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昭然可不管他怎麼想,這次過來,就算是她也感覺到了些許的不同,儘管羅納德看起來跟往常沒有什麼不一樣,但她卻敏銳的察覺到了男人的怒氣。
察言觀色,分析人的心情,本就是她所拿手的,更何況如果想要堵住別人的嘴,那就只有自己不當一個吃閒飯的,只有這樣打起臉來才能啪啪的響,而她自己的心裡也才能痛快。
羅納德跟她說過,儘管樂睿留下的是解藥,也的確能解決她體內的那種不明藥物,但畢竟她是第一個被實驗的小白鼠,所以誰都想不到會發生什麼事情。
席昭然常常都在想,如果自己變成了柯南那樣,那就真的搞笑了,喬白今年都已經三十多了,讓她變成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呵呵,她估摸着喬白都等不到她長大,就已經一隻腳踏進棺材裡了。
儘管到時候她能取消對方是老傢伙,但她並不想這樣。
席昭然所去的是五層,酒吧區,佔據了整棟大樓的三層,第五層是舞池區,大都是一些前來消遣或者是獵豔的人,第六層就是包廂了,還有一個小型的大廳,第七層就是一些高級VIP人士才能去的地方,普通人是禁止入內的。
“席小姐,我覺得咱們不應該來這麼亂的地方。”
金澤蹙起了眉頭,現在是非常時期,如果席昭然出了什麼差錯,他們都不會好過。
“轉轉就回去,在你們的地盤,總會出什麼事情吧?”席昭然不在意的笑了笑,因爲是晚上,所以即便是一個高級的地方,裡面的人也完全不少。
有權的有錢的,只要是能聚集在這裡的,又有幾個會是普通人呢?更何況這裡也不禁止帶朋友過來,所以每天的生意也都很好。
席昭然小心的避開了舞池裡的那些人,儘管也吵鬧了一些,但是比之外面要和平了很多,但她卻也知道,這些只是表面上的和平罷了,暗地裡的骯髒,並不是誰都可以看到的。
席昭然興致勃勃的走到了吧檯前,金澤緊隨其後,生怕對方會受到什麼危險。
“親愛的,被人盯上了。”
席昭然臉上笑容不變,她扯了扯金澤的衣服,“沒發現麼?”
“發現了。”金澤點點頭,“要喝什麼?”按照正常的做法,他應該是攬住席昭然的腰,然後做出一副親密的姿態,但這句話落在席昭然身上他卻連想都不敢想,爲什麼?呵呵,除非他不想要自己的命了纔敢動喬白的人。
“酒吧,不喝酒太可惜了。”席昭然道,她坐在了椅子上,然後又加了一句,“烈酒,越烈越好。”
金澤點頭應下,給人點了一杯酒,而他自己則是要了一杯檸檬水。
“一瓶。”席昭然深處了手指,笑意盎然。
“你確定?”金澤蹙起了眉頭,覺得席昭然好像有些沒分寸了。
席昭然點點頭,“一瓶而已,沒關係。”
而已?
金澤嘴角一抽,但卻也沒有多說什麼,而是按照她的要求,給了她一瓶烈酒。
席昭然道了一聲謝,金澤沒有多說什麼,反倒是吧檯內的小哥看他們的目光有些異樣。
席昭然也不在意,她可是好久都沒有喝酒了,所以今天放肆一下大概也沒什麼。
“金澤,你跟老公最後見面什麼時候?”
席昭然一邊喝着酒,一邊在手機上敲出了字,然後遞到了他面前。
金澤看着上面的字,遲疑了一下,然後便回了她:兩天前,怎麼了?
席昭然繼續敲到,“沒什麼,就是想跟你打聽一下,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金澤搖搖頭:我不知道,但是我回來的時候,他正好也離開了,好像是跟安格斯一起的,大概是有什麼事情吧。
席昭然想到了喬白曾經跟她說過,他跟安格斯有交易,所以聽金澤這樣說,也就稍微的鬆了一口氣。
將那些字全部都刪了,席昭然將手機揣入了口袋裡,繼續若無其事的喝着酒。
儘管兩個人是一起來的,但他們之間倒是沒什麼交流,再加上金澤離的人也遠了一些,所以也就有不少的人將主意打到了他們身上。
席昭然全程都表示了自己聽不懂他們的話,所以不管對方說什麼,她就只有一句話:什麼?後來就變成了:What?
於是那些過來搭訕的人也紛紛偃旗息鼓,知道了對方聽不懂自己的語言之後,他們也換了英語,但席昭然卻還是笑眯眯的只有那兩句話,後來那些人也就只有落寞的離開了,但卻也有正好聽得懂漢語的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然後緩步走了過來,臉上的笑容十分自信。
這個時候席昭然已經是半瓶酒入肚了,那模樣看的一些人都暗自咂舌。
席昭然在金澤耳邊說了一句什麼,金澤點點頭,然後便起身離開了。
席昭然看着人的背影,對湊過來的人依然不假辭色。
她的確是想知道爲什麼從自己一出來就會被人盯上,但她卻沒有傻到會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險,所以也就只能靜觀其變了。
一杯又一杯的酒下肚,那些等着席昭然醉酒的人也只能放棄了,因爲不管人的臉龐再怎麼紅,那雙鳳眸之中卻總是一片清明,大家都是老手了,一個人是不是真的醉他們還是能看出來的。
席昭然將一瓶酒喝完了,金澤也就回來了。
席昭然起身離開了吧檯,兩個人交錯而過的時候,金澤將一個小小的東西遞到了她的手中。
席昭然不動聲色的將東西收起,然後有些晃悠的朝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洗手間裡好像安靜的很,酒吧裡的那些重金屬音樂也不再顯得那麼嘈雜了。
她走到裡面的時候,甚至還從裡面聽到了一些不太正常的聲音,不過這種事情她並不怎麼在意,解決好了自己的事情,她打開了水龍頭慢條斯理的洗着手,喬白當初送給她的戒指在燈光下十分漂亮,當然,更漂亮的還是那雙手,指節分明,不胖不瘦,手指修長,猶若青蔥。
幾個人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席昭然擡眸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微擡的鳳眸之中露出了一抹勾人的魅意。
“幾位有事嗎?”
她對着鏡子擺弄着自己的頭髮,好像那三個進來的男人不是來找她的一樣。
“看小姐很面生,所以來認識一下。”
高大的白人往前走了一步,差不多有一米九的身高,他穿着一件短袖,露出了胳膊上結實的肌肉跟一頭蠍子的刺青。
爆發力肯定很好,是練過的,肌肉很勻稱,不像是健身房鍛煉出來的那種。
席昭然藉着鏡子打量着那三個人,另外兩個比起他就顯得有些瘦弱了,當然,她可並不認爲那兩個人就是什麼好惹的角色。
“我是有家室的人,所以不太喜歡在外面吃野食。”席昭然擡手晃了晃手上的戒指,“恐怕要讓三位先生失望了。”
“有些東西不試試又怎麼知道呢?”一位面容看起來有些儒雅的年輕人笑道,是亞洲人的面孔,但席昭然卻覺得他們絕對不是來自一個國家,笑的很好看,但卻總讓人覺得陰森森的。
笑面虎,一個不太好惹的,同時也就是從她一進來就感覺到了被盯着的那束目光就是來自這個年輕人。
席昭然轉身,雙手撐在了洗手檯上,身體微微後仰,臉上笑容不變,“幾位是想在這兒嗎?”
“如果小姐願意……咱們可以換個地方。”第三人開口,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往前走了幾步,伸手就去摸席昭然的臉。
席昭然臉上笑容不變,她慢條斯理的擡起了手,動作柔而嬌媚,勾人的鳳眼一旦展現了魅惑,恐怕就會讓所有小看她的人瞬間失去防備。
男人臉上的笑容越發濃郁了起來,同時具有穿透性的目光就像是刀子一樣,恨不得將席昭然身上的衣服狠狠的撕開,一看裡面的究竟。
席昭然抿脣一笑,“先生,你太着急了。”
“實在是寶貝你太漂亮了。”
男人猴急的壓在了她的身上,但卻再也沒有機會出手了,因爲一個鋒利的刀片已經抵在了他的喉嚨上。
他的身體一僵,雙臂慢慢的擡起,“美女,這樣不好吧。”
“沒什麼不好的。”席昭然低嘆一聲,“是誰讓你……”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手上猛然用力,刀片順着人的喉嚨滑下,快準狠,沒有任何的猶豫,實在看不出一個美豔而又瘦弱的女人居然會有這麼大的威力。
男人將要反抗的姿勢僵硬住了,他嗬嗬了幾聲,血沫從嘴巴里吐出。
席昭然側頭躲過了那些噴射而出的鮮血,但饒是如此,也依然有些東西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伸手將人推開,有些不悅的嘖了一聲,鳳眸之中的魅意瞬間散去,已經被血染紅的手掌在燈光下散着妖異的光芒,“那麼能不能告訴我是誰讓你們來的呢?”她舔了舔嘴脣,狀若修羅。
“不愧是喬的女人,有魄力,果然找一個替死鬼還是很高明的做法,不然的話,成爲你刀下亡魂的好像就是我們兩個中的一個了。”那位亞洲男子點點頭,神色平靜,好像剛剛的事情只是一場演戲,而不是真真切切的有一個人死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