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眼神迷離的盯着田蜜,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道,“在下記得田老闆是同慕老闆,羅店長一起來的米國,怎麼現在不見他們二人呢?”
“先生又不是不知道,慕老闆同羅店長是夫妻,他們二人度蜜月,他們正在恩恩愛愛呢,我自然不會在旁邊當電燈泡了,想必他們二人已經不知道到哪裡旅遊去了,就不勞先生費心了。”田蜜低着頭看着,依舊被年輕人死死抓住的手,眼睛微微睜大,看向年輕背後的影子,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慕老闆來米國,也不知道通知咱們一聲,聽說慕老闆已經懷孕了,想必羅店長應該也捨不得慕老闆舟車勞頓,田老闆放心,華潔一定會把慕老闆找到,生孩子可不是小事可不能再隨隨便便的醫院生孩子,我們一定找最好的醫院幫助慕老闆的。”年輕人一臉認真,彷彿真的是在爲慕心怡着想。
“這位先生,就算要找人也應該是我找,先生與我們非親非故,還是不勞煩先生費心費力了。先生還是快快放手,我好去找找我那未出世的大外甥。”田蜜擡起自己還被緊握着的手,有些不滿地開口說道。
當然田蜜也知道,單憑這一句話叫年輕人放手是不大可能的,不過此刻的田蜜卻有些信心滿滿,年輕人微微蹙眉,只覺得哪裡不太對,不知道她何來的自信,仔細打量了一番故意打扮得十分邋遢的田蜜,還是放下了心中的疑惑,繼續笑的詭異。
“田老闆急什麼,想必田老闆也已經體驗生活結束了,還是快跟在下走,好好打扮一下,等着我們將慕老闆幫你找回來。”說着,年輕人非但沒有放手,還帶着田蜜飛奔起來。年輕人雖然沒有想到,究竟是哪裡不太對勁,但是他也明白夜長夢多,還是儘快將人帶回去的好。
“你!你放手,你給我放手。”田蜜看着本來已經到眼前的希望,這次遠離自己,立刻努力掙扎起來。年輕人顯然因爲,田蜜的掙扎惱羞成怒,飛快地從腰間拔出手槍,抵在田蜜的腦門兒上威脅起來。
“小婊子,別給臉不要臉自己找死。”年輕人根本不害怕當街開槍這種事,先不說他的手槍前面,已經安裝了消音裝置,就算此刻有人聽到槍響,也不會願意在這黑燈瞎火的時候跑出來,到時候就算報警了自己也來得及離開。
“哼,終於暴露本性了吧,你開槍呢,你開槍我保證不躲,只是,你有膽子開槍麼?把我殺了看你回去怎麼交代,我死了你也別想好過”此刻的田蜜雖然一身邋遢的流浪漢標配裝,但是挑釁的語氣卻叫年輕人,氣得不行。不過年輕人氣歸氣,卻注意到了田蜜的目光,總是若有若無的,飄向自己的身後,是自己的身後有她的救兵嗎?
年輕人邪魅的笑了笑,雖然不知道是誰回來救她,可他不相信在這兒,能遇到什麼高手來救她。對於羅賓川與慕心怡在一起的話,年輕人可是深信不疑的,先不說那兩個人本就是夫妻,現在慕心怡又懷着羅賓川的孩子,他可不相信羅賓川,能在這個時候放棄自己的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跑來救自己的小姨子。
“我確實不敢對你開槍。”年輕人輕輕的一開了手槍,卻熟練的將槍在自己的手指上轉了各個,在手槍再次停止的時候,黝黑的槍口正對着他自己。“可是如果要是不相干的人,我可不會手下留情喲。”年輕人絲毫不害怕手槍會對着自己走火,依舊是自信滿滿的向身後開了槍。
“不要!”田蜜在年輕人開始把玩手槍的時候,就明白他要做什麼了,此刻看他準備要扣動扳機,更是急的不行。好在田蜜原本就與年輕人離得非常近,雖然此刻一隻手還被年輕人抓着,但是田蜜聰明的繞着年輕人轉了一個圈,剛好與年輕人背靠背,田蜜只覺得肩膀一痛,整個人彷彿要被痛的撕裂了一般。劇烈的疼痛侵襲着她。
可是田蜜根本不能叫出聲來,如果她一開口,暗處的羅賓川一定會出來,自己還在年輕人手中做人質,羅賓川這個時候出現一定會投鼠忌器。田蜜想通其中關鍵,只能只有牙關,不讓自己喊出聲來,同時又穿着年輕人還沒反應過來,用力的掙扎,想要拜託年輕人的桎梏。
年輕人並沒有聽到田蜜的呼痛,以爲是自己過於託大打偏了,雖然心中惱火,卻並沒有太大的遺憾,可是田蜜的掙扎,卻叫年輕人心中愈發煩躁,並沒有給田蜜拖累自己的機會,迅速行動,一個回身將田蜜劈暈,撇了一眼暗處的人,突然心裡一驚,緊忙將人扛在肩上就跑。
如果不是回頭看清楚了暗處的人是誰,可能年輕人還不會如此當機立斷的,劈暈田蜜逃跑,只是當他看到飛撲過來的,黑色的人影之後,根本也顧不得下手輕重,確定田蜜不會給自己搗亂之後,便轉身飛奔了出去。
羅賓川沒想到年輕人動作如此迅速,自己原本還打算出其不意的靠近,解決掉這個年輕人,結果陰差陽錯,這個年輕人竟然誤打誤撞,躲過了羅賓川的偷襲,這對羅賓川來說無疑是恥辱。
“前面是戰老闆的人還是陵老闆的人。”就在羅賓川陡然加速,想要追上年輕人的時候,街角盡頭突然傳來一聲高喊。
“王天宇,還不快過來幫忙!”羅賓川聽到聲音後立刻噤聲,動作也緩下來,等年輕人反應過來的時候,羅賓川已經再次隱入暗中,年輕人心下一驚,連忙氣急敗壞的喊王天宇。
“原來是戰老闆的人,快將人交給我,我……”王天宇聽到年輕人的呼喊,立刻從街角的陰影裡走了出來,不過卻不是幫助他防備羅賓川,而是向年輕人伸出了手,想要接過年輕人肩上的田蜜。
“王天宇,你要幹什麼!現在可不是搶功的時候,你再不動手我們可誰都走不了了!”年輕人氣急敗壞的說到,看着王天宇眼中的玩味,年輕人竟然一時間忘記了消失的羅賓川,準備應付眼前之人。
“就是因爲這個纔要兄弟你把人交給我啊,我那三腳貓的功夫,兄弟又不是不知道,指着我善後,兩下我就被撂倒,到時候纔是真的誰也跑不了,兄弟不是傳說中那個,島上下來的人麼,一般人絕對不是您的對手,來,快把人給我,不絕不和兄弟你搶功,你放心。”王天宇聲音充滿了蠱惑,從年輕人沒有懷疑王天宇背叛,而只是搶功的時候,就註定了年輕人的悲劇。
“你,追上來的人是在島上都能橫着走的人,你,你快滾開,別擋老子的路。”年輕人見王天宇不讓開,身爲殺手對危險的敏感越來越強烈,身後陰冷到令人顫抖的感覺,已經叫年輕人顧不得在這裡與王天宇爭執了,他現在只想離開,儘快離開。至於面前的人,只要自己離開,王天宇不想爲自己善後,暗中那位也不會放過他,手中的人可就是自己未來前途的搖錢樹,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手的。
“先生可能命與名只能選一個了,畢竟二者不可兼得啊。”王天宇森然而上,攔住了想要離開的年輕人。
“王天宇,你是叛徒!”年輕人只覺得腹部一痛,低頭的時候,只看到一道閃光的匕首穿過自己的腹部,冷冽的刀鋒正緩慢的,帶走他身體的熱度,他直覺眼前一黑,從此命名兩空。
“太晚了。”王天宇毫不客氣的,在年輕人的心口上又補了一刀。“還不快走!”
後面的話自然是對羅賓川說的,慕心怡是孕婦,羅賓川沒有辦法,用平穩的方式送她離開,但是如果要是他自己離開的話,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只是……
“你怎麼辦?”羅賓川扛起田蜜,雖然對田蜜這麼折騰都沒有醒過來,感到很奇怪,但是叫他更擔心的卻是王天宇。如果他們就這麼離開,什麼也不做的話,王天宇很快就暴露,畢竟他是收到任務纔過來的,無論是沒有過來,還是突然消失,都會引起懷疑。
“不用擔心,不過你可以祈禱一下,保佑我命大一點。”王天宇笑了笑,舉起那把剛剛刺穿了年輕人心臟的匕首,對着自己的胸膛,狠狠的插了進去。
“王天宇!”羅賓川怎麼會不明白王天宇想要做什麼,可是除了這個辦法,他實在也想不到其他的辦法,能夠叫王天宇擺脫,被懷疑的命運。
“沒關係,我可是異於常人,只期盼那些白癡,能夠早點找到我們了。”王天宇費力的說着話,在羅賓川的注視下,緩緩向後倒去,羅賓川怎麼可能讓他就這樣倒下,對自己造成二次傷害,就算揹着一個人,他依舊身手矯健,將已經昏迷的王天宇接過來,放在了的年輕人身上。
做好了這一切之後,羅賓川看了看昏暗的天空,聽到遠處由遠及近的,警車的嗡鳴聲,低聲咒罵了一句,才揹着田蜜,回頭看了一眼羅賓川后離開這裡,消失在夜色之中。
寂靜下來的街道上空,黑色的雲彩似乎要突破天際,狠狠的砸向地面,不消多時,天空中開始電閃雷鳴,可是那豐腴的雲彩依舊沒有要放手的樣子,像是在呼嘯的風聲中,醞釀更大的暴風雨。
慶幸的是,雨還沒下下來的時候,就有人感到這裡,將兩具“屍體”快速帶走,在拉起王天宇的“屍體”時,不由得發出一聲驚呼,發現他還有一口氣,加快了手中的速度,將人帶了回去。
終於,隨着人一樣再次消失在黑暗之中,街道再次安靜下來,呼嘯的風聲終於夾雜着大顆大顆的雨滴降落於世,震耳欲聾的轟鳴聲,與剎那間照亮的閃電,似乎要撕破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