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還真是……
讓人不爽。
眼珠轉了轉,薄心涼似笑非笑的看着蘇允諾,一句話都沒有說。
“嫂子幹嘛這麼看着我?是不是我又說錯什麼了?”蘇允諾有些慌亂的看了看凌顥初。
“哪有,蘇小姐什麼都沒有說錯。”薄心涼對着她寬慰的笑了笑,“我只是有些奇怪,爲什麼蘇小姐對待我的態度,有種小心翼翼的感覺呢?”
“因爲我怕嫂子不喜歡我啊。”蘇允諾回答的理所當然。
“我爲什麼要不喜歡你?”薄心涼雙手抱胸,眼眸微微眯起,“我是凌灝初的未婚妻,你是他的‘妹妹’,我根本沒有不喜歡你理由,不是麼?”
從一開始到現在,這個小天后就不停的給凌灝初灌輸薄心涼不喜歡她的思維,真是有些其心可誅的味道。
“意思就是說嫂子不會不喜歡我了?”蘇允諾依舊天真無邪的問。
隱隱約約覺得蘇允諾這句話有點奇怪,可薄心涼卻只能順着她的話點點頭。
“早說嘛,裝那麼久的萌妹子,累死我了。”蘇允諾相當豪邁的拍了拍薄心涼的肩膀,“嫂子我必須要先告訴你,我是個漢子,我第一部電影出演的是一個會武術的拳師,不要懷疑,那就是本來的我。”
有些愣神的眨了眨眼睛,薄心涼突然反應不過來了。
這個女人的兩種狀態轉換的流暢不已,中間連一個反應時差都沒有,還真是沒有愧對她影后的稱呼啊。
稍稍向後退了一步,薄心涼躲過了蘇允諾的觸碰。
“蘇小姐的演技真好,把我騙得一愣一愣的。”薄心涼笑,眼眸彎成月牙的形狀,瞳孔裡卻沒有半點的笑意。
“我不是有意騙嫂子的,就是怕嫂子受不了我這樣的性格,嫂子可千萬別生氣。”
薄心涼的敵意那麼明顯,可蘇允諾卻好像根本沒有發現,又或者是根本沒有在意過,只是一味的想要和薄心涼搞好關係,也不知道她是在在意薄心涼,還是在在意她名義上的未婚夫凌灝初。
又或者,是薄心涼想多了,她真的就是一個性格直爽的女漢子,根本沒有那麼多的花花腸子。
“我開的起玩笑,不會生氣的。”薄心涼輕輕搖了搖頭,心裡的戒備悄悄放下來些許。
“那就好。”蘇允諾也鬆了口氣,“嫂子繼續工作吧,就是來給大哥報個平安,要不我們晚上一起吃飯吧,我順便去一趟凌家,把上次落下的衣服收回來。”
蘇允諾居然還會有衣服放在凌家,這是不是說明她一直是以女主人的形象待在凌灝初身邊的?
等等,打住!
她怎麼又開始胡思亂想了?爲什麼一定要是女主人呢?妹妹在哥哥家裡住不也是很正常的麼?
而且就算蘇允諾和凌灝初的關係不一般,和她也沒什麼關係吧?
看着薄心涼貌似平靜無波實則洶涌起伏的臉色,蘇允諾悄悄勾了勾脣角。
她就是要讓這個女人知道,她蘇允諾在凌灝初心裡的地位,是她無法比擬的!
可蘇允諾的得意還沒有持續多久,凌灝初突然開口說了一句話,瞬間把她的喜悅打擊的潰不成軍。
他說:“我現在不住在凌家了,而是在言明院。”
言明院是凌灝初三年前就開始修建的人工島嶼,整整三年,她都沒有踏進過言明院一步,就只是因爲凌灝初的一句“這是以後屬於凌家女主人的。”
可現在,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薄心涼,居然就這麼輕易的住進去了。
“大哥真是偏心,我連想看一眼,大哥都不讓,現在就帶着嫂子去金屋藏嬌了。”即使心裡的不甘還沒有散去,蘇允諾就已經習慣性的把自己的高超演技拿了出來。
“金屋藏嬌不是這麼用的,我和你嫂子是名正言順的未婚夫妻。”凌灝初眼眸微微沉了幾分,他不能忍受任何人以任何方式對於薄心涼的貶低。
“沒辦法,我讀書少。”蘇允諾吐了吐舌頭,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聽到凌灝初維護她的那句話,薄心涼幾不可見的勾了勾脣角,很快就又恢復了原樣。
可就是這麼一瞬間的表情變化,蘇允諾還是全數看在了眼裡,雙手狠狠攥成了拳頭。
“真是沒法和你們聊天的,用盡各種方式虐我這隻單身狗,有時間再聊吧。”蘇允諾揮了揮手,打開大門走了出去。
蘇允諾一走,辦公室瞬間就恢復了安靜,薄心涼低頭看着自己的鞋尖,脣瓣緊緊抿在一起。
“你好像不怎麼喜歡允諾。”凌灝初走到薄心涼身邊,擡起了她的下巴,“告訴我理由。”
“沒有,我沒有不喜歡她,我對剛剛認識的人都是這樣的態度,只是她太過熱情了而已。”薄心涼有條不紊的回答着,低垂的眼瞼卻依舊是保持着一個下垂的弧度。
她不想看凌灝初。
“原來是這樣啊。”凌灝初鬆開薄心涼,“你爲什麼就不能跟我說一句你吃醋了呢?”
抿着脣線不說話,薄心涼不情不願的皺着眉,雙手緊緊攥成了拳頭。
她說謊了,她的確是不怎麼喜歡蘇允諾,不是因爲蘇允諾的性格不適合她結交,而是因爲一看到蘇允諾,她就會想起之前邵子恩給她發的那條短信。
她終於明白爲什麼她第一次看到那些照片的時候會覺得眼熟了,蘇允諾這種紅遍半邊天的小天后,即使不是追星族,又怎麼會毫無印象呢?
她一想到蘇允諾和凌灝初之間的感情是那麼的親密無間,她就有些煩躁。
更何況像她這樣的性格,分明是有點病態的,和蘇允諾那樣的嬌俏可人比起來,高下立見。
“今天有需要我做的工作麼?”薄心涼問,目光遊移在室內的各個地方,就是不肯看凌灝初一眼。
“陪着我,就是你在正式入職之前所需要完成的所有工作。”凌灝初端起咖啡來喝了一口,有些過於冰涼的溫度讓他忍不住皺了皺眉。
“先幫我去泡一杯咖啡。”
薄心涼:“……”
這好像是秘書應該解決的事情吧?她是配音師,專業不對口的好不好?
可是爲什麼,她心裡明明是很不情願的,卻還是乖乖接過咖啡杯去泡咖啡了?
狠狠的唾棄着自己的奴性,薄心涼把咖啡端到凌灝初面前,動作毫無輕柔可言。
“請問凌總,我現在可以離開了麼?”
“你叫我什麼?”凌灝初淡淡的問。
“……”薄心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去?”
端起咖啡放在鼻尖上聞了聞,凌灝初沒有喝,只是擡起頭似笑非笑的看着薄心涼。
“心涼,你確定你真的不是在吃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