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林濤沒有歇斯底里,更沒有大呼小叫,明白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的他,幾乎是跌跌撞撞的回到了自己的屋中,屋裡昏暗的煤油燈燈光照的他臉色忽明忽暗,就和他此時的心情一模一樣,林濤失魂落魄的坐在牀上,雙拳被他捏的咯咯作響。
‘爲什麼是羅榕?爲什麼會是她?’
林濤全身的經脈一處處的墳起,整個人痛苦的幾欲炸開,他不明白,一直都不願把第一次交給自己的羅榕,現如今卻能和叫着另一個男人老公,把激情進行到這種程度,他突然有一種想毀滅全世界的衝動,“轟”的一聲雙拳猛砸在牀邊的櫃子上,那原本敦實可靠的櫃子“嘩啦”一下就徹底碎開,伴隨着的還有林濤正在滴血的雙拳。
“濤!你怎麼了?”剛剛回來的白珊幾乎是驚叫起來,急切的衝到林濤面前扶着他的雙手,情切的問道:“濤,你別嚇我啊,到底怎麼了?是……是不是我全部沒給你,你生我氣了?你要是真想,我……我可以給你的,求求你別這樣嚇我好不好?”
“珊珊……”林濤再擡起頭來時臉部扭曲的極其厲害,不過他並不想把這種痛苦帶給白珊,強忍着內心的極度痛苦,他猛的抱住白珊,幾乎是哽咽着說道:“羅榕在隔壁,她就在隔壁!”
“羅榕?”白珊一愣,輕輕撫摸着林濤說道:“羅榕不是出去剿滅那些墮落者了嗎?她怎麼會在這裡?濤,是不是羅榕出什麼事情了?”
“她……她在和楊浩哲上牀!”林濤幾乎是嘶吼出了這句話。
“啊?怎麼會這樣?”白珊驚呆了,不可思議的看着林濤,然後從林濤懷裡站起來,氣呼呼的說道:“我去找他們問問清楚,羅榕怎麼可以這樣!”
“別去了……”林濤緊緊的拉住白珊,低着頭沉默了好一會,然後才擡起頭看着白珊,十分漠然的說道:“珊,幫我點根菸吧!”
“來,給你!”白珊急忙在嘴上點了一支菸遞給林濤,她知道林濤是個自制力很強的男人,突如其來的打擊讓他徹底亂了方寸,但只要他稍微冷靜一下,很快就會平靜下來的。
“珊!”林濤深深的吸了幾口煙,側過頭慘笑着對白珊說道:“我以前經常對別人說,你施加在別人身上的痛苦,總有一天有人會還給你的!但我怎麼就沒拿這句話告誡自己呢?其實你在山洞裡對我說的很對,如果你和我出軌了,傷害的將會是很多人,現在這種傷害就已經報應在我的身上了!”
“濤……”白珊憐愛的看着林濤,輕輕坐在他的身邊摟住他,說道:“但是人無完人,我們都是感情動物,有些事情我們真的是沒辦法控制得了的,就像今晚,你對我說我們沒有真正上牀就不算出軌,但那其實也是我們自我安慰,自欺欺人的話罷了!我明知道和你這樣是不對的,太對不起我超然了,但誰叫我愛着超然的同時又愛上了你呢?濤,感情世界沒有誰對誰錯,我們都只是跟着感覺走的可憐人罷了!”
“唉~想想其實也很應該!”林濤嘆了口氣,輕輕摟住白珊說道:“我們能相愛,羅榕也會同樣,她被楊浩哲救了,又是老同學,朝夕相處不發生點什麼反倒有點奇怪了!”
“你能這樣想最好了,也許羅榕也和我一樣,徘徊在兩個男人之間,愛誰多一點真的已經分不清了!”白珊把自己的雙腳收在懷裡,腦袋靠在林濤的肩上,幽幽的說道:“濤,你有沒有想過我是賤女人?明明有老公了,卻還和你在一起!唉~自從離開山洞以後我已經做了好幾晚惡夢了,我一方面想遇上超然,但一方面又怕遇到他,因爲我真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他了,如果我回到他身邊又會不會從此和他同牀異夢,整晚想着你呢?每次一想到這個問題我就好怕好怕,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選擇!”
“唉~走一步算一步吧!我們一路不都是這麼走過來的麼!”林濤苦惱的捏了捏眉心,心裡也開始彷徨了,他已經失去了一個羅榕,真的不能再想象又失去一個白珊了!
“其實我一直都想告訴你,只要有你在我身邊我就什麼都不怕了,就算前面是地獄,有你牽着我我都敢和你一起往下跳!”白珊凝視着林濤,很動情也很坦誠,而林濤也很感動,輕輕的和她相擁在一起。
“林大哥,我聽到轟的一聲響,你們沒什麼事吧……”
穿着t恤大褲頭的楊浩哲突然跑了過來,他臉上還掛着尚未褪去的暈紅,看着屋子裡擁抱在一起的林濤和白珊,目光倒有些曖昧起來,還以爲林濤和白珊是動作太大才搞出了那麼大的動靜。
“我沒事!”林濤看着楊浩哲淡淡的搖搖頭,但白珊卻察覺到他的眼角抽搐的十分厲害,這隻能說明林濤正在極力的忍耐着,否則楊浩哲此時一定不能站着和他說話了吧。
“老公,你怎麼光着腳就往外跑?快把鞋穿上!”楊浩哲的身邊突然又追來一個人,是一道穿着白色睡衣的倩影,她渾身上下處處都佈滿了迷人的嫣紅,雙眼中滿含的春光任誰都能看出來她剛剛纔成就了好事。
不過等到這個手裡拎着拖鞋的女人下意識往林濤屋裡看來的時候,她整個人如同試了定身法一樣徹底呆住,和站在牀邊的林濤足足對視了有半分多鐘,她才爆發出一聲無比驚喜的尖叫。
“啊!!!老公……”羅榕奮不顧身的衝進屋裡撲到了林濤的身上,一霎那,羅榕的興奮讓林濤都有些恍惚起來,認爲羅榕還是那個羅榕,從沒有離開過自己,而剛剛的一切只不過是幻覺而已!
“天吶,老公,你怎麼會在這裡的!”羅榕興奮的抱着林濤的身體亂蹦亂跳,捧着他的臉就是好一陣亂吻,嘴裡還激動的喊着:“快親親我,親親我啊,告訴我這一切都是真的,你是我老公,我不是在做夢……”
“羅榕……”林濤輕輕的推開羅榕,表情很痛苦也很無奈,這讓羅榕難以置信的看着他,又呆呆的望向林濤身邊的白珊,林濤重重的嘆了口氣,看着羅榕說道:“當着你老公的面和我這麼親熱不好吧?”
“我老公?”羅榕又是一呆,直到想起身後還站着楊浩哲,羅榕卻突然“撲哧”一笑,捂着嘴幾乎把大腿都要拍紅了,她一陣狂笑之後連眼淚水都笑了出來,斷斷續續的指着楊浩哲說道:“老公……你……你該不會是在吃小妹的醋吧?哦,天吶,我……剛剛一定是聲音太大讓你聽見了對不對?”
“小妹?”林濤狐疑的看着楊浩哲,沒想到這娘炮居然還有這種雅號,但楊浩哲的臉龐卻立刻一紅,十分尷尬的低頭看着地板,有些侷促。
林濤蹙着眉頭對羅榕說道:“羅榕,很抱歉,你剛纔和楊浩哲在牀上的事我已經全看到了,我想……解釋就沒必要了!”
“什麼?你……你都看到了?”羅榕一驚,有些花容失色,見林濤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她卻扭捏着上來說道:“老公,對不起嘛,我……我就貪玩了一點,我和小妹真是鬧着好玩的,我又不是和男人!”
“你怎麼越說我越聽不懂了?”林濤深深的蹙着眉頭,指着一旁的楊浩哲說道:“你和一個男人上牀叫鬧着好玩?羅榕,你是不是瘋了?你覺得我林濤已經大度到老婆和別人上牀都沒意見的地步了?”
“哈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羅榕又是一陣狂笑,但這笑聲卻讓林濤有種惱羞成怒的感覺,他忍不住想要發飆,羅榕卻上來摟着他笑嘻嘻的說道:“老公你真誤會了啦,我怎麼會偷男人呢?嗯哼~我正式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楊浩哲,本名楊小妹,是個實實在在的女人!哈哈,傻了吧,小妹是不是很帥呀?哦……老公,你該不會連一個女人的醋也吃吧?那我以後總不能不上澡堂了吧?”
“楊小妹?”林濤滿臉驚駭的看着楊浩哲,嘴巴張的就像一隻快要窒息的鮎魚,而呆滯的白珊和他加起來就是一對雌雄鮎魚。
林濤指着滿臉羞紅的楊浩哲,結結巴巴的問道:“楊……你真的是個女人?”
“你們煩不煩呀,死榕榕,你幹嗎叫我的本名?我……我都好久不做女人了!你……你們一家人自己聊吧,我…我要去睡覺了,還有,以後誰都不許叫我楊小妹!”楊浩哲紅着臉一溜煙的跑了,身影看上去無比的慌張。
“榕榕你到底在搞什麼?”林濤腦子裡無比的混亂,雙手很神經質的在空中胡亂比劃着,極其鬱悶的問道:“你總不會和楊小妹搞同性戀吧?可我怎麼看到她有喉結呢?”
“嘻嘻~偶爾玩玩嘛,我唯一的愛人只有你呢!”羅榕十分興奮的搖晃着身體,笑眯眯的說道:“小妹的確是有喉結,但女人有喉結這種機率也不低啊,一萬人中就有一個呢,小妹趕巧就是那其中一個!她和我是初中同學來着,但她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同性戀,她以前就追過我,我當然不可能答應她啦,不過關係一直都不錯,等我當兵了以後就幾乎很少和他聯繫了,只是上次我們出去剿匪結果中了埋伏,逃到這附近是小妹她們碰巧救了我們,爲了感謝她,我就和她玩玩同性戀嘍,反正又不吃虧,還很刺激呢!”
“是啊,你是夠刺激的,還有什麼是你不敢做的?你瞧瞧你自己,現在哪還有點軍官的樣子?”林濤陰着臉,卻也是在發泄自己心中的極度鬱悶,他剛纔近乎都崩潰了,結果到頭來卻是一場極大的玩笑,林濤要不是身體好,絕對會吐血三升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