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之後的一個傍晚,一輛破舊的小卡車出現在顛簸的土路上,車上裝滿了貨物,哨卡做了盤查之後就放他們進了鎮子,這是今天的第五‘波’客人,只是後面幾‘波’明顯來的晚了點,看樣子得在鎮子裡過夜了。
稅務官已經“下班”了,他們只能等到第二天再說,無奈之下他們只好住進鎮子裡唯一的旅館——“五星級酒店”。
今天的客人好像特別多,已經是第三‘波’了,而且還都來的比較晚,因爲“稅務官”的按時上下班,他們只能全都留宿在這裡,老闆很高興,終於一又可以大賺一筆了,這個地方客人不多,沒多少商人願意留宿在這個地方,除非是一些實在找不到住宿地點的纔會很不情願的留下,但幾乎每次有客人不得不留宿他們就可以小賺一筆,說句毫不誇張的話來一次客人就能賺足他們一個月的開銷。
“總統套房三百美元一晚,商務房兩百,普通房一百,大房間每個‘牀’位五十,熱水十美元一壺,晚餐是烤鹿‘肉’,每份三十美元,沒有拖鞋,沒有電燈,蠟燭五美元一支……”老闆喋喋不休地介紹着各種服務的價格,“還有我們提供本地姑娘,五百美元一晚上。”說着老闆推開“總統套房”,裡面只有一桌一椅,一張木‘牀’,其實就是個單人間,只有不到二十平方米。
“大房間給我們兩個‘牀’位就可以,來三份烤鹿‘肉’,一壺熱水。”車主掏出現金,因爲本國貨幣貶值,這裡的美元是硬通貨,在很多偏遠地區的富人中間流通。
“不要姑娘嗎?本地姑娘很受歡迎,如果要三個我可以打八折,單間半價。”老闆不死心。
車主搖了搖頭又給了他五美元:“麻煩快一點,我們很累了想吃完東西儘早休息。”
“好吧。”老闆不甚滿意的點了點頭帶着他們進了公共房間,裡面擺着十幾張木‘牀’,‘牀’上是厚厚的乾草上面撲了一張毯子,毯子已經髒的發亮,裡面已經住下了七八個人,分成兩夥,有的在吃東西,有的在睡覺。
“隨便選,只是不允許一個人佔用兩張‘牀’鋪,大房間丟東西我們不管,保管好自己的東西,這裡沒有照明,蠟燭另行付費。”老闆說完轉身就走,“你們等你着,我去給你們拿吃的;對了,廁所在外面你們停車的地方,別說我不提醒你們車子最好留人,丟了東西我們可不賠,如果願意出錢我可以幫忙看守。”
“謝謝。”車主進入房間看了看隨便找了張‘牀’坐下。
老闆嘟囔着離去之後住在裡面的幾個人迅速湊了過來,其中一個人對車主低聲說道:“怎麼就你們兩個?”
“颶風和賭徒在貨物下的暗格裡面趴着。”軍醫低聲說。
“哦。”本·艾倫鬆了口氣,“好,人都進來了,武器帶了嗎?”
“嗯,在夾層裡。”軍醫說。
原來他們正是分批進來的本·艾倫等人,爲了準備這次行動他們耗費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光是收集各種貨物就耗費‘交’通工具就耗費了他們十天的時間,阿富汗實在是太落後了,幾天裡他們只找到了一輛已經破的不能再破的卡車,行靠在修了之後還能開,又在幾百公里外‘弄’到了十幾頭驢和兩輛卡車和一些貨物,然後才仔細的化了妝之後在天黑之前陸續到了這個鎮子。
整個過程非常的複雜,布魯斯也沒想到會採取這種辦法,不由得抱怨,早知道這樣他們就不用長途跋涉來這裡,早點化妝來也不必費這麼大勁。
本·艾倫之所以要費力的進來就是考慮守在外面時間太長,而進去行動如果順利的話還能和末日先知進行短暫的接觸,如果有可能就把人‘弄’出來,他們急需知道“自由之翼”究竟在與什麼人合作,
本·艾倫的人除了信使之外全都進來了,幸虧他們中間沒有黑人,否則就就算他們化妝術再高也會無能爲力,只是巨人的身高和賭徒臉上的疤痕太顯眼,無奈之下他們只能在車上裝武器的暗格裡呆着。
“情況都‘摸’清了,附近守衛不多,巡邏隊十五分鐘經過一次,除了火把之外沒有任何照明設備,所有守衛都帶着實彈,沒個人三個彈夾,零散彈‘藥’數量不詳,每支巡邏隊五個人。”重拳介紹着自己看到的情況。
“嗯,什麼時候動手?”軍醫問。
“怎麼也得半夜之後,有什麼問題嗎?”山狼問。
“我怕颶風和賭徒在裡面受不了。”軍醫苦笑。
“沒關係,他們能行。”山狼看看了看錶,“還有五個小時,時間是有點久。”
“相信他們。”本·艾倫說,“大家抓緊時間休息,我們零點動手。”
沒多久老闆送來了兩分烤鹿‘肉’和幾張大餅,‘肉’是涼的,餅是硬的,兩人將東西隨手丟到了‘牀’底下拿出了自己隨身的壓縮餅乾簡單的吃了一口,並不是他們嫌棄這裡的東西不好吃,而是爲以防萬一,之所以要了幾份就是爲了不引起老闆的懷疑。
爲了防止敵人搜身他們身上沒帶槍,只有幽靈不知道用什麼辦法帶了一把手槍進來,他們的武器全都在軍醫的卡車上。
幸運的是整個“五星級酒店”就住了他們幾個人。
外面不時的有巡邏隊經過,休息了一陣之後軍醫擔心颶風他們的安全,不得不抱着一條毯子去車上,裝成一個擔心貨物被偷的商人。
“如果你給我一百美元我可以保證你貨物一點也不會丟。”老闆對經過的軍醫說道。
“不,謝謝。”軍醫拒絕。
“那毯子租用費五十美元。”老闆不依不饒。
“我已經付過房費了。”軍醫說。
“你付的是在房間裡睡覺的費用,沒付毯子拿到外面的費用。”老闆強詞奪理。
“你……”軍醫裝出一副忍了半天才壓下怒火,取出錢拍在老闆面前,“好,給你。”
“謝謝。”老闆眉開眼笑,“如果你願意僱傭我以代替你們報稅我能把你們的稅金降低三成。”
“你的佣金是多少錢?”軍醫問。
“五百美元。”老闆見他要走又立即補充道,“可以給你打八折。”
軍醫裝作很生氣的樣子離開,他上了卡車打開聯通駕駛室的通風口低聲問裡面的颶風和賭徒:“你們怎麼樣?”
“你他孃的進來忍受一下就知道了。”颶風沒好氣的罵道。
“誰叫你長那麼大的個頭。”賭徒將一些加熱的口糧塞進去,裡面雖然很狹窄,但還不至於無法移動,吃飯的空間還是有的。
“給我幾把槍防身。”軍醫低聲說。
賭徒遞出幾把手槍給他。
“什麼時候動手。”颶風在裡面吃着東西問。
“零點。”軍醫手。
“什麼?”颶風差點跳起來,“還有四個小時,隊長是不是要我們死?”
“噓……”軍醫叫他不要出聲。
很快“酒店”老安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客人,外面很冷,還是‘交’錢我幫忙看守吧,保證萬無一失。”原來是他還惦記着多賺點錢,他又指着裡面的驢和貨物說,“那些客人都付了錢委託我看管。”
“不,謝謝,我在這睡‘挺’好。”軍醫說,然後他倦了一根土煙點上,又將裝菸草的口袋遞給老闆,“來一支?”
“嗯。”老闆大喜,趕緊接在手裡,“是上等的菸絲。”
“託人從坎大哈帶來的,味道不錯。”軍醫應付着說道。
“光聞味道就知道是好煙。”老闆熟練的捲上一支,美美的了一口,“你們是第一次來這裡吧?”
“是,第一次。”軍醫點了點頭。
“免費送你一條信息,不要和稅官討價還價,那樣只能讓你‘花’的更多。”
“哦?還有這種規矩?”軍醫裝出一臉的驚訝。
“嗯,我們這裡不成文的規定。”老闆‘抽’着煙說。
“你們部落爲什麼有這麼多戰士?”軍用開始套話。
“這是長老朋友的軍隊,也不多,一百多人吧,他們是來幫忙管理稅收的,有了他們我們的收入的確提高了,這些人很有辦法!”
“哦,之前他們不在這裡?”軍醫裝作一臉驚訝,“你們也容忍外人來這裡?”
“當然,他們來了也沒幾年,不過來了之後帶我們種鴉片,‘交’我們做武器,都賣了很多錢。”老闆對這些外來者並無反感,“最主要的是他們是長老的朋友,長老對這些人言聽計從。”
“哦,原來是這樣;那他們不會影響你們的生活嗎?”軍醫又問。
“當然會,這些士兵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們也欺負我們,不過爲了有個好的收入我們就忍了。”老闆說的很無奈。
兩人聊了一個多小時軍醫將一袋子菸絲都送給了老闆,老闆喜上眉梢,同意半價幫他看管卡車,軍醫爽快的答應了,他不動聲‘色’的關上夾層的暗‘門’,低聲說:“耐心等着,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颶風在裡面嘀咕:“說得輕巧,你又不憋‘尿’。”軍醫回去把打聽得到的情況都告訴了本·艾倫等人。“嗯,大家抓緊年時間休息,我們零點準時動手。”本·艾倫接過軍醫遞來的手槍上了膛關閉保險揣進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