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長卿頓了頓，道：“大家應該都知道，霍氏的經營理念中，最重要一項，就是‘誠信’，在這間公司，你可以不聰明甚至能力平庸，我們會提供相應的培訓，並且有信心，讓每一位員工都能發揮自己所長，但是，唯獨‘誠信’一項，任何一名員工，發生違背誠信的行爲，我們都是零容忍。”
林苗苗同李艾不約而同笑起來，又不約而同看向顧傾城，顯然意有所指。
“剛纔，山水建材集團的總裁打來電話，和我討論雙方合作的事，還特意提到，對我們提出的方案非常滿意，但是基於這個方案出處存疑，我沒辦法答應山水，繼續就此方案談下去。”
霍長卿神色冷峻地道。
李艾頗顯得急切：“霍總，顧傾城不是說用三天時間證明自己沒有抄襲嗎，三天可已經到了，我看她也沒拿出所謂證據，現在肯定是顧傾城抄襲無疑，霍總，趕緊開除顧傾城，這樣對山水就有交代了。”
洛意皺皺眉頭，有點不高興地提醒：“李秘書，霍總還沒說完，這樣很沒禮貌！”
“對……對不起。”
李艾立刻縮回脖子。
霍長卿的視線又對上顧傾城：“顧秘書，今天的確到期了，如果你無法證明方案出自你的手，霍氏只能認爲你涉嫌抄襲，按你自己說的，必須主動提出辭職。”
顧傾城倒是大方地回看霍長卿一眼，很有自信地道：“既然我當時有過承諾，自然會遵守，在這件事上，我絕沒有任何違背‘誠信’理念的行爲，不過，霍總，我很想知道，如果有人以骯髒手段，故意誣陷公司同事，並且刻意製造公司內部矛盾，這是不是屬於沒有誠信，霍氏會不會對這種行爲做出懲處，我希望公司對所有員工，都要一視同仁。”
霍長卿挑挑眉毛，一點也沒猶豫地道：“當然！”
顧傾城一笑，扭頭直接看看林苗苗和李艾，不出意外地，瞧見兩人臉上明晃晃的心虛。
霍長卿發了話：“聽顧秘書的意思，似乎挺有把握自證清白，那現在就開始吧！”
顧傾城點點頭：“不知道各位有沒有注意，昨天公司網站上公佈了一項對外收購信息，霍氏在馬來西亞買下五十畝橡膠園，作爲霍氏的化工原料基地上游供應渠道，而按公司管理條例，在信息公佈前，此類信息屬於絕密，除了股東和公司高層，其他任何人都不可能知道。”
李媛媛不耐煩地催道：“趕緊說正題，繞來繞去有什麼意思。”
“不知道各位有沒有拜讀過李小姐的方案，在裡面寫得非常清楚，霍氏在馬來西亞擁有橡膠園，很顯然，李小姐是在霍氏發佈消息前就已經把方案做出來了，我想問問李小姐，何以對一個上市公司如此機密的信息，李小姐瞭解得這麼透徹，難道是霍氏有人泄密？”
顧傾城冷不丁反問一句，很輕易地注意到，李艾同林苗苗兩個在面面相覷，眼神之中，皆有幾分緊張。
被顧傾城反擊，李媛媛明顯沒有做好準備，多少有點慌亂，眼珠子轉了半天，才強撐着道：“我自然有了解的渠道。”
李艾跟着不服：“顧傾城，你明明是抄人家的東西，現在東扯西拉，全都是狡辯，再說，那你怎麼會知道公司在馬來西亞有橡膠園。”
“霍總，我承認是自己筆誤。”
顧傾城嘆了口氣：“李小姐不會也是筆誤吧，聽說這個方案是李小姐親自做出來的，怎麼還跟我這小秘書錯的一模一樣。”
“就準你有筆誤呀！”
李媛媛乾脆叉起腰來，繼續振振有詞。
顧傾城不急不慌地將兩份方案文本遞給洛意，洛意隨手翻翻，問了句：“剛纔聽李小姐的意思，霍氏購買在大馬購買橡膠園，你是有渠道瞭解？”
看得出李媛媛這時有點昏頭，居然立馬點頭了。
“那麼剛纔你又說是筆誤？”
洛意好奇地又問。
李媛媛應該還沒反應過來，甚至還有點急了：“別說了，反正是顧傾城抄我的方案。”
洛意搖搖頭：“李小姐，其實還有一點，我挺不理解，在顧傾城的方案裡，有不少是公司內部的數據資料，顧傾城能取得這些，倒是並不奇怪，可李小姐並非霍氏員工，如何獲得這麼詳盡的東西，如果真是李小姐做的方案，這恐怕問題就大了，我很有興趣知道，是霍氏哪個部門提供給李小姐的？”
說到此處，洛意對霍長卿請示道：“霍總，恐怕公司得進行內部調查，必要的話，可能需要報警，就比如橡膠園的案子，牽涉公司併購機密，雖然目前似乎沒有多大問題，如果以後還有此類現象發生，會給霍氏造成不可想象的後果。”
此時不僅李媛媛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就連林苗苗同李艾，也再看不到原先的囂張。
“顧傾城就不算泄密嗎？你們內部數據資料，憑什麼她可以拿到外面。”
李媛媛似乎還準備搏一搏。
霍長卿在旁邊咳了一聲：“顧傾城這份方案是初稿，曾經第一時間遞到我的案頭上，裡面這些數據，只是內部未公開資料，並不涉及機密，不過，非霍氏人員……當然沒有權利獲取這些。”
“小叔，你這是厚此薄彼！”
李媛媛居然哭起來，看樣子是想撒嬌帶過，只是顯然霍長卿根本沒放在眼裡。
顧傾城嘲弄地問道：“李媛媛，別急呀，我話都還沒說完，我這個方案不過是初稿，裡頭自然會有bug，你光抄不看的嗎，就比如，中間有一處章節，序號丟了一個，‘第五條’直接寫成‘第六條’，你都不知道費點力氣改一改？”
“什麼？”
李媛媛此時氣場全無，只能被動地望着顧傾城。
“當然，我都不太容易發現的錯誤，你就更不可能了。”
顧傾城繼續譏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