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依諾不提醒陸戰南倒是真給忘了,這座別墅是他的父親向元勳給他留下的遺產,當時陸戰南還小,鑰匙便一直由童冠章幫忙保管着,直到他帶着衛依諾回家見父母童冠章纔將鑰匙交給了他,並將一切和他說明。
這樣說來也真是諷刺,這座別墅本就是用來給他和衛依諾結婚用的,可命運的捉弄童心卻成了這裡的女主人,而當初給衛依諾的那把鑰匙自然一直留在她那兒,只是也讓陸戰南震驚的,她竟然一直沒有丟掉,她竟然就這樣出現在了自己的家裡。
此刻看着衛依諾,她圍着圍裙,身上還散發着淡淡的油煙味,陸戰南眉頭微微的鎖起,面對這樣的狀況猛然有些不知所措。
“記起來了嗎?”看陸戰南一直愣在那裡久久沒有回答衛依諾大方的一笑,問了一句。
陸戰南這才收起了眸底錯愕的神色,恢復了他一貫的淡定和從容,只淡淡的回了句:“記得。”
“想想也都過去有十年了吧。”衛依諾似感傷時光荏苒的一嘆,之後懷念似的環顧了這裡一圈,臉上露出了點點的笑意,看向陸戰南頗有心思的一句,“這裡的所有擺設跟我兩年前離開時一模一樣,我以爲你新婚會換風格,不想你竟然如此念舊,還有樓上那間準備結婚的婚房也……”
談到這些往事對陸戰南來說無疑是種折磨,他怔了怔自己的表情,斬斷了她的話:“諾兒!”
聽着陸戰南帶着嚴厲的一句衛依諾沒有再繼續往下說,但她的目的卻已經達到了,只要陸戰南感覺到疼這一切就有了答案,有了她想要的答案。
“好了,不提那些往事了,都已經過去了。”衛依諾冷然的一笑,看了看他的臉色忙問道,“現在怎麼樣了?傷口還疼嗎?”
現在弄疼陸戰南的何止是外在這顯而易見的傷口?
“無礙,諾兒……”
“既然沒事那就好,你坐着等一會兒,我火上還煮着飯呢。”衛依諾打斷了陸戰南的話急匆匆的又跑回了廚房。
陸戰南眉頭皺的越來越緊,有一股莫名的疼痛感從心口爬出來,肆意的蔓延在他身體的每一個角落,每一處血液。
沒錯,這兩年來,衛依諾這個名字對他來說就是種折磨,他虧欠她,對不起她,可如此她回來了,就站在他的面前,就在他的家裡,要他如何面對?
“來了來了,快嚐嚐我的手藝,這全是你愛吃的。”衛依諾將做好的飯一點點的端上來,對着陸戰南嘻嘻的笑着。
可現在縱然擺在陸戰南面前的是天珍海味他也沒有一點胃口,看衛依諾還在廚房盛飯,陸戰南眸色一緊,深的濃稠的化不開,重重的一個鼻息,對着衛依諾說道:“諾兒,別忙了,我有話跟你說。”
“有什麼話不能等到吃完飯再說嗎?我說過你出院了我來照顧你,你胃本來就不好,再不吃飯絕對不行!”衛依諾說的堅決,跟之前兩人在一起的時候一樣,以前陸戰南只要忙着不想吃飯的時候她總是這麼命令式的逼着他吃。
“諾兒……”
“好了,先吃飯,吃完飯我再聽你說,ok?”衛依諾再次打斷了陸戰南的話,將碗筷都在他手邊擺好,之後給他夾了菜放在他碗裡,“快嚐嚐。”
這樣的場景在兩人之前不知道發生過那麼多幕類似的,那時候陸戰南能感受到的只是甜蜜的溫馨,可是同樣的地方,同樣的人,同樣的場景,爲什麼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是他變了還是她變了?還是他們都沒有變,只是這裡換了女主角讓他此刻感覺到彆扭?
依舊在這座別墅裡,陸戰南和衛依諾對面而坐着吃飯,是時間出了錯還是命運太捉弄?
終於在一種極爲尷尬彆扭難言的氣氛中吃完了這頓飯,衛依諾將碗筷都洗刷好之後回到客廳坐在了陸戰南的旁邊,說道:“你現在可以說了。”
陸戰南的眸子在一點點的收縮,嘴裡好像一直在咀嚼着什麼始終吐不出來,感覺時間在此刻靜止了幾秒,然後心底的那份猶豫漲破,陸戰南擡頭看向她,淡漠的看不出一絲的心理變化,一字字的吐的很清楚:“在我說之前,先把這裡的鑰匙還給我。”
聽到這句話衛依諾眼睛瞪大,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好看的玉眉鎖緊,大聲問道:“陸戰南,你剛纔說什麼?”
衛依諾的反應完全在陸戰南的意料之中,他緊緊的抿了抿嘴角,臉上依舊淡漠的出奇,放慢了速度重複了一遍:“我說,把這裡的鑰匙還給我。”
這次衛依諾聽的真真的,沒有錯,他是這麼說,可是衛依諾卻不敢相信,起身一臉錯愕的看着他,再次的質問:“你什麼意思?”
陸戰南也緩緩起身,長長的嘆了口氣,勸說的口吻緩緩說道:“諾兒,你先別激動,聽我慢慢跟你說。”
“好,我聽你說。”衛依諾現在的口氣顯然帶着怒惱,再次坐下來等待着陸戰南的說詞。
陸戰南跟着她坐定,將他此刻想說的毫不掩飾的說了出來:“諾兒,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我也知道你這兩年來你受的委屈,我感同身受,我心疼你,我虧欠了你,我想補償你,可是這份虧欠我卻無法用婚姻來補償,既然無法用婚姻去補償,那我現在對你所有的好一切都會是枉然,對你來說是一種更深的傷害,上次你問我如果你還在等我,我還能不能轉身?那我回答你,縱然我現在轉身,我們也不可以回到原點。”
聽到這些話衛依諾冷冷的一個哼笑,很是心痛的看向他,問道:“陸戰南,何必說的如此委婉呢?你是希望我在你生活裡徹底消失是嗎?是在提醒我不要打擾你和童心生活是嗎?”
“諾兒,你完全沒有明白我的意思。”聽衛依諾這麼理解陸戰南眉頭緊鎖,接着解釋,“我可以繼續對你好,你也可以繼續在我這裡隨意出入,我是個已婚男人我無所謂,可你不一樣,諾兒,你還年輕,你還有幸福可以去追尋,我不想再耽誤你了,你明白嗎?”
聽到陸戰南這麼些話衛依諾心疼的哈哈大笑,那種笑在陸戰南聽來是如此的讓他心慌,而看到她的淚流出陸戰南猛然覺得生不如死,連忙別開了視線。
“耽誤?”念着這兩個字衛依諾心疼的如刺在骨,“陸戰南,你已經耽誤了我十三年,我的心,我的所有都交給你,你現在纔來告訴我不想耽誤我不覺得太遲了嗎?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說?我可以還我那十三年的青春嗎?我可以把鑰匙還你,可你能把我的心還給我嗎?”
“就因爲我耽誤了你太久,就因爲我對不起你,我纔不想毀了你一輩子你懂不懂?”說這些話陸戰南的心怎麼能不疼,他的胸口劇烈的浮動了一下,接着說道,“你可以怨我,可以恨我,我兩年前不告訴你真相就是希望你能走出來,就因爲我太對不起你,就因爲我還愛你我才希望你能過得比我好,過的比任何人都好,爲了這份虧欠,我可以爲你去死,可卻許不了你美好的未來,既然沒有結果我就不能那麼自私的讓你再爲我浪費時間。”
“既然你都願意爲我去死,爲什麼就不肯爲了我跟童心離婚?”聽完他的話衛依諾已經是淚流滿面,她上前緊緊的攥住了他的手,很是哀求,“誰說你許不了我美好的未來,只要有你我就別無所求,你要我走出來,你要我忘了你,可是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去忘?十三年,陸戰南,我和你在一起十三年吶,你是我唯一愛過的男人,守候你成了我的一種習慣,一種戒不掉的習慣,你的名字你的人你的所有都刻在了我心上,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才能把你忘記?如果我真的能忘,這兩年我早就把你忘了,可是我做不到啊,你也同樣做不到不是嗎?誰說回不到原點,你不試怎麼就知道回不到原點?戰南,跟她離婚吧,我求求你跟她離婚吧。”
說着衛依諾緊緊的去抱住了陸戰南,趴在他懷裡嗚嗚的大哭着,嘴裡一直懇求着要他跟童心離婚,而這些話就如同千萬根針在他的心口上反覆刺扎。
“諾兒,不要再逼我了……”此刻的陸戰南真的無力去承受了。
感覺她緊緊抱着的身體有些發軟,衛依諾慌忙再次的抱緊,身上的傷心口的疼交織在一起,反覆折磨,看到他臉色很不好,衛依諾慌忙的說道:“好,我不逼你,我現在不逼你,鑰匙我也可以還你,但你身體太虛了,不能沒有人照顧,我發誓不會打擾你和童心的生活,但是不要拒絕我的照顧好不好?”
衛依諾始終哀求,而陸戰南這次卻沒有給出任何答覆,只是眉頭越鎖越緊,那種疼痛感在肆意的擴張。
跟他在一起這麼多年衛依諾怎麼會不瞭解他?
雖然他一直還在拒絕,但,陸戰南,你已經開始動搖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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