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此言,天縱丹聖手捻鬚髯道:“下次任職考覈,爭的是主任導師的位置,當導師就夠費心了,當主任導師,更加操勞,你有那麼多時間嗎?”
“時間這東西,擠一擠總會有的,人往高處走,我當了導師,就想把這件事做好。就像是之前,從低級升到中級,從中級升到高級。接下來我想更進一步,當主任導師。”範浪道。
所謂的主任導師,與普通的授課導師,有着一定的區別。
主任導師不單單要授課,更主要的是掌管一個班級,班上的大事小情,每一個學生,都要掌管,面面俱到。
天屆、地屆、人屆三屆學生,每一屆分爲甲乙丙丁戊劣六個班級,加在一起也就是十八個班級。
範浪別有用心,胸懷中有一幅宏偉藍圖,其中一步要成爲主任導師才能完成,所以對此志在必得。
天縱丹聖接着道:“你進步很快,讓你當主任導師,磨礪一下心性,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問題下次的任職考覈,爭的是地屆劣班的主任導師。劣班都是每一屆學生當中最差的那一批,你要去教導這樣一羣學生麼?”
“就是這樣纔有挑戰性,何況炎龍學院的學生各個都是精英,再差也差不到哪裡去,所謂的劣班,不過是相對而言。這羣劣班的學生,比上不足,比下綽綽有餘,要是拿到外面去,人人都是天才。”範浪一心不改。
“那好吧。既然你想當主任導師,那就放手一搏好了,以你的實力,奪得這個職位應該不難。”
“謝師父理解。”
師徒兩人又聊了聊,隨後分別。
範浪走後沒多久,龍嘯天來到此地,步伐虎虎生風,身姿提拔如峰,他是有目的而來。
禮數過後,龍嘯天坐在天縱丹聖對面。
兩人同事多年,彼此都很熟悉,再加上天縱丹聖善於揣摩人心,立即看出了一些端倪。
“你有心事。”天縱丹聖一語中的。
“沒錯,我是有心事。”龍嘯天承認。
“這不是你的風格,我所知的龍嘯天,一向直來直去,活的瀟灑磊落。有什麼事情,能值得你去掛懷?”
“是你的徒弟。”
“哦?”
“他的進步速度太快了,快的超乎常理,剛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突破了好幾個小境界,跨越了一個大境界。這個進步速度,不是天賦兩個字就能解釋的。就算舉世聞名的四大妖孽,進步速度也沒這麼快。”
“原來你在糾結這個。”
“我本想試探出他的底細,弄清楚他身上的秘密,後來改變了主意。都是自己人,沒必要這樣偷偷摸摸,有什麼還是當面說清楚比較好,當面鑼對面鼓。”
“沒錯,你是炎龍學院的功臣,是頂樑柱之一,凡事都可以攤開來談。”
“現在,我攤開了。”龍嘯天凝視着天縱丹聖,要得到一個答案。
之前他是詢問範浪,現在乾脆來找天縱丹聖攤牌。高並濟的下場,給他敲響了警鐘,放棄了那些見不得光的手段。
天縱丹聖慢悠悠道:“誰都有自己的秘密,範浪身上也一定有,但他沒有跟我說,我也沒有詢問。有關他的經歷,我倒是查探的一清二楚。他的爲人,有雄者之風,內聖外王,對敵人從不手軟,對朋友下屬從不虧待,是成就大業的性格。這樣的人,自有他的打算。如果他認爲有什麼話該說,自然會告訴我們,他自己不說,那就沒必要問,隨緣隨心就好。”
“你已經成就玄神,超凡入聖,自然不在乎這些,而我不同,我距離玄神還有一段路,需要一切手段來壯大自己。如果我弄清楚範浪進步神速的原因,那我就能像他一樣進步神速,早日跨入玄神境界!”龍嘯天大聲道。
兩人對視着。
炎龍學院上下,敢跟天縱丹聖這樣對視的人不多。
“好,事後我會找機會替你向範浪詢問一下,但你不可以強求。切記,求人不如求己,一身修爲都是自己用血汗換來的。”天縱丹聖答應的同時,語重心長的告誡,一字一句,分量很重。
“多謝院長!”龍嘯天肅然道。
說出了心事,龍嘯天彷彿放下了一個重擔,顯得輕鬆了很多。
隨後,他告辭離開,當他走到半路,背後又傳來一聲忠告,言簡意賅。
“嘯天,別被外物迷了眼睛。”
龍嘯天沒有回頭,只是腳下頓了頓,然後揚長而去。
……
再過幾天,就是任職考覈的日子了。
一個蘿蔔一個坑,十八個班級,十八位主任導師,每離開一位,就要有人替補。
這次空缺出來的,是地屆劣班的導師。
劣班都是最差的學生,儘管如此,這個主任導師的位置,仍然炙手可熱,因爲主任導師的待遇很高,各種修煉資源,享之不盡,至於靈幣薪酬,更是豐厚。
有一些傳聞悄然傳開。
範浪要競爭這個位置的事情,流傳了出去,引起了不小的爭議。
有人自知不是範浪的對手,打消了參與考覈的念頭。
還有人說範浪已經被內定了,是內定的主任導師,沒有任何懸念。
“範浪自從加入炎龍學院之後,可謂平步青雲,短短一個月內,就從低級導師升到了高級導師。”
“他很快就要成爲主任導師了。”
“這可能是院長在幫他鍍金,讓他摸爬滾打,一步步走向高位。”
“是啊,將來範浪很可能會當上副院長的。”
“別說副院長,就連院長的寶座,將來保不齊都是他的!”
“都已經內定了,我們還去爭什麼,就讓範浪直接當上主任導師好了。”
很多人都在議論此事。
類似的風言風語,有一些落入了範浪本人的耳中,被他一笑置之。
現在的他,武道小成,猶如一座山峰屹立在天地之間,不會被那些紛紛擾擾所影響。
風再大,能吹動的只有樹葉,真正的山峰不會動搖分毫。
樹欲靜而不得,山欲靜而恬然。
……
幾天後,到了任職考覈召開的日子!
由於競爭的崗位僅有一個,這場考覈的規模並不宏大,地點安排在一處練武場上,參加者不過百人左右,主持者以及觀衆的數量,也不那麼多。
這次主持大局的人,是副院長笑面婆婆,她當衆重複了一遍人盡皆知的考覈規則。
整個規則很簡單,將所有人分成四組,每一組決出一名勝者,然後四強對決。
比試分爲四場,分別比試的是武道、煉丹、煉器以及制卡四大類。
參與者可以根據自己的強項來參與比試,至少要有兩個強項,纔有獲勝希望。
最後決定誰來當這個導師,一來是看比試過程中的表現,二來是幾名裁決者的觀察判斷。
也就是說,這場考覈主觀因素影響很大,全看裁決者的決定,在比試當中拿下第一的人,也未必就能脫穎而出,只是增加機率而已。
幾名裁決者說誰行,那誰就行,不行也行!
那些關於內定的風言風語,正是由此而來。
很多人認爲,這次的考覈就是走個過場,已經內定好了範浪,別人再怎麼折騰也是白費力氣!
笑面婆婆當衆說完規則,然後微笑道:“好了,第一場比試,先比試武道,各位參與者上來抽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