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家書房內,兩父子已經談判很長時間了,離十二點還有不到一個半小時,可是張邪到底去了哪裡,到底是死是活,蔣成華仍然一無所知,他父親至始至終也沒對他鬆口。
眼看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蔣成華當然很着急,到最後他幾乎是用哀求的語氣跟自己父親說道:“你別跟我耗了,趕緊把張邪放了吧,再不放人,真的就要出事了!”
只可惜,蔣虎明始終堅持自己的決定,他神情堅定,冷聲說道:“你到底在害怕什麼?我剛纔不是跟你說了嗎,這件事情既然是我做的,那我就一定會負責到底,就算是出了什麼事那也跟你沒關係,喬老那邊我會親自去解釋,我就不信他還能把我怎麼樣!”
“父親,你都退了這麼多年了,你也根本不瞭解喬老,我知道他不能把你怎麼樣,但如果張邪出了什麼事的話,到頭來還是得我們蔣家負責,等到了那個時候,你覺得我還能脫得了干係嗎?現在可是關鍵時候啊,我們不能去冒這樣的險,你怎麼就不理解呢?”
“我怎麼不理解啊?”蔣虎明有些惱火,“我看你是腦子糊塗了吧,一個沒有任何身份背景的張邪,他就算是有王泰平罩着,可那又能怎麼樣?難道喬老還會爲了他真的跟我翻臉不成?再說這個張邪這些年所幹過的那些事,哪一件拿出來不足夠槍斃的?而且我讓人抓他也是有理由的,因爲他搶走了不屬於他的機密文件,這個理由我去哪都能說得通。”
蔣成華嘆了嘆氣,“那你知不知道,他拿走那份文件,是喬老默認他這麼做的?”
蔣虎明沒好氣說道:“我纔不管是誰默認的,總之我的目的很簡單,絕不能他讓他把我們蔣家的那點事情捅出去,我也不希望蔣家的名聲在這個時候毀於一旦,至於你所擔心會殃及到你,放心好了,只要咱們控制了張邪,那就不會對你造成什麼影響。”
蔣成華很心累,他搞不懂自己的父親怎麼就變得這麼固執了?
許久後,他又說道:“父親,如果你實在是不肯放人的話,沒關係,那我只能現在就去找喬老說清楚,如果他要怪罪下來的話,我不會讓你一個人承擔,但你也要想清楚了,一旦我要這麼做了,也許我的職業生涯可能也就到此爲止了,我比你更瞭解喬老,他眼睛裡可是容不下沙子的,要是知道我們蔣家就這個態度,他必定會對我失去所有信任。”
“簡直是不可理喻!”蔣虎明暴怒,“誰讓你去找他了,就算要去,那也應該是我去找他,你難道還不明白嗎?我控制住張邪,就是希望他把所有責任推到我身上,你要是這個時候去找他主動擔責的話,那我所做的這些可就都白費了,我告訴你,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多,我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不讓張邪把我們蔣家給拖下水,只要過了這個坎,接下來任何人也別想阻攔你往上走了,而且我也不怕跟你說實話,我不會讓張邪再活下來!”
蔣成華只覺得很不可思議,連忙問了句,“他已經死了?”
蔣虎明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這個不用你操心,從現在開始,你就老老實實在家裡待着,不管誰給你打電話,你也不要接,等到了十二點,我會主動給喬老打電話,該談的我來跟他談,該要擔的責任,我也會主動承擔下來,總之你什麼都不用管。”
剛纔還很堅定的蔣成華,在聽到這番話後,他突然有些動搖了,他覺得自己父親的想法好像也沒錯,只要張邪這個威脅不存在了,那確實是沒有人可以阻攔他的步伐,王泰平雖然還有他的把柄,但是他也有王泰平的把柄,所以他相信王泰平不敢跟自己撕破臉皮。
至於今晚的事情,如果父親能主動承擔所有責任,以他現在的年紀,以及他的資歷,喬老那邊就算是想怪罪他,那恐怕也不能把他如何,如此一想,這個計劃確實可行。
最後,蔣成華索性也豁出去了,說道:“父親,我可以相信你這一次,但是有件事你必須
得按照我的想法來,那就是咱們蔣家的那些個毒瘤,也是時候需要清洗了!”
蔣虎明想了想,回道:“該清洗的當然要清洗,但現在還不是時候,等你真正坐上那麼位置後,我們可以暗中進行,這樣就可以避免把事情鬧大,也能保住蔣家的名聲!”
蔣成華點了點頭,“希望父親說話算數!”
蔣虎明微笑道:“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失望的,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接下來也沒什麼需要你操心的事情,你還是跟進去睡吧,等你明早醒來,我保證一切都恢復原樣!”
蔣成華其實還是有些擔心,在準備離開書房的時候,他最後又問了句,“父親,你跟我說實話,張邪到底死沒死?”
蔣虎明似乎故意要跟他賣關子,“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去吧,趕緊去睡覺!”
蔣成華最終還是走出了書房,可就在他正準備回臥室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面院子裡女兒說話的聲音,這麼晚女兒還沒睡覺,他很好奇出來看了下,結果沒想到除了女兒蔣麗麗之外,還有個很陌生的年輕男子也坐在院子裡,難道是女兒帶回來的?
就在蔣成華愣神的瞬間,年輕男子正好也轉頭望向了他。
兩人四目相對,也不知道爲何,蔣成華心裡莫名跳動了下,他總覺得和年輕男子似曾相識,可是仔細想了想,確實沒見過這麼一號人,那他到底是誰?什麼身份?
蔣成華故意咳嗽兩聲,沉聲問了句,“麗麗,這個人是誰?怎麼進來的?”
蔣麗麗連忙轉頭,正準備開口跟他解釋,卻沒想到被年輕男子搶先一步,他站起身,面對着神情凝重的蔣成華,微笑說道:“你好,我叫蔣慶之,是麗麗的男朋友!”
一聽到這話,蔣成華身子一顫,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
他驚訝的不是這年輕男子自稱女兒的男朋友,他驚訝的是這個年輕男子怎麼可能,怎麼會取蔣慶之這麼一個名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