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楊雲帆又道：“不過，他的實力到底如何，我也不大清楚。修煉界的事情，跟傭兵界的事情，關係不是很大。”
那些出色的傭兵，有一些並不是因爲修爲高強，而是有着出色的戰鬥直覺。
楊雲帆一邊說着，一邊推開了酒吧大門。
“進球了！”
“阿蘭·德薩戈耶夫！我們最棒的小夥子！”
“莫斯科中央陸軍，1：0，暫時領先勒沃庫森！”
楊雲帆走進的是一個足球酒吧，此時電視上正在直播歐冠小組賽，第五輪，莫斯科中央陸軍對勒沃庫森的比賽。
楊雲帆剛剛進門的時候，莫斯科中央陸軍的前衛阿蘭·德薩戈耶夫，剛剛打進了一顆任意球。
這讓整個酒吧的氣氛熱鬧到極致。
此時，酒吧裡面，到處都是觥籌交錯的乾杯聲音，啤酒，伏特加，灑了一地又一地。
“真沒意思。果然沒什麼好看的。”
少女皺了皺眉，完全無法理解，一堆大老爺們人圍着一個電視機，看着電視裡面一堆人，圍着一個足球跑來跑去的，這有什麼好看的？
楊雲帆倒是不奇怪，他走到吧檯，點了一杯叫做“伏爾加”的伏特加酒。
這種酒是本地的特色產品，好像說是製造酒的過程中，用的材料裡面，有來自“伏爾加河”源頭的純正山泉。
酒保極力推薦，楊雲帆也不在乎錢，於是點了一杯酒，安靜的坐在吧檯上。
一邊喝酒，他一邊觀察着來來往往的客人。
至於少女，則是饒有興致的坐在楊雲帆旁邊，喝着一種帶着水果味道的朗姆酒，等待着這一幫子酒鬼，什麼時候喝多了，過來調戲自己。
那樣，她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將這幫人揍一頓，而且楊大哥還不會因此說自己的不是。
可惜，劇本跟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這幫子老毛子喝多了之後，對她似乎根本沒有興趣，反而十分的怪異的看了她一眼。
一個小屁孩，怎麼跑到酒吧來喝酒了？
蘇俄的法律規定，18歲是成年人，可以去商場買香菸，但是21歲纔可以允許喝酒。
至於結婚……
好吧，他們的法律規定，14歲就可以合法結婚了。
這主要是因爲，蘇俄人酷愛喝酒，導致他們的平均壽命幾乎是歐洲國家裡面拖後腿的。
而且，他們的出生率也很低。
政府爲了鼓勵大家多生孩子少喝酒，於是調低了結婚年齡，而調高了喝酒年齡。
可惜，蘇俄的百姓們似乎不買賬，每年的酒水賬單依舊高企，而出生率則是年年下降。
所以，這幫子老毛子根本不奇怪，楊雲帆帶着一個小女孩來酒吧，他們以爲少女是楊雲帆的妻子。
只是，楊雲帆讓少女喝酒，卻是觸犯了蘇俄的法律。
雖然大家都是過來人，十幾歲的時候，也都會在家裡偷偷摸摸的喝酒，可是正當光明的跑來酒吧喝酒的，卻是少見。
好在楊雲帆和少女看起來都是黃皮膚的華夏人面孔，蘇俄的法律也是有區別對待的。
如果他們報警，說這裡有外國小孩喝酒，估計警察過來會暴揍他們一頓。並且教他們學會一個道理，那就是別他媽瞎管閒事。
“嗯？”
就在這時，楊雲帆看到一個人影，拍着自己皮夾克上的雪花，走進了酒吧。
那人嘟囔了幾句，便開始朝着吧檯這邊走過來。
那人長得五大三粗，和大部分蘇俄中年人一樣，因爲喝酒，他的頭髮幾乎禿頂了，大鼻子上有一些酒糟模樣，看起來十分的滑稽。
只是，他眼角下面的冷厲刀疤，卻讓任何人不敢嘲笑他的模樣。
“我就知道，只要在酒吧坐一個小時，總能有一些收穫。”楊雲帆看到那人的模樣之後，不由露出了一絲會心的笑意。
隨即，他站起來，拍了一下少女，道：“那邊來了一個老熟人，我過去聊幾句。”
“我也去！”
少女坐在這裡，有一些發悶，又沒有人來調戲她，她此時見到楊雲帆滿臉笑意，知道一定又好玩的事情，於是也跟了上去。
……
不遠處的吧檯。
“老規矩，一瓶伏爾加牌子的伏特加！”那個酒糟鼻大漢，將一張紙幣拍在吧檯上，然後悠然自得的坐了上去。
很快，酒吧給他打開了一瓶伏特加，遞了過來，然後，笑着聊道：“弗蘭基，聽說你們工廠效益不好，都快要倒閉了，你怎麼還有閒情逸致來喝酒？”
“工廠倒閉了，跟我有什麼關係？大不了，我去華夏人開的超市裡面扛貨物。我又不缺工作。”
那個叫弗蘭基的壯漢絲毫不在意。
他仰頭喝了一口伏特加，然後咧開嘴巴，嘖嘖感慨了一句道：“還是你這裡的酒，夠味道。”
“那是當然。我這可是伏爾加！懂嗎？跟華夏的茅臺，法蘭西的波爾多葡萄酒一樣，這是我們蘇俄的貴族伏特加！”酒保十分自豪的吹噓道。
聞言，弗蘭基卻是哈哈一笑，搖頭起來，鄙夷道：“得了吧。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這個什麼伏爾加，不就是伏爾加河水源頭做的酒嗎？我還在那裡撒過尿呢。”
“如果我現在大聲告訴別人，你在他們的酒裡撒過尿，你信不信，他們會閹了你？”酒保也跟着哈哈一笑，開玩笑道。
“我弗蘭基會怕這個？我年輕的時候，可是參加過車臣戰役的，殺過的人，比這裡整個酒吧還多。”弗蘭基滿不在乎道。
頓了頓，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卻是低聲嘆息起來：“要不是我得罪了那羣官僚，我現在應該是陸軍第一軍裡面的一個團長，或者營長。反正不會是一個裝配工人。”
“弗蘭基，好久不見！沒想到，你還是改不了喜歡吹牛這個毛病。”
卻在這時，一個熟悉而陌生的聲音，在弗蘭基的耳邊響起來。
“誰？”
弗蘭基彷彿聽到了什麼恐怖的聲音，渾身猛地一哆嗦，醉醺醺的腦袋瞬間清醒了過來。
他的記憶裡面，驟然出現一個惡魔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