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景弦的事說到這裡算是告一段落。
病房裡恢復了安靜，又帶一絲絲尷尬的氣氛。
沈暮之將腦袋側回到另一邊，用後腦勺對着向止嵐。
向止嵐看着沈暮之的背，想起之前小葵差點被砸到那驚心動魄的一幕。
小葵那麼小，那個鐵錘都要趕上小葵腦袋那麼大了，這要是砸中了，後果是不堪設想的，還好有沈暮之救了小葵。
不過，這鐵錘砸到沈暮之身上也一定很痛，如果是她估計最少也得被砸個內傷。
“今天，謝謝你。”向止嵐知道他不需要感激，但是這不代表她不需要說謝謝，再怎麼樣他都救了他們母子三人。
沈暮之閉着眼睛，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依舊是沒有回過頭。
“還在生那天的氣啊，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向止嵐十分無奈，只好先低頭認錯，誰叫他現在是傷患呢，有傲嬌的資本。
沈暮之睜開了眼睛，眼眸清亮。
“就算我那天說錯了話，你也不至於好幾天都沒來看孩子吧，恆恆還總是問起你。”向止嵐對這一點仍然是很不滿。
沈暮之覺得這一點非常有必要解釋，轉過頭看着向止嵐，道：“我不是和你賭氣不去看孩子的，我胃不舒服。”
“那現在怎麼樣了？”向止嵐一聽便有些擔心了，沈暮之這個人要不是嚴重不舒服，是不會嬌弱到要養病好幾天。
“差不多好了。”沈暮之淡淡地帶過。
“什麼叫差不多好了，沒好就沒好，好了就好了。”向止嵐有些生氣，他還是那麼不在意自己的身體。
忽然，她想起他今天早上來接她的樣子，板着臉一言不發，看上去臉色好像有點差。當時她以爲是因爲和她賭氣，才甩臉子的。
“你身體不舒服就說嘛，孩子可以改天去沈家的。”向止嵐惱道。
沈暮之抿了抿脣，擡眸看向止嵐微惱的臉，他覺得她連生氣都很好看，直白地說：“因爲我好幾天沒有見到你了，我想見你。”
向止嵐怔住，像是被什麼敲擊了一下心臟。他說起這種話來還是一點都不懂得修飾，可是明明想念，又要表現的那麼彆扭。
“以後別這樣了，胃病可大可小的。”向止嵐俯身過去幫他將被子蓋上。
病房裡裡又是一陣沉默，沉默裡帶着點與剛剛不太一樣的緩和氣氛。
“我再問你一個問題。”向止嵐看着沈暮之的臉，有些不太自然地問：“今天上午，你是……”
她話到一半又收回來了，感覺那話問出來有點太丟臉了。
“嗯？”沈暮之看着她欲言又止，疑惑了一聲。
向止嵐抿住脣，搖了搖頭：“沒什麼。”
沈暮之見她不說話了，眼眸盯着她的臉許久，他總是看不透她，爲什麼女人這麼難懂。
“你早點休息吧。”向止嵐被盯久了，更加不自在，幫他把被子往上拉了些，掖好了被角。
沈暮之腦袋偏回去，房間裡又安靜了，正當向止嵐以爲他睡着了，忽然聽他開口道：“上午我不是去接白雨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