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沙海逐敵（01）
在本?艾倫和布魯斯密談之後“黑血”和“幽靈軍團”展開了一次大規模的協同軍事行動，交易金額達數億歐元，其中本?艾倫支付部分幾乎以情報費用爲主，布魯斯擁有的這強大的情報收集能力，這些錢是用來購買情報時候疏通關係的，當然，布魯斯的“幽靈軍團”也要在其中賺一點，至於後期合作的一切利益分配只有他和本?艾倫知道，總之布魯斯要是沒有賺頭是不可能有這次合作的，對於這次密談的結構本?艾倫還是很滿意的，因爲付出的代價遠遠小於他的預計，因爲布魯斯並沒有要什麼實質性的東西，只是要求在幹掉‘血骷髏’之後的利益分配上多佔一些，本?艾倫當然高興。
五天後本?艾倫、山狼、獅鷲、響雷、重拳、幽靈出現在伊拉克南部的沙漠地帶，黃沙萬里，熱浪翻卷，這種感覺只有體會過的人才能知道乾熱的空氣抽打身體有多痛苦。
“我們來曬日光浴嗎？”幽靈看着純淨的天空問道。
“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我不介意。”本?艾倫扶了扶帽子，“走吧，路還長。”
此次的伊拉克之行出了本?艾倫之外沒人知道目的地是哪，一路上本?艾倫提出的要求都很簡單，跟我走，不許問。
所以從里昂出發的時候他就不知道到底要去什麼地方。
臨走之前幽靈回家和美惠子告別，說自己要出差一段時間，讓美惠子好好上學，畢竟人家一小姑娘和他私奔到法國，總不能老玩兒消失，精神上的安慰總該有的，美惠子倒是很善解人意，告訴幽靈自己會乖乖地等他回來。
到達伊拉克首都之後本?艾倫帶着他們去了一個不起眼的大餅店接收了大批的武器和一輛破舊的越野車，後來他才告訴其他人，這是布魯斯的安排，武器裝備都是布魯斯通過關係搞到的。
越野車看起來很破，但性能很好，他們開了一天一夜纔到達這裡，但本?艾倫依然沒有告訴他此行的目的。
上午十點，在一天最熱的時間段即將到來的時候他們到達了一個綠洲，面積不足一百平方米的一個小的不能在校的綠洲，和毫無遮攔的沙漠相比，這裡的綠陰簡直趕上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了。
“他媽的沙漠比火爐還熱。”重拳會動工兵鏟在樹陰下挖了一個四十釐米的沙坑，利用下層沙土溫度低的特性給自己降溫，處理好後他躺了進去：“真他媽的舒服。”
“我們在這裡休整到天黑，天太熱了，小心脫水，小心中暑。”本?艾倫挖好自己的沙坑，“這他媽的讓我想起了簡易墳墓。”
“地下更涼爽，來吧，不要想那麼多。”山狼的沙坑挖的最深，快半米了，下面的溫度的確比地表涼爽的多，但也是相對而言的。
“有沒有人要吃棗椰子？”幽靈從林子另一面鑽過來，懷裡抱着一大堆棗椰子，“補充維生素，這裡這玩意多的是。”
除了獅鷲要了一點之外其他人沒人理他。
幽靈爬到一顆檉柳負責放哨，他這個人精力旺盛，不怕熱也不怕冷，什麼地方都能玩兒的不亦樂乎。
還不到中午，燥熱纔剛剛開始，沙漠如同巨大的火爐，陽光照射在沙漠上，到處都是一片刺眼的黃色反光。
本?艾倫對照衛星地圖確認了一下自己的位置，然後繼續閉目養神，這種地連睡覺都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在這種溫度之下根本無法睡着。
幽靈吃着酸澀的棗椰子環視着黃沙千里的沙漠熱浪翻卷中，光線扭曲，沙漠彷彿在不時的跳動，一座座沙丘延綿千里，什麼都看不到。
汽車裡有大量的飲用水和食物，所以他們不必爲給養問題擔心，除了這該死的天氣，原本他們還能享受一下車裡的空調，但沒走到一半空調系統就罷工了，他們只能冒着酷熱在沙漠裡狂奔到現在。
歇了一會兒之後重拳爬起來從後備箱裡翻出幾份單兵口糧分給衆人：“天再熱也得吃飯，吃飽了纔有力氣。”
“都他媽不用加熱就可以吃，這就是沙漠的好處。”山狼從沙坑裡坐起來，“隊長，我們還有多久到達目的地？”
本?艾倫拆開雞肉飯的包裝：“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今晚就能到。”
“還行，不算太遠。”幽靈在樹上插話道，“沙漠這種鬼地方真不是人呆的，我都不記得上次什麼時候來的了。”
“伊拉克的大多數油田都在沙漠裡，說的誇張點這裡的油比水便宜。”重拳吃着東西說道，“這種鳥地方真的不是人呆的，但石油這東西可是值錢的很，一切運輸工具的血液，各國都該在爭，只是這個地方除了石油什麼他媽的都沒有，想吃點新鮮的東西都很難。”
“有機會弄只駱駝烤着吃吧！”幽靈把剩下的棗椰子裝進兜裡從樹上跳下來，“烤全駝可是美味中的美味。”
“就他媽知道吃。”重拳白了他一眼。
“以前這麼說我承認，現在這麼說我還真有點冤，我是想和你學點廚藝。”幽靈翻出一份意大利麪口糧說道。
“怎麼？你要開中餐館？簡單，聘箇中國廚師就是了，我可以幫你找，我老家想出來打工的高級廚師有的是，只是苦於沒有門路，你要用得着，四大菜系的都給你弄過來。”
幽靈搖了搖頭：“我只是希望學點廚藝，在美惠子面前露一手。”
重拳這才明白他的用意：“哦，怪不得我在做叫花雞的時候你在一邊問個不停，原來是在偷藝。”
“幽靈，你真的長大了。”本?艾倫欣慰的說道，“一個孤兒懂得心疼自己的老婆，這本身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兒。”
“這小子突然有家，真是讓人吃驚。”山狼搖了搖頭，“不過也好，至少不用爲他擔心了。”
“美好生活在向你招手，幽靈，復仇行動之後你退役吧。”本?艾倫輕聲說道。
“什麼？”所有人都是一愣。
“沒什麼，我說的是心裡話，雖然你是個難得的戰士，但你也有着不同於任何人的經歷，你的人生前半部分經歷了太多的痛苦、不安和恐懼，後半生該享福了，有了老婆有了家，自己乾點什麼，總部整天打打殺殺好，再說你人心讓美惠子爲你擔驚受怕嗎？”
幽靈沉默，在和美惠子在一起之後的確想過退役，但他的想法是再幹上幾年，畢竟他欠山狼的太多，他是個之人圖報的人，他清楚是山狼改變了他的人生，所以他希望能守在山狼身邊，以此作爲感謝，在沒認識美惠子之前，他的打算就是追隨山狼一輩子，但是今時不同往日，他也是有牽掛的人了，所以他打算在幹幾年，然後退出，可今天本?艾倫去突然要他在這復仇行動之後退出，這是他沒想到的。
“再說吧，我得好好想想。”幽靈搖了搖頭，“我暫時不會考慮這個問題。”
“沒關係，你賺的錢也差不多了，足夠支撐你和美惠子的生活，很好，戰士最後的歸宿應該是自己的家，而非戰場上倒下。”本?艾倫爬出自己的沙坑，“‘黑血’必將繼續下去，而我們卻無法與之終生陪伴，我們要做的就是保證它不在我們手中消失。”
“現在已經查明仇敵的身份，這就好辦了，不必在被動挨打。”山狼吃光自己手裡的東西將包裝袋丟進自己的沙坑。
本?艾倫看着遠處烈日下的沙漠：“復仇的速度不會太快，過程恐怕會很漫長，這個大家心裡要做好準備。”
“隊長，有人來了。”樹上的獅鷲大聲說道，“北方，武裝分子，數量三十一，正向這邊過來，從衣裝上看肯能是沙匪，也可能是游擊隊或者恐怖分子，看來他們也看上了這個綠洲。”
“來的真他媽是時候！”本?艾倫皺了皺眉，“上車，我們走，這裡不能呆了。”
“反政府武裝或者游擊隊，看不出他們的身份。”獅鷲又觀察了一陣，等其他人都上車了纔下來。
“走，繼續向南。”本?艾倫指着屏幕上做了標記的地圖說，“下一目的地是這個綠洲，哪裡有水源，我們去那裡休息，路程不近，大家忍耐一下。”
“走人！”幽靈猛踩油門，那力道彷彿打算把腳都踹到發動機裡去，越野車揚起一流黃沙絕塵而去，在高達六十度的沙地上向前飛馳，如同一隻在逃避熱浪的蜥蜴。
兩個小時之後他們到達第二個綠洲，這個綠洲的面積要大一些，植被相對更多，因爲這裡有寶貴的水源，兩個小時的奔波，幾個人全都大汗淋漓，就像剛走出桑拿房一樣，熱汗直淌。
“他媽的，這也太熱了，上次來沙漠怎麼沒感覺？”重拳把自己已經滿是汗漬的外套丟在地上罵道，他真是汗流浹背，細細的汗珠不斷的同他的毛孔裡滲出來，然後彙集在一起順流而下。
“這裡比剛纔的綠洲涼快多了。”幽靈走過去蹲下身，檢查沙漠中間那一汪清泉，泉水小的可憐，只有臉盆大一個小坑，不過水去非常的清澈。
“我們的飲水足夠，不必在這裡補充。”本?艾倫在後面說道。
“知道，我就看看那。”幽靈身手摸了摸水，還算涼爽，他取來工具弄了一點洗了把臉。
這次輪到響雷和山狼放哨，其他人就在綠洲裡躲避毒辣的太陽，這種天氣不動都一身汗，一動起來簡直就是揮汗如雨。
“來沙漠就是遭罪。”重拳乾脆脫光上衣坐在樹下。
“天黑就好了。”本?艾倫躺在地上透過樹葉的縫隙看着天。
直到夕陽西下他們才繼續上路，溫度總算是開始降低了，幽靈開着車在沙海里狂奔，玩兒的非常開心，但卻苦了坐車的人，顛得連屁股都木了。
第二天凌晨他們到達目的地，一個地處沙漠深處的巨大油田，幾個鑽井平臺同時運轉，轟鳴聲此起彼伏。
“我們不是來加油的吧？”幽靈趴在沙丘上看着燈火通明的工地問本?艾倫。
“當然。”本?艾倫舉着望遠鏡仔細觀察着對面的動靜，“今天我們要毀了這個油井。”
“爲什麼？”山狼趴在一邊問。
“因爲這是‘血骷髏’保護的油田，想對方他就得慢慢的斷掉他的觸角，這個油田是英國一家公司的前不久競標下來的，‘血骷髏’派了20人保護這裡的安全，我們的目的就是幹掉這裡所有屬於‘血骷髏’的人，然後破壞幽靜，讓馬克?西蒙損失慘重一點，要知道‘血骷髏’這份合同的價碼很高，讓他也享受一下損失的‘快感’。”
“那還等什麼？動手開幹。”重拳來開槍栓說道。
本?艾倫低聲說道：“大家都接收一下，我把這個油田的結構圖傳給你們，上面標明瞭目標所在位置和重要設施的地點，注意，我們的目標是武裝人員，和設備，不要誤傷工人，不要點燃幽靜，製造損失不是破壞環境，懂嗎？”
“明白。”，“明白。”……
幾個人低聲答道。
“休息一個小時，凌晨三點鐘動手。”本?艾倫看了看錶說道。
幾個人留下沙丘在背風處躺下，獅鷲留在上面觀察敵情，本?艾倫沒睡，繼續盤算着計劃是否有所疏漏。
“隊長，你去休息吧。”獅鷲低聲說道。
“一會兒睡。”本?艾倫繼續舉着望遠鏡觀察裡面的動靜。
“有兩名狙擊手，固定少三人，巡邏哨五人。”幽靈低聲說道。
本?艾倫放下望遠鏡：“這裡不算偏僻，伊拉克政府軍半小時就能到達，所以馬克?西蒙纔會只派遣了20人來這裡，我們只有六個人，只能進行偷襲，行動開始之後幹掉狙擊手，指引我們的前進方向。”
獅鷲點了點頭：“是。”
一個小時後行動開始，幽靈和重拳依然是先鋒，獅鷲先清除了兩名敵人佈置在高處的狙擊手。
重拳和幽靈兩人一前一後的迅速向油田的外圍靠近，這裡是一片沙漠，幾乎沒有任何遮擋物，爲降低被敵人發現的可能，他們必須足夠快，減少在沙地上的停留時間。
這裡到處都是粗大的輸油管道，很適合隱蔽，兩人迅速藏身管道縫隙之中，按照時間計算敵人的巡邏哨至少要十五分鐘之後經過這裡，雖然伊拉克的內戰正進行的如火如荼，但這裡遠離戰場，又是政府軍的控制區，還是相對比較安全的，所以警衛防禦上還沒達到森嚴的地步，偶爾出現的一些暴民和地方游擊隊也不敢招惹這些裝備精良的僱傭軍，所以二十個人足夠看護這片區域了。
深夜的油田只有少量的值班人員在控制着設備運轉，大部分人都睡了，警衛們正盡職盡責的巡視者，這些人全部佩戴長槍、防彈衣、作戰服，幽靈在裡面見到了兩個熟面孔，這些是‘血骷髏’的中堅力量，曾經打過交道。
幽靈看了看重拳，顯然重拳也認出了其中的熟人，雖然沒什麼來往，但在里昂的時候偶爾能遇到，出於早起本?艾倫和‘血骷髏’的關係他們彼此都知道對方的身份。
既然已經站在了對立面上那就是仇敵，沒什麼可說的，殺無赦，重拳咬了咬牙打手語告訴幽靈：“兩翼保存，我們先幹掉這些警衛。”
幽靈點了點頭彎腰向右翼摸了過去。
重拳端着槍繞道到巡邏哨的背後，連續兩個點射擊中兩名警衛的後腦，另一邊的幽靈也已經開火，子彈穿過一個正在說話警衛的嘴巴從後腦勺飛了出去。
兩人迅速將屍體拖走，塞進輸油管線下面，整個過程中那名和他們相識的敵人都大睜着眼睛，彷彿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其實重拳和幽靈臉上都塗滿了油彩，被認出來的可能性不大，但那雙熟悉的眼睛讓他們覺得有些不忍，但也只是一瞬間而已。
幽靈取下屍體上的對講機帶着身上，將耳機套在另一隻耳朵上，這樣隨時可以監控敵人的通信，從中判斷敵人的動向。
直到這時山狼、本?艾倫和響雷纔跟上來，掃了一眼塞進角落裡的石頭本?艾倫揮了揮手，示意大家繼續前進。
五個人迅速分開，向油田中部的營地靠近，幾乎所有人都住在那裡，負責防禦的‘紅骷髏’也不例外，當然他們的帳篷和工人是分開的，在營地靠後的位置。
就在他們即將到達營地休息區的時候幽靈繳獲的電臺突然響了：“灰兔灰兔，我是白兔，你們巡邏巡到巴格達去了？怎麼現在還沒回來，完畢。”
幽靈立即將這個發現告訴本?艾倫，用不了多久敵人就有可能發覺情況不對。
本?艾倫揮了揮手，叫大家加快加前進速度。就在這時候對講機裡再次傳來了敵人的聲音：“灰兔？灰兔？聽到請回話……重複，白兔呼叫灰兔，聽到請回話，完畢。”然後對講機裡再也沒了聲音，敵人已經發現情況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