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義的承諾並沒有引起轟動,在衆人驚訝之後,隨之而來的,便是不相信。
因爲此次國學大比,能活着走出去的只有十人,這是規矩,是這裡所有人都無法更改的規矩。
本來衆人都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決心,但在張義說了這句話之後,他們的決心動搖了。
不想死!
因爲不想死,所以他們對有機會活下來的張義產生了怨言,更是嫉妒,怨恨。
可自己的家人都在外面,若不按照家族的要求做,他們的家人也別想活命。
現實是殘酷的,張家大佬們也心疼,可在家族存亡面前,他們也無能爲力,即便是張雲長,也只能向國學,向帝國低頭。
“四少爺,我們知道我們必死無疑,我們會做好我們該做的,你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一位白白淨淨的族學子弟冷冷的說道。
其他的族學子弟也用一種怨懟的目光看着張義,雖然沒說話,但張義能感覺到他們的不滿。
張義沒有多說話,大聖傳打開,將孟蕊給他的一打黃紙和剛剛大家用自己的血,簽署好的黃紙疊在一起,朝着大聖傳裡一塞,對着黃紙狠吹了一口氣。
只見一張張的黃紙與大聖傳重新融合一體。
每一張黃紙的融合,帶來的都是一聲驚呼:“這是怎麼回事,我突然進階了!”
“啊,我也是!”
“這……這怎麼可能。”
就在衆人驚訝非常,審視自身,又看向身邊同伴,不敢置信的瞬間,自他們的腳下驟然升起了一團七彩雲霧,續而將他們裹在了其中。
轉瞬間,七彩雲霧消散,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展‘露’在了他們的面前。
張家族學的子弟們震驚了,而緊接下來的就是驚嚇。
看着眼前巨大的蛇頭,瞧着它狂吐蛇信,族學子弟立刻接連‘抽’出兵刃,原本玄武二變的如今進階到了玄武三變初階,豁然釋放玄氣。
眼看着這些人就要爲自保而與白鬂蛇拼殺的時候,劉通大聲道:“各位不要害怕,這白鬂蛇不會傷害你們的,還有,請你們站好隊,聽少爺訓話。”
下一秒,族學子弟再一次震驚了。
只見張義就那般神奇的憑空出現,漂浮在蛇頭之前,高高在上的俯視着他們。
“各位張家的子弟,這是我手中的一件寶器,這寶器自成一方世界,而你們能入住這裡的唯一方法,即是成爲我最忠心的部下。
“如今你們的一魂一魄已是被這寶器收納,你們的命現在任由我主宰,不過你們放心,我不會隨便殺人的。”
張義本是平和的臉‘色’驟然變得冰冷:“但我要給你們一句忠告,雖然你們是我張家的人,但在這裡,你們的身份是和其他人是平等的,收起你們的少爺小姐脾氣,聽從劉通等人的安排,若有不從,那就別怪我張義手狠。”
張義所做的事,所說的話,給族學子弟帶來了太大的震撼,使得他們一時之間驚愣的緩不過神來。
而等他們清醒過來間,彼此相互對望,有的更是狠掐自己,有的直求着邊上的人揍自己一拳。
當所有人都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這一切都是真的間,上百人頓時爆發出了一陣喜極而泣的歡呼。
三日來,必須要去赴死,直面死亡的恐懼讓他們壓抑,無法宣泄心中那股對生活不公的怨氣,在這一刻全部的釋放了出來。
躲在這寶器中,就意味着他們不需要去送死了,這是何等的大喜!
這時,身在人羣中的孟蕊第一個對着張義,跪倒在地,對他叩拜,聲音清脆而洪亮:“孟蕊誓死追隨小少爺。”
一人帶頭,其他人也醒悟過來,齊齊跪拜,發誓追隨。
而只有張義的三哥張仁站着沒跪,他的一雙拳頭攥的格格作響,他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
張仁並非是平時表現出的那般老實本分,其實他有着自己的野心。
侯府張忠,張良都是扶不上牆的爛泥,曾經的張義是個廢物,而他一直是苦心修煉,並將修爲和自己的野心都掩藏了起來,只等着有朝一日在父親面前一鳴驚人,得到父親的欣賞。
他知道自己的父親不是一個迂腐,墨守成規的人,只要他展現出強悍的實力,不凡的資質,父親就會考慮由他續任侯位。
但父親常年不在家,爲了避免惹來祖母的注意,從而被暗殺,他才隱忍至今。
可現在,一切的計劃,一切的努力都成了徒勞,他竟然成了張義手中的……說是奴隸也不爲過。
他不甘心,仰頭望着張義,眼中滿滿的都是殺意。
對於自己的這個三哥,張義並不瞭解,此時見他如此,張義皺了下眉頭,但並沒有多說什麼。
轉而,他對着下面衆人道:“你們對我效忠,我自然會一心護着你們,都起來了,然後聽從劉通安排,讓你們進來,讓你們活命,可不是讓你們來這裡享福的。”
轉而,張義消失在了衆人的眼前。
張義不敢在大聖傳裡停留太長的時間,這神魂一回歸身體,張義便從旺財的嘴裡拿回了大聖傳,揣進了懷中。
瑾瑤目睹了整個事情的全過程,她也被震驚了,只知道張義有奇遇,身上有寶,可她萬萬沒想到,是這麼驚人的寶貝。
“不要問,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的。”
瑾瑤呵呵一笑道:“我又沒說要問,不過我好奇,你爲什麼不把我一起收進去。”
張義想了想,道:“收進這大聖傳的,一魂一魄就會被大聖傳吸納,成爲它的奴隸,它回饋給你的是提升你一變修爲,如果你覺得失去自由,‘性’命從此不再掌握在自己手裡不重要,我不介意的。”
“我介意的。”瑾瑤連連搖頭,她可不想失去自由,轉而她道:“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張義嘿嘿一笑,隨手從‘胸’前的衣襟裡扯出件大大的紅斗篷,讓瑾瑤心中直道,你是怎麼把這麼大一件斗篷塞在衣襟裡,卻讓人看不出來的。
轉而想想,張義身上寶貝多,怕是有一件儲物寶貝了,瑾瑤也就釋然了。
如今生死攸關,張義沒法和瑾瑤繼續隱瞞自己的衆多秘密。
他起身,四下尋覓了會,拉起瑾瑤細嫩的小手,便朝着不遠處,一顆參天古樹下的樹‘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