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如蘭從徐嘉悅的房間談話出來,一臉疲態地向樓下走,對着徐海城搖了搖頭。
徐海城知道沒有用,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裴少爺。”王管家看到進來的裴揚,打個招呼。
徐海城和靳如蘭都回頭看去,最近這段日子,裴揚又是醫院,又是家裡地幫他們跑着,倒是更親近了些。
“庭川在哄孩子。”徐海城第一想到的就是裴揚是來看徐庭川的。
靳如蘭是女人,敏感一些,覺得他是擔心庭川沒錯,但是還擔心着徐嘉悅。
說起來裴揚倒是比韓世昭來的還勤,不過韓世昭部隊裡忙也沒辦法,國家的事比個人私事要重要的多。雖然她是能這樣理解的,但一想以後嘉悅嫁了他,估計是不會得到多少關懷的,也不知道這樣是好還是不好。
“那我去看看嘉悅吧。”裴揚對着二老禮貌一點頭,準備上樓。
“等一下,這個端給嘉悅吧,她從早上現在什麼都沒有吃。”靳如蘭從傭人手裡拿過托盤,轉交給了裴揚。
“我會勸勸的。”裴揚接過,轉身向樓上走去。
他到了嘉悅的房間,敲了敲門,沒有得到迴應就開門進去了,他知道現在她也不會給他什麼反應的。
進去之後,看着徐嘉悅坐在窗戶口,低頭整理着毛線。
正午的陽光照進裡,她的臉色看起來白得近乎透明。
“嘉悅。”裴揚走到她身邊,將托盤放了下來,說道:“聽說你一早上都沒吃東西了,吃一點吧,身體會受不了的。”
徐嘉悅擡起頭來,看了眼裴揚,又低頭繼續整理毛線,毛線爲什麼那麼亂,她怎麼捋都捋不好。原本她和思甜兩個人,一個人撐着,一個繞圈,可以捋得很快的。
“我幫你吧。”裴揚見徐嘉悅這麼沒反應,便主動挑出了線頭握着,舉着手在她面前。
徐嘉悅怔了證,思甜也總是這樣的。
她慢慢地將毛線繞着他的手,繞順了之後越繞越快,很快就將這個顏色的繞完了。
“我們吃點東西再繼續好嗎?”裴揚低柔地對嘉悅說。
徐嘉悅搖了搖頭,繼續去弄那毛線。
“徐嘉悅,你這樣有意思嗎?你以爲你哥和思甜都想看到你這樣嗎?我們沒有一個人是怪你的,這是場意外!”裴揚見她癡癡愣愣的,握住了她的肩膀,“家裡有你哥一個這樣的還不夠嗎,你還要讓叔叔阿姨分神爲你擔心嗎?你懂點事吧,快點長大吧!”
“是我的錯,是我的錯……”徐嘉悅嘴脣蒼白地顫抖着,手不做點事好像就覺得心裡很空。
裴揚已經來過很多次,也說過很多勸說的話,可她一直這樣子。
他終於忍無可忍了,大掌一揮,將她的毛線簍子揮到了地上。
“你幹什麼!”徐嘉悅急忙蹲下去要去撿,她的腿上還打着石膏。
裴揚將她扯住,不讓她彎下去,徐嘉悅瘋了似的反抗,裴揚緊緊地抱着她。
徐嘉悅恨得張口咬住他的胳膊,一點餘力都沒有留,春衫單薄,血腥味蔓延進了她的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