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春梅白了一眼霍凡,直接扯住他道:“別在這兒說,你李叔叔在病房,還不跟媛媛一塊去探望一下,霍長卿不要臉面,我們大房可不能讓人家在背後戳脊梁骨,回頭跟老爺子說這事,絕對把老人家氣死!”
霍凡到底掙不開許春梅,只得跟着往病房走。
“躺病牀上的那是你岳父,見人親熱一點,別一副不冷不熱的表情,還有,要站穩立場,知道自己是哪頭的,不許替二房講好話。”
許春梅邊走邊叮囑。
“我已經說過婚約取消了,再沒什麼岳父,也別提什麼立場,那是外人的事,跟我沒關係。”
霍凡賭着氣道。
李媛媛臉色立馬變了,一時氣極,故意譏諷一句:“什麼外人的事,顧傾城爲了拉到我們李家的生意,倒是豁得出去,趁我爸酒醉,居然想勾引他,那可是你小嬸嬸,真有臉幹得出來!”
“閉嘴!”
霍凡突然大吼一聲,怒目圓睜地瞪着李媛媛:“傾城不是那種人,不許你誹謗她!”
李媛媛冷笑:“那你去問問顧傾城,到底做過什麼好事,對了,當時霍氏不少人在場,你可去打聽,這種女人,還真什麼都敢做!”
霍凡這時乾脆頭轉到另一邊,顯然是根本不想聽李媛媛說話。
李媛媛也有點不管不顧了,過去轉到霍凡面前:“今天咱們總得把話說清楚,我那麼愛你,咱們又訂了婚,我不能莫名其妙被你拋棄!”
“你們慢慢說,霍凡,不許擺臉子!”
許春梅拿出架勢道。
“沒什麼好說的,已經沒有什麼訂婚了,以後你不要再來我家。”
霍凡直截了當地表明態度。
沒想到,這時李媛媛突然不說了,隻眼巴巴地看着霍凡,表情淒涼,半天后,才抹着淚道:“霍凡,你是要逼死我才甘心嗎,現在伯母在這兒,我就問問你,我哪一點做得對不起你。”
“媛媛你消消氣,霍凡沒腦子,你們訂婚的事怎麼可能一句話就取消,我們大人不同意,霍凡翻不出花樣來!”
許春梅在旁邊緊着哄勸。
霍凡瞧瞧自己的母親,乾脆轉身準備離開。
李媛媛立馬跑過去,一把抱住霍凡的腰,帶着哭腔道:“你還要我怎麼樣,我現在人都是你的了,我家這我一個獨生女,以後整個家業也都是你的,霍凡,你到底哪裡不滿意?”
三個人正站在病房走廊上,此時來來回回不少人經過,見到突然出現這麼戲劇化的一幕,不免都要駐足觀看。
而這時,許春梅的眼睛亮起來。
當初極力主張讓霍凡同李媛媛訂婚,許春梅當然是看中李家的錢,現在聽李媛媛話裡的意思,顯然是已經準備好,把所有的東西都給霍凡,許春梅別提多滿意了。
“你這孩子怎麼就是不懂好歹,媛媛做哪件事不是爲你好,你到底想要什麼?”
許春梅大聲喝斥道。
霍凡嘴脣動了動,往左右看看到處是人,不想做得太難看。
這邊李媛媛見許春梅已經上陣了,樂得退到一邊坐山觀虎鬥,她心裡清楚,許春梅這人在家裡強勢,以至於霍啓山同霍凡父子都不得不讓着她,所以有什麼事,只要許春梅出手,霍凡未必是對手。
此時走廊上已經圍了不少人,許春梅倒是越來越激動:“你想怎麼樣,爸媽辛辛苦苦把你養大,就想以後你有出息,能靠你安度晚年,可你整天就跟我們對着幹,那麼好的女孩你不喜歡,非要喜歡顧傾城那種人!”
“媽……”
霍凡臉皮薄,沒奈何許春梅當着這麼多看熱鬧的人面大曝**,此時差點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你不是不想好好過了嗎,成,我現在就從這醫院跳下去,以後你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許春梅說到這,居然衝破人羣,便往走廊盡頭跑去。
李媛媛先是望望左右,隨後頗有些做作地大叫一聲:“伯母,您別這樣!”說罷,便緊隨其後跟了上去。
一時之間,倒是霍凡愣在原地,大概沒想到,許春梅說着話就要玩命,直到旁邊瞧熱鬧的人,這時個個鍥而不捨地往走廊那頭擁去,他才猛地反應過來,拔腿去追許春梅。
其實走廊盡頭是安全樓梯,窗戶早就用鐵欄杆封死,想跳都沒得跳,許春梅上回來過,算是熟悉地形,這麼做也不過是想嚇嚇霍凡。
象徵性地往樓上爬了幾級臺階,許春梅用餘光瞅見霍凡跑過來了,才哭哭啼啼地由着李媛媛哄勸,半推半就走下來。
“你是不是盼着媽媽死纔開心?”
走到霍凡跟前,許春梅還不忘哭天抹淚地控訴。
霍凡低頭不發一言,到底是被許春梅修理好了。
這段官司了結,李媛媛終於得空,帶着許春梅與霍凡母子,來到李長牧的單人病房。
走進裡面,李媛媛倒沒忘記順手將病房門鎖上,阻絕了外面不少人的探頭探腦。
許春梅過來這一路都在嘮叨霍凡,進到病房裡也停不下來,反而故意提高聲量:“我和你爸花那麼多錢送你到國外唸書,合着半天養出一個傻子來,你能不能有心裡有點譜,誰才真得對你好,你眼瞎看不見啊?”
病牀上的李長牧這時早就醒過來,瞧着許春梅在教訓兒子,禮貌上自然得勸了句:“霍太太,年輕人哪有不犯錯的,我家媛媛不也一樣,咱們耐心勸勸就行了,我瞧着霍凡這孩子聰明,一點就透,知錯就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