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謝謝，我不習慣與陌生人靠這麼近，請問你們可以坐到那邊嗎？”
蘇曼婷手緊貼着面紗，生怕被人扯落，她不想讓場面變尷尬，更不想嚇人。
“哈哈哈……帥哥，我這朋友是深度宅女，對男人有恐懼症，而且……”
“而且我有恐男症，你們惹靠我太近，我會……會起診子。”聽到小佩哈哈的笑聲，蘇曼婷鬆了口氣，知道她今晚只是想找個地方避避，並不會真的太出格。
“哈哈哈哈……恐男症，阿婷，你幾時得了恐男症，我怎麼不知道？”
小佩推開身邊的男人，起身，走過去，挨着蘇曼婷坐下取笑道。
“今天早上得的，不行嗎。”蘇曼婷瞪了小佩一眼，好在兩人說的是粵語，就算這幾位帥哥學過中文，也未必聽得明。
“你呀，就是將龍澤看得太重了，其實不就是一個男人驪？這世上三條腿的青蛙都不難找了，更何況還是兩條腿的男人，我實在不明白，爲什麼我們兩個這麼傻，香港多得是帥哥俊男，爲什麼，我們偏偏會喜歡上這兩個混蛋……”
小佩說着，接過男人遞過的酒杯，昂首咕咕的喝……
“小佩，你在做什麼，這是酒，不是水，你這麼個喝法……”
“咳……咳……好……好喝，來，阿婷，我敬你，我們兩姐妹，同病相憐，應該乾杯。”
小佩說着，不但自己換了杯，還遞了杯給蘇曼婷。
“小佩，你這樣喝法會醉的。”
蘇曼婷接過酒放在桌上，很是擔心道。
“醉，醉了好啊，千金難買一醉，阿婷，你不喝，我喝……”
小佩說着搶回了蘇曼婷手上的酒，又要往嘴裡倒，但是卻被蘇曼婷搶回來了。
“夠了，你明明不會喝明明一臉痛苦，爲何還要這樣折磨自己，你在這裡哭，在這裡痛，凡尼夫會知道嗎？你有沒有想過，可以這會，他正在找你，正在爲你擔心？”
蘇曼婷很生氣，姐妹十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小佩如此痛苦，一向他們都是嘻嘻哈哈的，可是今天，她卻哭了。
看着小佩臉上的淚，蘇曼婷心裡有說不出的痛楚，她們兩個人的人生，在兩年十個月前被改變了。
可是那個出賣友情，改寫他們命運的那個女人，依然在香港快樂，爲什麼？老天爺到底有沒有長眼睛？
“擔心，你覺得他會嗎？阿婷，你知道嗎？自從你死去後我便回到香港，但是這一年多，他……他一次都沒去看，一次都沒有，這次……我想，如果不是因爲你，因爲龍澤，他不這是不會去找我……阿婷，我不明白，自己爲什麼就是放不下，明知道他身邊有各式各樣的美女，明知道自己勉強只能算箇中等美女，明知道在他心中或許只佔了一醒目咪的位置，可是……可是我就是放不下……給我，讓我喝……”
小佩邊哭邊說邊喝，像是要將壓在心頭的矛盾，情傷都要發泄出來一樣。
“好，我陪你喝，今晚，我們不談男人，只喝酒。”
小佩的話也觸到了蘇曼婷的痛處，她不再勸小佩，也沒酒杯，直接拿酒瓶就要喝，可是臉上的面紗礙事，蘇曼婷想都沒想，就扯下了面紗。
“啊……”
乾淨的臉上，粉色的疤痕，在這樣的燈光下，看起來確實有些恐怖，即使是男人，也會受驚嚇的。
可是這會蘇曼婷早已感覺不到外界的一切，心中只有無盡的痛。
四個男人呆呆的看着兩個女人，看着他們拿着酒瓶，將這名貴的酒當水一樣喝，然後看着她們……
一瓶下去了，兩個人竟然沒倒下去，卻開始發酒瘋了。
“你說男人爲什麼這麼討人厭？”
“上帝就是用男人來折磨女人的，所以我們纔會這麼苦，小佩，你恨嗎？”
蘇曼婷與小佩背靠着背，支撐實在彼此的身體。
“恨……恨誰？恨……自己嗎？我已經……沒有力氣恨了，你呢？你恨嗎？”
小佩口齒不清道。
“恨，太多太多的恨，恨到已經不知道要恨了，男人，女人，都只是上帝的玩物，其實我知道他也苦，他也痛，可是……可是現實就是這麼殘酷……即使貴爲國王，即使是領袖，這世間也不能事事如意，最起碼，親情……愛情……不是自己可能選擇的。”
淚水順着臉頰，沒至嘴角，滲進口中，是說不出的苦澀，就像手中的美酒，喝到嘴裡也是苦的。
苦酒，又怎麼會讓人醉呢。
“小佩，你說這會……這個時候，他會在哪裡呢？”
蘇曼婷看着坐在對面的四個男人，幽幽的問。
“哪裡……這還用說嗎，肯定是女人的懷裡……要是他真有心……早就來這了，又怎麼會……”
“如果有心，一早就來解釋了，又怎麼會到現在沒見人，這會……我想，他一定與安尋在一起……什麼美男計，你說我爲什麼這麼蠢……”
蘇曼婷大聲的叫着，哭着，喝着苦酒。
“湯姆，我們……我們要不要出去？”
四個男人之一終於說話了。
“出去再侍候女人嗎？”
“這兩人女人，雖然醜了點，但是卻很真，至少不像外在那些女人那麼虛僞。”
“一看就是被男人傷了，說實話，如果是我，面對這樣的一張臉，我也會在外面找女人的……”
四個男人坐在那竟然聊了起來。
你的四周美女有那麼多。
但是好像只偏偏看中了我。
恩愛過後就不來找我。
總說你很忙，沒空來陪我。
你身邊的美女總是那麼多。
原來我也只是其中一個。
萬分難過問你爲什麼。
難道癡情的我不夠惹火。
傷不起 真的傷不起。
我想你想你想你想到昏天黑地。
電話打給你，美女又在你懷裡。
我恨你恨你恨你恨到心如血滴。
傷不起 真的傷不起。
我算來算去算來算去算到放棄。
良心有木有，你的良心狗叼走。
我恨你恨你恨你恨到徹底忘記。
……
小佩一手拿酒瓶，一手拿酒杯，敲得叮叮響，一旁的四個男人，驚愕的看着她，聽着她唱着不成調的憂傷曲子，不知如何是好。
“你說我們要不要去勸勸她們
？”
男人看蘇曼婷當酒當飲料的樣子，咽嚥了口水道，真的好恐怖。
來這裡的女人，他們見過很多種，唯獨沒見過今晚這樣的，就算有錢，這樣喝法很浪費的，他們不禁同情那兩個拋棄她們的男人，這會要是……
“小姐，你電話響了……”
幾個男人正糾結的看着小佩與蘇曼婷，卻聽到電話聲。
……
若誓言對你來說是一次衝動的過錯。
那麼爲什麼，我卻一再淪落。
很難過，該不該離開纔是種解脫。
被傷過的心還可以愛誰。
……
蘇曼婷也跟着小佩將自己的傷痛唱了出來。
“小姐，你的電話一直在響。”
四個男人，見蘇曼婷與小佩似乎醉得厲害，猶豫着要不要幫她接電話。
“電話……電話，我的電話……在哪？”
小佩終於有了點反應，不過並不是因爲他們的提醒，而是感覺到了電話的震動。
“喂……王八蛋……混蛋……我討厭你……凡尼夫……”
她根本沒看電話是誰打的，按了電話後就吼道。
“米小佩，你現在哪？”
電話那頭，凡尼夫強壓着怒火道。
從蘇曼婷那發狂的怒罵中，從電話裡聽到那不成調的中文音樂，凡尼夫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現在已經很晚了，蘇曼婷與小米還沒有回來，龍澤已經打過幾次電話了。
這會他急得不知到哪找人，可是電話裡，小米卻像瘋子一樣的怪叫，哭、罵……
不對，很不對，這聲音，這感覺，很像……
“你喝酒了？”
“酒……哈哈……酒，一醉解愁……騙人的……都是騙人的……酒，帥哥，我還要喝酒……”
小佩傻笑着，搖晃着站起，向坐在對面的四個男人走去，同時，電話也從她手中滑落。
“米小佩……米小佩……”
從電話裡傳出帥哥兩個字，讓凡尼夫的臉一下子黑如包公。
好在這裡的地毯鋪的厚，否則這一摔，恐怕電話早就分體了。
“小姐，酒……酒已經沒有了……”
帥哥看着蘇曼婷，有點怕怕的樣子道。
“去拿，我要……要好多……好多酒……”
電話依然在通話中，聽到男人的聲音，凡尼人恨不得能從電話中飛過去，他已經有預感，隱約猜到小佩這會在什麼地方，只是這座城市裡，像這種地方少說也有幾十，他要上哪找人。
心急如焚，可偏偏，電話像是被主人遺棄了，任他在那頭吼破嗓子，也沒人答理她。
“小姐，你先坐下，我們這就去拿，你坐下……”
四個男人眼神交換，一個起身往外，一人繞過去撿起電話，另外兩個則扶着小佩讓她坐下。
“你好，請問你是這位小姐的什麼人？”
撿起電話的男人看到電話依然在通話中，猶豫了下，拿到了耳邊。
“她丈夫，告訴我，你們哪是什麼地方？”
凡尼夫咬着牙道，他想過很多種，就是沒想過小米與蘇曼婷會去夜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