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消息傳開不久,皇華驛就把狂刀的排名提升到了地榜23,顯然這件事可信度是較高的。”
孟子敬遲疑道。
別人或許對皇華驛這個神秘的朝廷機構不太瞭解,但他孟家因爲生意往來,常常需要與皇華驛打交道,深知他們情報收集能力可怕,向來不會無的放矢。
要知道紫眼狂刀打敗扒皮巫師後,名次可不是剛剛好提升到扒皮巫師原來差不多的層次,而是在他的基礎上又提升了十幾名。
這足可見皇華驛是掌握了外人不知道的情報,纔能有如此篤定的判斷,說不得當日就有密探親眼見識到了那一戰。
孟子敬談及葉豐話裡保持着敬畏,一些人聽得頻頻點頭,覺得他說得有理,但也有一些人不以爲然,甚至眼底深處有些不屑。
在他們看來孟子敬是因爲敗給了紫眼狂刀覺得不光彩,所以才竭力想要擡高他的身價,如此一來他倒也不顯得太丟人。
葉豐坐在旁邊,聽着一羣人議論自己,心裡感覺頗爲新鮮。
妙月在聽到紫眼狂刀四個字的時候眼神就驀然一凝,密切關注着衆人的對話。
當日的事情她親身參與其中,又怎麼會不關注這件事?
對於那封夜她一直是滿心感激的,倘若不是他,她當日必然被扒皮巫師欺騙,天知道會落個什麼下場。
她事後調查過,那扒皮巫師手段之狠毒令人髮指,落入他手的人往往生不如死。
妙月從小生在佛門,極少與外人接觸,天性單純,自打那一天被封夜救了之後,腦海裡便常浮現出他的身影。
那少年的氣質冷到了骨子裡,但偏偏有種特殊的吸引力。
她也不知自己怎麼會想起他,也許是感激,也許是最近心亂了,有些少女獨有的情愫,天真的她自己渾然不知。
“子敬,你未免太長他人志氣了吧?說那狂刀地榜23名的成績沒有水分,我是一萬個不信!”
一堆人正聊着,從大廳門口走進來一人,孟子敬看到他,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是曹家的曹正坤,他也來了。”
“他和孟子敬向來關係不和,這下有好戲看了。”
葉豐目光瞥去,來者是名青年,一身草木流紋袍,胸口處還彆着個奇異的徽章,看上去像某種花朵,花朵上有兩道槓。
“信不信是你的事,我只是陳述事實罷了。”
孟子敬陰沉着臉,目光偶然瞥及對方胸口,眼睛瞳孔不由得一縮,吃驚道。“你晉升二品靈植師了?”
他這話落下,衆人這才注意到曹正坤胸口的徽章與往日不同,一下子炸開了鍋。
“曹兄你什麼時候晉升的二品靈植師?恭喜恭喜啊!”
“曹兄天賦真是驚人,不僅在地榜上名列104名,連靈植方面都有如此出類拔萃的天賦!”
葉豐這一桌有好幾人立即站了起來,讚美之聲不絕,就是其他桌都有不少人聞風而來。
曹正坤一下就成了衆所矚目的焦點,眼裡掩飾不住的得意,而孟子敬和薛平臉色都不好看。
二品靈植師?
葉豐饒有興趣的看向曹正坤,沒想到來了個同行啊。
在東岸靈植師可是極其稀缺的存在,說來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靈植師。
這個青年年紀也就比他大幾歲,不知靈植的手段怎樣?
“諸位謬讚了,我和子敬正說着話呢,待會再和大家好好喝幾杯。”
曹正坤和上前祝賀的人都寒暄了幾句,隨即趾高氣揚的,把矛頭重新針對孟子敬。
“我說子敬啊,你之所以會敗給那什麼紫眼狂刀,完全是你學藝不精,稍微有了點名次就自滿。”
“慘敗給別人也就算了,還給自己找藉口,你這樣可不行啊。你應該學學我,一直都在努力,你看,如今都是二品靈植師了。”
曹正坤的話極盡揶揄,話裡話外都是嘚瑟,旁人不敢插話,兩邊都不想得罪,而孟子敬氣得攥緊了拳頭,臉色鐵青。
焚都之中,誰都知曹家和孟家關係一向不睦。
而他和曹正坤年齡相仿,一個名列地榜103名,一個名列104名,名次相近,向來也鬥得厲害,一直被人拿來作比較。
往日因爲他名次稍微高了一名,年歲又小一些,兩人的比較中他稍微佔據上風。
曹正坤跟隨一位德高望重的靈植師學習他是知道的,但他一直以爲他不學無術,成不了氣候,沒想到他近日竟然成了二品靈植師了。
要知道他胸口處的那枚徽章是由靈植師公會授予的,不可能是假。
靈植師是個門檻相當高的職業,在各個帝國都頗爲吃香,二品靈植師,已經算是入了門檻,光憑一手靈植術,就能得到不少勢力的重視。
對方原本地榜排名就只比自己差一點,如今又混了個二品靈植師的身份,綜合比較倒是比自己強了,難怪眼下那麼嘚瑟!
“曹正坤,不就是個二品靈植師嗎?有什麼了不起的。你說那封夜不行,有本事你對付去!”
孟子敬還未說話,薛平先看不下去了,冷哼一聲。
他與孟子敬交好,向來也瞧不上曹正坤這種有點成績尾巴就翹起來的人。
“我倒是想與他交手試試,可惜他沒膽子出現在我面前啊。”
曹正坤直搖頭,眉飛色舞。
“我可不是你們兩個喪家犬,隨便哪個土坑裡冒出來的傢伙都能收拾你們。”
他越說越得勁,氣得薛平拍了拍桌子,立馬站了起來,有動手的衝動。
“薛兄,這裡是神威侯府,不要和這種人計較。”
孟子敬深吸口氣,好不容易壓制住心頭怒火,阻止同伴。
眼下這大廳里名流匯聚,他們這些坐在大廳末尾的小輩若是鬧騰出什麼事來,影響非常不好。
他孟家向來重視禮教,是出了名的書香世家,若是讓人知道他孟子敬在堂堂帝師的壽宴上做出與人衝突的不禮貌之事,別說他會名譽掃地,孟家也會跟着不光彩。
這曹正坤是用心險惡,他可不會上他的當。
薛平也只是一時氣不過,見周圍桌子的人都看向自己,臉色一陣紅一陣青,咬了咬牙重新坐了下來。
“嘿,還以爲你脾氣多牛呢。”
曹正坤不屑一笑,在好幾人的追捧下坐在了鄰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