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大先生並沒有說出來，尤其是看到龍飛的臉色後，更是不敢多言。
他從虛假世界走出之後，有更多感觸。
所以，更想知道這一切背後有什麼奧秘。
而龍飛絕對是他所見最強，卻依舊被算計着，讓他感覺到後脊發涼。
很快，兩人身影一路穿梭。
星辰幻滅，也沒有時間的概念。
但這一段路卻極爲久遠，就好像是沒有盡頭一般。
龍飛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所有橫檔在路上的星辰都被他一拳轟碎。
甚至到最後，他整個人都變得暴躁起來。
星河之路被他踐踏，幾乎他每走過一步，身後的虛空都塌陷成廢墟，萬劫不復。
大先生跟隨在龍飛的身邊。
眼中的精光也是不斷閃爍着，似乎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直到龍飛直接揮手之間，捏爆一顆星球之後，他再也忍不住，直接開口：“龍飛！”
龍飛腳步一頓，緩緩轉過頭。
但只是這一眼，大先生的瞳孔驟然一收，心中倒吸涼氣。
這一雙眼睛，已經完全看不到人性的影子，只有冷漠和空洞，甚至還有一絲毀滅的味道。
不過還好，他似乎還保留着自己的理智，沒有完全沉浸，不然也不會聽到他的招呼。
“龍飛，你清醒一下。我不知道算計的人到底想要什麼，但如果你繼續這麼狂暴下去，那等待你的結果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成爲毀滅的源頭。”
“別忘了，你還有另一重身份，叫做劫因。本來我還看不出來，不過現在，你已經越來越有這樣的影子。”
大先生一臉凝重。
在那個數據組成的起源之地，他能看穿很多東西，被尊爲大先生，有着先知的能力。如今來到這真實天地，他一樣睿智。
當他親眼看着龍飛一點點的喪失人性，他就感覺到，冥冥中似乎有一個力量在引導龍飛朝着那個方向蛻變。
雖然現在龍飛只是肆虐星河，甚至破滅的只是荒廢的星球。
但這是一個量變引起質變的過程，隨着時間推移，他的人性會漸漸消失殆盡，到時候，他的眼中就不會有荒廢和生命的差別。
而那個時候，或許就是他化身爲劫因的時候……
所以，他現在只能開口阻止。
龍飛並不說話，但眉頭卻緊蹙。
連呼吸都變得越來越急促。
良久，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大先生，嘴角浮現一抹譏誚，淡然道：“變數之身？”
大先生猛然色變。
龍飛還是龍飛，從始至終都在他面前。
但他敢肯定，此時的龍飛已經不是自己所認識的那一個。
不過不等他開口，眼前的龍飛表情忽然一變。
只是隨即，龍飛就眯起雙眼。
看着眼前一路被摧毀的星球，輕聲道：“這都是我乾的？”
龍飛聲音中也有一些意外，但更多的是駭然。
他有這樣的記憶，所以纔會這麼問。但是那些記憶卻極爲陌生，就好像是有人強加給他一般。
“龍飛，我覺得你現在的狀態很不對勁。而且，我剛纔遇到了那個身爲劫因的你。雖然只是一瞬，但我敢肯定，那個狀態之下你，就是劫因。”
大先生說道，眼中深邃。
龍飛沉默下來，久久不語。
“你這樣下去，怕是走不到那世界，自己就迷失了心智，我現在甚至都懷疑，會不會你就是天啓劫出現的根源。”大先生繼續說道。
龍飛臉色沉重。
這不是第一次了，之前被捲入終結之地，他就是這麼殺出來的。
當初系統都差點和自己掀桌子，就是因爲這一點。
只是沒想到，如今竟又陷入這種狀態。
而且，是無意識的。
甚至，這一次做的更猛。在終結之地的時候，破滅的不過是已經隕落的星辰，但這一路走來，崩潰的星辰不計其數，其中不乏已經孕育出來生靈的星辰。
“系統，有什麼發現？”
沉默之後，龍飛問道。
“你的實力在不斷增強，而且每一次覆滅星辰之後，你的實力都會有明顯提升。現在的你，已經明顯快要達到唯一之上。”系統迴應道。
這一次，他倒是沒有和龍飛對着來。
很明顯，他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之前龍飛那種狀態根本不正常，就好像是被某種力量給控制。他有過懷疑，覺得是龍飛身爲劫因的記憶復甦。
但這說到底，根本不是他認識的龍飛。
如果只是因爲猜測，就捨棄龍飛，那他這個系統做的也太不合格了。
龍飛一聽，雙眼圓睜。
沒有興奮！
要是放到以前，龍飛還說不定來一句，那他人還怪好嘞。
可現在，這種力量讓龍飛感覺到恐懼。
這力量越強，就證明自己對那種力量掌控更難，他甚至生出一抹恐懼。
這種情緒，多少年都沒有出現過了。
可現在，卻不斷的在意識之中肆虐。
他怕有一天，自己會變得麻木不仁，到時候什麼蒼生，什麼生靈，他都不在意。
甚至，面對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兄弟，自己的家人都會漠視。
那結果，只是想想，都讓他覺得無法接受。
“系統，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搞個任務出來，用系統的力量來壓制那種力量？”龍飛問道。
無計可施了。
那種力量能在無聲無息之間就入侵，讓龍飛感覺到頭皮發麻，只能將心思打到系統身上。
系統不出意外的沉默下來，半晌後纔回應道：“你太看的起我了。系統現在已經跟不上你的腳步，現在這已經不是高端局，而是決勝局，我沒資格參與。”
系統果斷的認慫。
這種力量，即便是躲藏在龍飛的神魂深處都讓他感覺到恐懼，還說什麼指定任務來針對這種力量？
想都別想。
龍飛嘆息一聲。
雖然早就知道是這種結果，但還是感覺到幾分失望。
“叮，玩家可以問問這老頭。他不是說自己是變數嗎？或許他能有什麼力量能搞定。”
忽然，系統再度出聲。
龍飛眼中一亮。
對啊！
系統不行，是因爲系統的層次就擺在這裡，唯一境的局他已經沒有參與的資格。
但大先生不一樣，有着先知之名，而且還是天地之間四種存在中的一個，未必沒有辦法。
一念之間，龍飛瞬間擡頭，將目光看向了大先生。
“你想幹嗎？”大先生一個激靈，一臉警惕的看着龍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