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沒用的東西,紫幽到底怎麼了?”
老道士對我的語氣很兇狠,這也是我早就料到的,以他的脾氣,如果此時我在他面前的話,他肯定還會狠狠修理我一頓,而我現在也確實如他說的那樣很沒用,沒保護好紫幽,這本身就是我的不對,所有我也沒有半點底氣跟他對着來,我也只能老老實實把事情的經過跟他如實說了出來。
老道士聽完後,跟我問了句,“控制紫幽的那個人叫什麼名字?”
我沉聲回道:“陳曉東,從小在東北長大,後來去了韓國,現在加入了韓國籍,他有兩個身份,一個是你以前跟我說過的那個黑榜組織的經紀人,還有個身份是跟青幫協會有關。”
老道士愣了下,又問我,“他爲什麼要控制紫幽?”
我心裡有點黯然,回道:“還不清楚。”
老道士沉默了會,又說道:“你剛剛提到的那個劉雀我認識,他的確是排列黑榜前三,實力很強大,可能紫幽也頂多就跟他打個平手,你如果要跟他打,那只有死路一條,等着我,兩天後我會到達杭州,這兩天裡你必須得找出證據證明紫幽的身份,到時候如果那個陳曉東不放人,或者說紫幽不願意跟我們走,那就直接殺過去,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也要把她搶回來,劉雀敢攔着,就讓他死。”
老道士很霸氣的說了這番話,可沒等我再次開口,他就已經掛斷了電話。
這時,房門突然打開,柳韻芝提着份早餐走進來,她來到我面前坐下,看到我拿着手機,她也好奇跟我問了句是誰打來的,我當然也沒隱瞞,而在得知紫幽的師父要下崑崙山後,柳韻芝也明顯有點驚訝。
“以木道長的實力,對付那個劉雀應該很輕鬆,這下好了,你也不用這麼擔心了。”
柳韻芝說的輕鬆,可我必須得承認,這件事對我的打擊非常大,連紫幽這麼強大都能被人控制,而且我明知道她現在的處境,也不敢輕易的去解救她,這
種無力感讓我很挫敗,如果說今天被控制的人不是紫幽,是我身邊其它人的話,那我可能更加沒辦法去保護了,這隻能說明現在的我還是不夠強大。
不單單只是自身不夠強大,我自以爲很有勢力的背景其實也同樣不夠強大,一個從國外來的傢伙就能隨便把我玩弄於鼓掌,甚至還能讓我毫無還手之外,這當真是讓我如夢初醒,也許很多時候確實是自己太過於自信了,而往往自信過頭後,那面臨的多半都是更殘酷的打擊,就比如我此刻的現狀。
在我邊吃着早餐的時候,柳韻芝又問道:“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我低着頭說道:“陳曉東想方設法給紫幽換了個韓國身份,而且這傢伙還有外交豁免權,背後還有人給他撐腰,姓朱的那邊暫時也拿他沒辦法,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儘快證明紫幽的身份,這樣他就必須得放了紫幽,到時候我會再想辦法恢復紫幽的記憶,即便是不能恢復,我也絕不會讓她落在別人的手裡。”
柳韻芝輕聲笑道:“是不是覺得這個陳曉東比你想象中要強大很多?”
我擡頭看着她,點了點頭,“是的,強大的不只是一點點。”
柳韻芝聳了聳肩,“我說句實話,你當初殺了榮先生,這真的不是個明智的舉措,雖然說榮先生在整個青幫協會根本算不上什麼大人物,但他父親甚至他爺爺曾經都是青幫的高層領導,而且他被安排在上海紮根十年,這對整個青幫來講,他算是一顆很重要的棋子,因爲這會關係到青幫協會以後在亞洲的走向,可眼看他就要對外擴張的時候,卻被你和趙平安兩個活活的玩死了,還死的那麼稀裡糊塗。”
“當年這件事肯定是觸怒了青幫協會最高的那些領導層,你跟青幫的這個樑子也算是結下來了,趙平安肯定也知道這點,所以他纔會這麼着急的找你合作,但我覺得,你們這麼下去根本不是個辦法,就算是你這次趕走了陳曉東,我保證絕對還會有另外的人從國外過來取代他,青
幫協會的強大遠遠不是你能想象的,我現在真的很擔心你接下來還會遇到哪些麻煩,有時候想幫你都覺得很無能無力。”
我也不知道柳韻芝是不是說的太誇張了,不過說實話,我心裡也的確是有點忌憚,可是現在我面臨的並不是什麼青幫的挑釁,也不是說陳曉東會給我帶來多大的威脅,我現在要做的是拯救紫幽,如果紫幽出了什麼事,那我還管他媽的什麼青幫不青幫,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得抗爭到底。
柳韻芝見我半天沒反應,她嘆了嘆氣,又說道:“本來還想在杭州待一段時間,可現在就連木道長都出山了,那看來也不需要我了,我今天就回深圳,有什麼事到時候再電話聯繫吧?”
我點了點頭,繼續狼吞虎嚥吃着東西,也沒開口說什麼。
柳韻芝嗤笑聲,緊接着又說道:“我剛剛說的話,我希望你能放在心上,我比你要太瞭解青幫了,這麼說吧,那個所謂的黑榜跟青幫比起來簡直就是九牛一毛,如果說你們這個矛盾不解決,那你以後恐怕都不會有好日子過,我知道你現在也沒心思去想這些,沒關係,等我回深圳後,我給你整理一份關於青幫的資料,你到時候自己看看,你就會知道我說的這些是不是危言聳聽了,我能幫你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我放下手裡的一杯豆漿,擡頭跟她說了句,“謝謝你!”
柳韻芝似乎覺得很無奈,“你是真傻還是裝傻啊?”
我很疑惑道:“怎麼了,我說錯話了嗎?”
柳韻芝咬着嘴脣,怒道:“滾出去!”
我從茶几上抽了張紙巾擦了擦嘴巴,然後站起身老老實實走出門外,在隔壁房間叫上黑龍後,我們直接下樓來到酒店門口,而就在這時,柳韻芝給我發來一條短信,只有寥寥的幾個字。
“爲什麼不讓我留下來幫你?”
我看完短信,馬上又把手機放回口袋。
欠了她那麼多,我害怕我還不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