。
“你是說沈墨塵被打了?”
“我……”
“笑笑,是不是?”艾西西重複問道。
藍笑畫無奈,點頭,“是,當時你被沈墨塵拉着,突然間臉色蒼白,暈了過去,白時少很擔心,白老爺子也發火了,大家都覺得是沈墨塵傷到你,才導致你暈倒的。”
艾西西沒想到自己暈倒一事,居然會演變成那個樣子,其實當時在更衣室時,她就感覺到身體不太舒服,以爲是沒有休息好的緣故,卻沒有想到自懷孕後,身體會那麼弱。
“後來沒有發生什麼吧?”艾西西低下頭,倏爾想到那時似乎聽到趙麗蓉的慘叫聲,擰眉問道:“趙麗蓉她沒事吧?”
“她啊,惡人有惡報,明明是沈墨塵強行拉着你,她還說是你纏着沈墨塵,誰料一激動,想過來拉開你們,卻踩到石頭,一不小心摔了一跌,然後就送到醫院了。”
艾西西愣了,沒想到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接着問道:“那她現在呢?”
“具體的情況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沈老爺子來了,把她跟沈墨塵都帶走了。”藍笑畫歪着腦袋,將自己知道的全都說了。
聽到這些事,艾西西心情也變得複雜,但願趙麗蓉沒有什麼事情,至於沈墨塵,回到沈家,應該也不會再來找自己了吧。
“西西,訂婚宴被破壞了,你跟白少爺會不會再舉行一次啊?”藍笑畫想到一個關鍵問題。
“不會。”艾西西搖頭,這
樣的事一次就夠了,而且經歷這一次事,她發現有些事是無法勉強。
————
沈家。
“爲了一個女人,你連沈家的臉面都不顧了嗎?居然跑到訂婚宴上鬧!”
沈老爺子說到這裡,氣得重重拍了一下桌子,盯着眼前的沈墨塵,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向引以傲的孫子居然這麼糊塗,要不是得到消息趕來,就要沈白兩家從此交惡。
政商兩家自古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互相交好,也方便長久發展。
結果,這兔崽子倒好,前腳將一個喬家給弄倒了,幸虧有白家在政界裡輔平了路,波及不大。
現在爲了個女人,什麼都不顧。
沈墨塵站着一動不動,面無表情,隻字不言。
越是這樣的態度,沈老爺子越是惱火,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氣:“當年你媽說你爲了個女人棄沈家而不顧,我還覺得你是有骨氣,一直沒有去管你,可是現在,那個女人一再背叛你,你還爲了這樣的女人犯糊塗,你怎麼想的!”
“我不相信她背叛我。”
啪!
桌子發出巨大的響聲,沈老爺子氣得混身發抖,將桌上的文件扔在沈墨塵的身上,“你自己看看,一份是那兩個孩子的親子鑑定,一個是她懷孕的證據。”
沈墨塵蹲下,身子,將那些文件一個個撿了起來,這些事情,他當然清楚,但是一直告訴自己,艾西西不會背叛自己,不會跟白時少在一起。
但訂婚宴的一幕幕,以及這些證據。
似乎都驗證了她變心的事實。
“麗蓉因爲你,居然流掉了孩子,你爲了一個女人,連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你簡直太讓我失望了,你走吧。”氣極之下的沈老爺子一想到醫院躺着的趙麗蓉,老眸染上一抹重重的悲哀。
想他老頭子等了這麼久,就是想等到曾孫出世。
可好不容易讓沈墨塵結了婚,孫媳婦也懷孕了,結果卻是這麼一個結果。
剎那之間,沈老爺子蒼老了許多,沈墨塵所做的一樁樁事情,都讓他感覺到
沈家幾乎要毀在一個女人的手裡了。
而沈墨塵對此沒有任何感覺。
這纔是讓他更加傷心的事。
沈墨塵拿着東西離開了。
————
幾天後,一切好似恢復了平靜,只有醫院躺着的趙麗蓉滿心怨恨,上一次,她是假裝被沈墨塵推倒,想贏得沈家的同情與保護。
可是這一次,她歷盡千辛萬苦,捱了多久針,才暗中真的懷上了。
結果……
一塊小小的石頭,就這麼拿掉了,同時還有那五百萬!!!
“趙小姐,那五百萬的事……”穿着一身百大褂的陳文良站在牀邊,看着趙麗蓉蒼白虛弱的臉色,沒有絲毫同情與憐愛,冷靜的提着錢的事。
趙麗蓉緊掐被子,盯着陳文良,怒吼道:“我拿什麼給你?我現在連孩子都沒了!”
陳文良倚靠在窗邊,嘖嘖兩聲,“怎麼,過河拆橋?”
“陳文良,你別太過分,我現在根本沒有錢給你,你看都看得到,沈家如果重視我,現在就不會把我扔在醫院了!”趙麗蓉說到這裡,一肚子的怒火。
真正過河拆橋的是沈家。
之前她‘懷孕’的時候,千依百順,那天一羣人跟着她到醫院,聽到醫生說孩子沒了,那種失望,以及責怪的眼神,就好像是她沒有保護好孩子。
如果不是沈墨塵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拉着艾西西。
她怎麼會那麼激動的衝了過去,又怎麼會踩到那塊石頭。
說到底,都是艾西西害是她!
如果沒有她,自己怎麼會受這麼多苦。
“覺得不甘心了?”
“你說呢!”趙麗蓉咬牙切齒。
陳文良放下抱胸的雙手,走近幾步,含笑看着趙麗蓉,“那你有沒有想過報復他們?”
“當然想!”
沒有誰比她更恨艾西西,以及沈家那些虛僞至極的人。
“那你有沒有想過怎麼去做呢?”陳文良笑眯眯地看着趙麗蓉,像是吐着舌信的蛇一般,滲着毒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