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飛並不知道的是，此時他目睹的歸墟之地的破滅，此時卻對無盡宇宙造成了巨大的衝擊。
所有的生靈在這一刻都感覺到莫名的心悸。
彷彿災難已經快要來臨一般。
即便是大海，龍飛的歸墟之靈也是一樣。
到了他們這種境界，對於氣息的捕捉是極爲敏銳的。幾乎就在歸墟之地破滅的一瞬間，他們就有所察覺。
“此後天地，再無歸墟。”大海嘆息一聲。
而後看向了另一個方向。
此時，他的歸墟之靈已經離開，重新化作了統攝這一片天地的一。
“既然他已經將歸墟之地給融合，那下一步應該會回來了吧。”
“不過，現在還不是見面的時候。”
大海說着，身影一步跨出。
下一刻，他的身影直接融入到無邊黑暗之中。甚至連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
而就在他身影消失的一瞬間，龍飛的歸墟之靈也出現在這裡，他身邊還多了一個人。
此人，自然便是大先生。
“大海已經走了？”大先生臉色凝重，甚至是有些氣餒。
他這一次跟着龍飛來這裡，就是想要跟大海商量。
因爲他清楚自己的歸宿，明白自己想做的，就是新的秩序。
而這個可能就掌控在大海的手中，只有大海的計劃成功了，他纔有可能成爲那一個秩序。
可沒想到，大海卻已經消失不見。
他很清楚，到了他們這種地步，任何一點蛛絲馬跡都不可能瞞得過對方。甚至他們剛生出來這裡的心思，大海就已經有了感應。
而大海此時消失不見，分明就是不想和他們之間有接觸。
龍飛想對來說就顯得極爲平靜，似乎早就已經知道這個結果。
“很正常。不過他未必是在躲着你。”龍飛輕聲說道，目光看向了另一個方向。
“你什麼意思？”大先生有些不解。
“他或許是在躲着我。”龍飛輕笑一聲，而後看向了遠處。
大先生依舊不解，不過目光卻順着龍飛的目光看了過去。
這一瞬，所有的不解都消失不見。
他看到了一個身影，緩緩走來。
分明極爲遙遠，但給他的感覺卻是近在眼前。
“龍飛！”大先生忍不住驚呼一聲。
龍飛的歸墟之靈淡淡點了點頭，沒有理會大先生，而是踏出一步，似乎是想跟龍飛在虛無中相見一般。
而這一步，他的身影卻直接離開了這一片虛無，雖然在大先生看來，依舊還在眼前一般。
而彼岸的龍飛，腳步卻在此刻停留了下來。
四目相對。
“歡迎歸來！”歸墟龍飛說道。
“我並不是很高興。雖然你的算計讓我實力提升了很多，但我也失去了很多。”龍飛淡淡說道。
歸墟龍飛沉默。
片刻後，他擡起頭，正對龍飛：“但如果不走這一步，說不定這世界上你所在意的人會消失的更多。”
龍飛沒有迴應，平靜下來。
“你應該清楚，我不喜歡被人掌控的感覺。”龍飛說道。
“是。但當你實力不夠的時候，你連你最在意的人都無法保護的時候，說這些還有意義嗎？你應該清楚，以你當初的實力，看似很牛逼，但實際上連上牌桌的資格都沒有。”歸墟龍飛說道。
這話說的是毫不留情。
“如果不是我走出來，之前寂滅之主那種級別的，造成的結果都不是你能解決的。你能接受他們從你生命中消失嗎？”歸墟龍飛繼續說道。
每一句話都好像是一柄利劍一般穿透龍飛內心。
“現在你覺得你行了，跳出來指責我了？”歸墟之靈沒有打算放過龍飛，而是繼續說着。
龍飛一言不發。
的確，歸墟之身說的，他根本就無法反對。
謊言不會傷人，真相纔是利器。
如今歸墟之靈所說的每一句，都像是在撕裂龍飛的僞裝。
“怎麼？不說話了？現在覺得你還有資格說出那種話嗎？”歸墟龍飛反問一句。
“你說的對。在沒有絕對的實力之前，說那些的確是沒有意義。”龍飛面色平靜，似乎並沒有因爲歸墟龍飛的話而表現出什麼異常。
“知道就行。我現在出來面對你，就是想知道你是如何選擇的？”歸墟龍飛說道。
龍飛緩緩擡頭，看着他。
“第一，我們融合。”
“如今你是真我之身，融合了劫數之力。而我，是真虛之身。我們融合的話，或許能讓你的實力達到一種匪夷所思的地步。”歸墟龍飛說道。
龍飛面無表情，淡淡問道：“真虛之身就是你不入歸墟的原因？”
龍飛已經知道，自己的歸墟之靈是不入歸墟的。也正是因爲這一點，此前纔會被歸墟之地的歲月刀客和萬滅主等人給算計。
“不錯。普天之下目前只有兩人修煉這種力量，一個是大海，一個是我。”
“所以我纔有機會佈局在生絕之地，才能讓你有機會達到如今這一步。”歸墟龍飛說着，看向了虛無之外。
“大海的真虛，應該就是之前你所感知中，環繞在這一片世界之外的那個一。”
“不過，他並不是這一世的劫數。這一世的劫數另有其人。”歸墟龍飛說道，彷彿在爲龍飛解釋。
龍飛依舊沒有絲毫情緒反應。
劫數之力對他的影響還是極爲恐怖，雖然不至於說是讓他不受控制，但他卻已經對衆生冷漠。
不過歸墟之身如今這個解釋，倒也讓龍飛感覺到意外。
說實話，在歸墟之地的時候，他不止一次想過，這一世的劫數。
每一次的結果他都會落在大海身上。
他不認爲除了大海之外，這世界上還有人的歸墟之靈能成爲劫數。可沒想到還沒等到他去印證，自己的歸墟之身已經爲自己否決。
“他曾經做過劫數。在無盡的歲月之中，某一個時代，他的確化身劫數毀滅了一個宇宙。不過他跟歸墟之主不一樣。他始終都保持自己的思維，甚至能和大海之間聯繫。”
歸墟龍飛繼續解釋道。
龍飛皺眉：“那之前爲何我定下瞞天過海，想要欺騙的時候，大海沒有表現出任何情緒？”
歸墟之靈沉默一下，苦笑一聲：“只能說我們還是太嫩了。在他這種老油條面前，我們完全是被他帶着節奏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