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
火候差不多了，楊雲帆將掌心輕輕往下一壓。
“轟隆隆！”
一瞬間，九重神山虛影，凌空鎮壓下來。
這力量太磅礴了，壓得天空都發出“咔咔”的碎裂聲音。
至於宮殿，更是顫抖不已。
“嗤嗤嗤……”宮殿之中的那些聚靈陣法，也都在這一刻，停滯了運轉。
所有的道之氣息，都像是凝固了一樣，一縷一縷的飄蕩在虛空之中，裡面的秩序神紋，幾乎都清晰可見。
“嘩啦！”
藉助九山鎮界印，鎮壓這一片虛空的一瞬間，楊雲帆踏上了丹陛，來到了羽皇的身旁。
這麼近的距離，任何氣息迷霧，都無法遮掩羽皇的模樣了。
“嗯？”
“怎麼會這樣？”
下一刻，楊雲帆便見到了傳說之中的羽皇，他的臉色卻是一陣劇變。
羽皇身穿寬鬆的白袍，蜷縮在那一張巨大的黃金神座之上，他的衣袍隨意被風吹動，衣袍之上，鳳凰一族的靈紋波動，栩栩如生，像是一隻只靈鳳要展翅欲飛。
他的容貌，確實與天帝相似，劍眉星目，鼻樑硬挺，俊朗不凡。
然而，他太老了！滿頭白髮，皺紋滿面，眼角低垂，眼帶臃腫。
他，老態龍鍾。
這不是楊雲帆見到的那個，意氣風發，身形偉岸，氣度恢弘，哪怕隕落，只剩下一縷殘魂也敢傲視天下的那個天帝。
“楊雲帆，讓你失望了。”
羽皇察覺到了楊雲帆眼中的驚愕之色，他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苦笑，然後大袖一揮，“嘩啦啦”無數的道之氣息翻滾起來，遮擋了他現在的模樣，讓他依舊處於迷霧之中，給人一種神秘感。
或許，這一層迷霧，已經是他最後的堅持。
“爲何會這樣？”
楊雲帆喃喃低語，似乎在詢問羽皇，似乎又在詢問自己？
這太奇怪了！永恆境強者，肉身竟然會老到這個程度？
可以說，眼前的羽皇，肉身的生命之力，幾乎已經斷絕了。
他的靈魂也很脆弱，到了行將就木的程度，稍微一點風吹草動，就足以將他殺死。
怪不得，他說自己累了，要隱居。
“羽皇，你受傷了？”
楊雲帆小聲詢問道。
只有受傷，才能解釋羽皇如今的狀態。
而且，他一定受了重傷，靈魂和肉身都遭遇了可怕的重創。
不然的話……對於永恆境強者來說，只要可以吸取一絲世界之力，就可以讓永恆神體，返老還童，一直保持着最佳狀態。
根本不可能出現，肉身腐朽這種事。
肉身老去，這是凡人才會遇到的問題，對於永恆境強者而言，靈魂只要沒事，分分鐘就可以用世界之力，重塑肉身。
“不。”
羽皇搖了搖頭，聲音疲倦道：“我並沒有受傷。
一切的原因，還是因爲我年紀太大了。”
“呃。”
楊雲帆有一些不知道這麼說。
永恆境強者，大部分都可以活個千萬年，對於楊雲帆來說，每一個永恆境強者，年紀都很大。
歲數在百萬年以下的，幾乎都算是年輕人。
見楊雲帆目光古怪，羽皇也可以理解，他淡淡一笑道：“其實，我並非是這一個紀元宇宙的生靈。”
“嗯？”
這話一出，楊雲帆的眉頭，瞬間跳了一下。
不是這個紀元宇宙的生靈？
難不成，羽皇是上一個紀元宇宙的羽族皇者？
楊雲帆沒有想太多，此刻便聽到羽皇繼續開口道：“我的母親，乃是上一個紀元宇宙末期的一位羽族不朽強者。
她算到了宇宙紀元即將崩潰，末日將要來臨的事情，所以，她出手將當初還未孵化的我，提前封印。”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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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皇，竟然是上一個紀元的羽族遺脈？
怪不得，他可以掌握這個天域世界！因爲，這個天域世界，本身就是上一個紀元留下來的不朽聖界。
還有，天域世界之中的這些道韻元晶，聽羽皇的意思，多半是他的母親隕落之後，道印解體，然後與如今這一方紀元宇宙的法則之力，融合在一起，逐漸形成的特殊晶石。
隨着羽皇的一席話，楊雲帆心中的許多疑問，都被解開。
“羽皇，您的意思是，您在上一個紀元，已經有了靈魂意識？”
同時，楊雲帆聽出了羽皇話中的一些言外之意。
羽皇在上一個紀元末期，產生了靈魂意識，但是狀態還是一顆鳳凰蛋。
這，不算是真正的出生？
所以，他的母親用這個辦法，讓他逃過了一劫？
竟然還有這種操作！若是這情況，配合鳳凰一族的涅磐重生……上一個紀元的羽族遺脈，只要運氣不差，豈不是都可以活到現在？
“是的。”
羽皇不知道楊雲帆心裡的想法，他點了點頭，繼續道：“被母親封印之後，我的靈魂與生命波動，都陷入了無盡的黑暗。”
“黑暗之中，沒有時間概念。”
“過了不知道多少年，混沌之中才傳來一陣開天闢地的巨大動靜……我身上的封印，也開始鬆動，我的靈魂意識和生命波動逐漸恢復，然後我便破殼而出，誕生在當時還一片荒蕪的天域世界。”
明白了！看來，想要躲過紀元末期的宇宙崩潰，沒有那麼容易。
除了將血脈之力還有靈魂，徹底封印之外，起碼需要一個不朽聖界，充當保護殼，保護脆弱的鳳凰蛋，在經歷宇宙紀元輪迴的時候，不受巨大的能量波動影響。
“羽皇，後來呢？”
楊雲帆聽這個故事，聽的入迷了。
羽皇講訴的東西，簡直給他開啓了一扇新大門。
宇宙破滅，天道輪迴。
他以前一直以爲是無解的。
人人都要死去！畢竟，就連強大如無終道君，上一個紀元末期的最強者，花費無數心血佈局，最終復活之後，也難逃一死。
其他人，還有什麼機會？
羽皇的母親，便給他指出了一條明路！“我醒來之後，便知道母親已經隕落。”
“同時，我也明白，母親花費了巨大心血，就爲了我能夠平安渡過那一次宇宙紀元崩潰的更迭。
我當然不能讓母親的心血白費。”
“於是，我便一門心思苦修。”
說到這裡，羽皇老態龍鍾的臉上，迸發出一絲蓬勃朝氣，“一個全新的紀元宇宙開闢，吐故納新，虛空之中到處都是濃郁的元氣。
在那段時間誕生的生靈，無一不是血脈強大的天之驕子。”
“我作爲其中的佼佼者，當初只花了一百年，便輕鬆踏入了永恆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