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雅和天靈並沒有動作，而是彼此對視了一眼。
“大嫂，這還是大哥嗎？”天靈問道。
這一刻，他忽然很後悔。
他覺得此時的龍飛雖然變得強大無比，但身上再也沒有了曾經那種兄弟之間的情義，看着他就好像是看着一株草木一般，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不對，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奧雅自語，臉上出現了一抹慌亂。
這不是她想看到的龍飛。
她不想龍飛經歷天啓劫後的孤苦，所以選擇不遺餘力的讓龍飛強大起來。
但如今看到龍飛這樣子，她卻覺得好陌生。
“會不會是那個人騙了我們？”天靈問道。
奧雅搖搖頭：“不會的。那個人完全沒有這個必要。如果他想龍飛走出這一步，他就無需做這麼多的佈局。”
“我能感覺到，那個人雖然是龍飛的歸墟之靈，但他心中是心存善念的，他也想阻止天啓劫。”
“可是爲什麼，龍飛會變成這個樣子。”
奧雅眼中懊惱，聲音也開始哽咽起來。
不過不等他多想，前方龍飛的腳步卻悄然之間停了下來。
而後隨後一劃，虛空上陡然之間出現了一道門戶。
歸墟之門！
“走吧！”龍飛聲音傳來，依舊是淡漠無比。
兩人對視一眼，盡皆從各自的眼神中看出了不一樣的情緒。
“不用擔心，我還是我！”
可就在這時，龍飛的聲音再度落下。
“只是一時之間發生了這麼多的事，龍雀選擇了成全，還有一個我生命中的至交好友，也是如此。他們用自己的命讓我蛻變，讓我忽然之間覺得自己做的一切沒有意義。”
龍飛算是做出了一個解釋。
他從開始修行，就清楚的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他要無敵，要掙脫一切枷鎖，要給所有自己在意的人一個依靠。
可到了現在，他發現自己依舊無力，依舊渺小。
曾經自己生命中至關重要的系統爲了成全自己選擇自我毀滅，用了不屬於自己的力量，來幫自己擺脫困境。
龍雀，自己的女人，爲了自己能走出那一步，毅然而然選擇融合生絕之地，並帶着整個世界走向了毀滅。
當他看到龍雀隕落的那一刻，他的心如死灰。
只剩下無盡的毀滅之意。
既然這世界，一切都需要毀滅才能換了新生，那不如就乾脆徹底毀滅，看能造就出來一個什麼樣的世界。
但是這想法只是出現就被龍飛給壓制下去。
他也必須壓制下去。
他很清楚，在系統消失的時候，自己的身上就已經出現了一種莫名的力量，那種力量極爲恐怖，侵蝕自己的思想，讓自己想要毀滅一切。
這種感覺，在他看到龍雀消失的時候達到一種巔峰，險些將他吞噬。
再結合之前萬滅主的歸墟之靈和奧雅說的話，他就已經清楚了那種力量的來源。
劫數！
也就是說，
一旦自己成爲劫數，那自己可能就會成爲毀滅這世界的根源。
而自己，那時候就可能是天啓劫。
一想到這裡，龍飛才如夢初醒，將自己內心給壓制下去。不過經歷了這些，若是說讓龍飛依舊能和之前一樣，那顯然也是不可能的。
奧雅上前，輕輕靠在龍飛懷中。
“都會過去的。只要能將天啓劫給湮滅，到時候，我們有無盡歲月，可以探索生命的奧秘，到時候或許可以讓龍雀再歸來。”奧雅說道。
龍飛點點頭。
雖然他不確定會不會有這麼一天，但心底之中終究要存在一份希望。
他怕他連這念頭都崩潰的話，會再度被劫數的力量掌控。
“走吧，歸墟之門應該是最後一程。等走完這一程，我的歸墟之靈，所有佈局也會完成。到時候，就是面對天啓劫的時候了。”龍飛說着，目光看向了歸墟之門。
……
洪荒世界。
龍飛的身影稍顯疲憊。
“這傢伙是怎麼做到招惹這麼多女人的？”龍飛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這一次他終於體會到了真身的不容易。
這一波下來，他一個個哄。
其實這些人也都知道他只是龍飛的歸墟之靈。但歸墟之靈也是龍飛，所以盡皆將他當做是一個依靠。
無奈之下，他只能一個一個的安慰。
“哼，怪不得到了現在，還需要在我的幫助下才能突破真境。這麼多女人，他哪裡有心思修煉。”龍飛冷哼一聲。
而後看向了未知虛空：“如今的他，應該已經進入歸墟之門了吧。”
“等將歸墟之後的那些老古董都給弄死。他的實力應該勉強能夠的上成爲劫數的標準。到時候我們融合之後，或許有一拼的實力。”
龍飛自語一聲：“如今唯一不能確定的是，大海的歸墟之靈，是不是當代劫數。如果是的話，到時候怎麼搞？頭大。”龍飛說着，搖了搖頭。
“龍飛！”
忽然，身後響起一道女人的聲音。
龍飛頭也不轉，直接轉身離開。
……
無盡虛空中。
大海盤膝坐在虛無。
此時，他也睜開了雙眼。
“終於突破真境了啊，不容易。想不到歸墟之身竟然當年也玩這麼大一局。”
“太慢了。爲了等你，這一步我已經壓制億萬年了。”
大海說着，緩緩起身。
而在他起身的一瞬，他身上的氣息瞬間暴漲。
如果龍飛在這裡的話，一定會感覺對，此時大海身上的氣息……就是真境。
而且，比他身上的真境氣息還要久遠，還要純粹。
因爲龍飛的真境，說到底是各種力量融合而成。
但……
大海不一樣。
大海此時身上的氣息，好似已經經過了無盡歲月的錘鍊和打磨，而且渾然天成，就好像是生而就有這種力量一般，菁純無比。
換句話說，此時大海，就是真的代名詞。
一旁，龍霸天看傻眼了。
“臥槽！你這是怎麼回事，怎麼說突破就突破了？難道是因爲受到了龍飛的刺激？還是說你一直在僞裝，如今不過是卸去了僞裝？”龍霸天的臉上寫滿了震驚。
在此刻之前，他還沉浸在龍飛之前變化的影響之中。
如果不是大海帶來的震驚，他甚至還會沉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