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自己的故事後,他們同意先見一見獄寧安……
“原來那天晚上你上山了?”獄寧安想起那天早上他渾身冰冷,原來根本不是在大堂裝滑雪板,而是在雪山上站了一夜。
她皺眉,很心疼,忍不住抱住了他。
“君醫生,你爲我做的這一切,我會心疼,我沒關係的……”
“相比你的疼痛,我這些算得了什麼?寧安,你不能放棄,必須要有信念,有信念才能撐下去!”他撫着她的後腦勺,“外界稱我爲天醫,哼,什麼天醫,連你都救不了!……”
男人的聲音沉重,充滿無盡的自責。
“你是人,不是神,別給自己太多壓力。”她擡頭衝他微笑,希望用自己的笑容安慰他。
男人撫摸着她巴掌大的小臉,眸子微微泛紅。
他緊緊地注視着她,眼神滯住,指尖輕輕地摩挲着她的下巴。
“獄寧安,我說過,你不用擔心,我會陪着你,無論你到哪裡我都會陪着……”
男人這句話,讓她一震,身子猛地緊繃起來。
“君醫生!”她坐正身體,臉上有驚恐與慌亂,“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不行!你不能有這種想法!絕對不可以!”
她的呼吸屏住了,無法置信地望着他決絕的表情,用力握住他的手,“慕庭琛,你瘋了!不可以!你不能……”
“爲什麼不能?”他回握住她的手,眼睛充血,語氣冷冽而堅定,“你若敢丟下我,我一定隨你去,不論生與死,你休想推開我!”
聞言,獄寧安眼淚滾下來,她拼命搖頭,淚水很快模糊了視線,隨着她搖頭的動作滴在兩人的手背上。
炙熱的淚滴,近乎要燙傷肌膚。
“不要!你不能有這種想法!”她甩開他的手,身子往後縮着,直至背完全抵在牀頭,“慕庭琛,你怎麼能有這種想法?你這樣,我走也不會安心的!慕庭琛,你真的瘋了!……”
她哭得肝腸寸斷,只要一想到他會隨着自己去,心彷彿被掏出來,痛不欲生,連呼吸都困難。
“我是瘋了!”他雙手撐住牀頭,將她困在雙臂肩,眼睛裡有淚水,“瘋了纔會愛上你,明知你……”
他哽咽得說不下去,猛地將她抱進懷裡,幾乎在她耳邊低吼,“你不能推開我!要麼你活下去,要麼我們一起死!”
獄寧安在他懷裡劇烈地顫抖,她想要掙扎,卻被男人抱得更緊,掙脫不開,最後只得閉上眼,任由眼淚傾瀉而下……
房門,並未完全關上,隔着一道門縫,這一切落入門外之人的眼中。
薇薇安手裡捧着另一份早餐,依舊是麪包與牛奶,是準備拿給獄寧安的。
她已經在門外站了許久,房間內發生的一切,她全都看到了、也聽到了……
她久久不動,臉上神色複雜,眼底流露出一抹哀思。
丹澤爾剛好從外面進來,他手裡抱着柴火,將柴火丟進壁爐後轉身,看她還站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