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8章 屬於自己的願望
“爲什麼會答應這次合作……”
藤丸立香沉吟了片刻道：
“因爲，這是對我們雙方都有利的狀況吧。”
雖然還不知道【銜尾蛇】的真正目的，但至少在‘打倒【人類最終試煉】’和‘解決末日’這兩點上，他們的目標是一致的。
“對雙方都有利嗎？”
然而，迦爾吉對這個回答不置可否，接著道：
“那麼我換個問法吧。”
“既然你不是衆神培養的英雄，也沒有必須要承擔的使命，甚至與箱庭以及與之關聯的無數世界都毫無關係。那麼，你爲什麼非要參與到這件事中不可呢？”
就是說啊！
戈爾德魯夫差點激動地叫出聲來，完全是一副深以爲然的表情。
不過讓他無可奈何的是，儘管他非常贊同對方的發言，但卻更加明白藤丸立香會做出怎樣的回答。
果然，只見藤丸立香笑道：
“也不能說毫無關係吧，畢竟我在這邊結識了不少同伴，還計劃著建立共同體。更何況，我也的確收到了一些人的求助。”
“更重要的是，既然已經遇到了，果然還是沒辦法不管吧？”
“你難道是傳說中的老好人嗎？……不，一般人可不會這樣迅速接受與敵人的合作。”
琳上一句話剛說完，下一句卻又立刻否認的了自己的說法，她皺著眉頭冥思苦想了一會兒，最終無奈地搖頭嘆氣道：
“真是的，我越來越搞不懂你這傢伙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嘛……”
藤丸立香對此也只能訕笑著撓頭，不知道該怎麼迴應。
“總之，只要明白她並不是什麼正常人就行了。”
迦爾吉站起身來，走到她面前說道：
“我接受你的提議。”
“另外我想再一次向你發出邀請，不是加入【銜尾蛇】，而是加入我們、加入我的隊伍。”
“嗯？”
她稍微愣了一下，接著迅速抓住重點質問道：
“說起來，你剛纔是不是說了一些非常失禮的話？”
“……”
迦爾吉裝作沒聽到的樣子，自顧自地繼續往下講道：
“你已經知道了，我出生還不滿三年。”
“因此，除了一出生就被賦予的知識和使命以外，這到底是個怎樣的世界？自己想要的東西和追求又是什麼……這種事情我連思考的空閒都沒有。”
“這這種事情……？！”
聽到他的話，瑪修微微睜大了眼睛，震驚地看向他。
她不僅是驚訝於他的身世，同樣也驚訝於對方竟然與曾經的她如此相像！
“不過，就算是這樣的我也有一份財產。那就是將我稱爲‘殿下’，視我爲神轎並高高擡起的他們，格老、奧拉，還有琳。”
“如果我有什麼能夠稱之爲目的的，那就是他們了。既然他們將夢想託付在我身上，那麼我要做的就是揹負著他們的夢想不斷前進，直至達成。”
“……”
琳等人沒有進行迴應，或者說，任何言語上的迴應在此時都是無比蒼白的。
他們所能做的，只不過是將忠誠、生命乃至一切都交給對方，如此而已。
“所以，”
迦爾吉認真地對藤丸立香道：
“我非常欣賞你，因爲你身上存在著某種吸引我的東西。”
“只要你願意加入我們，那麼你也可以像琳他們一樣，將自己的夢想託付給我。不管是想要打倒【人類最終試煉】也好，還是想要戰勝末日也好，我都會拚盡全力幫你實現。”
“怎麼樣……”
“不行！”
迦爾吉的發言被打斷，看著突然開口的瑪修，藤丸立香等人紛紛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就算是他們，也很少能見到瑪修表現出這樣的一面。
瑪修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後，也有些害羞，但還是對藤丸立香道：
“前輩，請讓我和他交談一下。”
“嗯，去吧。”
藤丸立香對此當然不會阻止，而且她也大概明白瑪修的想法。
得到允許後，瑪修走上前對迦爾吉笑道：
“你好，我叫瑪修·基列萊特。我和你一樣，也是天生被賦予了知識和使命，被人爲製造出來的人工生命體。”
“什麼？”
琳等人驚訝地睜大了眼睛，迦爾吉也微微一怔，再次打量起瑪修，眼底帶著懷疑。
或許在常人眼裡，他的各個方面都和其他人類並沒有什麼差別，但是他自己卻十分清楚，自己與其他人之間的根本性差異。
在他自己看來，他的本質不過只是個擁有著人類外表的‘空殼’而已。
然而，眼前的少女卻都渾身散發著‘生機’，看上去與尋常的人類少女別無二致。
只不過……
仔細觀察之下，他似乎察覺到了一絲屬於同類的特質。
他的目光微微閃動，但又很快隱藏起來，開口道：
“我叫迦爾吉。你找我是想說什麼？”
瑪修微笑道：
“曾經我也一樣，沒有任何屬於自己的慾望和想法，儘管被賦予了知識和使命，但卻並不明白其中的意義，只是依靠著慣性去行動。”
“所以我能夠理解你的選擇，主動揹負起他人的期待和願望，將其作爲維持自身的養料。”
“——！”
迦爾吉瞳孔瞬間一縮。
對方的話語是他從來沒有思考過的，但卻讓他感覺如同被人戳破了本質，甚至莫名誕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慌亂感。
與此同時，他也對對方的身份再也沒有了懷疑。
“但是，”
瑪修的語氣一頓，一臉嚴肅地看著他道：
“這樣下去是不行的！”
“如果只依靠著他的意志行動，是沒有辦法支撐著自己走到最後的！”
“……”
聞言，迦爾吉不禁皺起眉頭，低頭思考起來，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如果是其他人的發言，他並不會在意，但對方作爲完成度要明顯高於他的同類，對方給出的提醒他卻沒辦法不在意。
只不過……
沉思了半晌後，他擡頭看向瑪修道：
“你是想說，要讓我尋找屬於自己的意志？該怎麼做？”
聞言，瑪修再次露出了微笑，但卻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道：
“我和前輩一起經歷了很多冒險，得到了很多人的幫助，最終漸漸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事物。”
“但是很抱歉，我沒辦法用語言來描述它，我也沒辦法給予你太多有用的建議。不過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同伴曾經告訴過我——”
“只要開始進行思考，那麼就代表著已經走在前進的道路上了。”
“進行思考……”
迦爾吉將手搭在自己的胸口，低聲喃喃著這段話，表情若有所思。
過了一會兒，他才重新恢復正常，對瑪修點頭道：
“謝謝你的建議。雖然還不知道該怎麼做，但我會注意時刻提醒自己的。”
“嗯。”
瑪修微笑著點頭道：
“我也希望你能夠找到屬於自己的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