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看着周燁單腳蹦向那瓷碎片，當即也是明白這老頭想幹什麼！將瓷器打碎，的確是一種鑑定的方法。
因爲新瓷的斷面和舊瓷有很大不同的，可以通過色澤進行鑑定。但是這周燁是老糊塗了，就算這是贗品，但現在的造假技術很是高明。通過一些手法完全能彌補過來的，即使是砸爛瓷器看斷面，也是很難區分出真假。
當然，什麼東西都會講究一個成本，將這瓷器內部胎質進行老化處理要付出很大代價。正是因爲如此，一般的仿製瓷器是不會進行做舊處理的。
不過這一種方法，分分鐘會砸出事來。就像是現在，你砸掉這一件馬上就要賠近億啊！所以他有理由佩服這一個年輕人，剛纔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竟然真的將東西砸爛，的確是牛人啊！
周燁已經蹲身在地上，認真地撿起一塊瓷片，拿出放大鏡仔細地觀察着那個泛黃的斷面。只是隨着時間的推移，他的眉頭皺得很深。
“周叔，這顏色有問題對吧？”林浩然也是蹲了過來，他也聽說過截面鑑寶的方法，當年還將家裡的碗砸了一隻。但是如今真將贗品砸碎的時候，他才發現沒電視上的那般輕鬆。
雖然剛纔砸的時候，看着他們驚訝的目光很爽，但如今知道這東西值1個億讓他糾結上了。如果上天給他重新選擇的機會，他絕對不會裝逼亂來，好好地保護好這個花瓶。
自己跟這個蘇總非親非故，他被人坑也是他的事，犯不着跟周教授一樣犯犟。而且就算證明是贗品，自己也沒有半分的好處，這蘇總不會將別墅分自己一半。
世事果然沒有想象的那般順暢，周燁的一句話讓林浩然掉進冰窖裡面。
“這個顏色看不出來！”周燁搖了搖頭，嘆息地說道。
“啊？”林浩然臉色一白，望着周教授擺出要哭的表情，“老周啊！你不是說是假的嗎？我可是相信你才砸的啊！”
其他幾個人，也是拿起了地上的碎片，觀察着瓷器的斷面，很明顯這瓷片有些年分了。除了蘇南之後，其他人都是冷笑地望着林浩然，很樂意看這年輕人遭殃。
“老周，這一個億？”林浩然糾結上了，嘴角泛苦。
“我的家底只有2000萬，全給你了！”周教授很是慷慨。
林浩然有種熱淚滿盈的感覺，這個周教授是一個好人啊！但琢磨着，似乎又有一些不對勁，貌似旁邊這一位纔是罪魁禍首啊！要不是你這老傢伙，自己哪裡會突然砸爛這個漂亮花瓶的？
“小子，錢的事你打算怎麼處理？”胖子望着林浩然，眼睛帶着一抹凌厲。他其實也不願意看到這一個局面，但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也只有撈回自己的損失。
“你這花瓶是不是太貴了？”林浩然摸了摸鼻子，然後伸手指了指蘇南，“他是凱子不代表我也是，我只能給你500萬……華夏幣。”
噗！
蘇南一口濃茶吐出，吃驚地望着林浩然，這小子竟然敢說自己是凱子？不過看着蹲他旁邊的周燁教授，無奈地搖搖頭，這果然是物以類聚，跟周燁教授一個易得罪人的性子。
“蘇總，不好意思，說錯話！”林浩然話一出也是知道失言，急忙又是說道，“我覺得這個花瓶貴了點，反正也已經爛了，我剛纔就聽到一個聲響，沒有得到半分好處，我賠個800萬華夏幣行不行？”
“1個億的東西你只賠800萬，可能嗎？”王林陰陽怪氣地在一旁說道。
“一分錢都不用賠！”這個時候，周燁突然淡淡地站了起來。他的手中拿着一大塊瓷片，在大家的面前揚了揚，臉上帶着一份激動。
看着他這一個動作，所有人都紛紛扭頭望去，好奇這位老頭找到了什麼。王林原本是幸災樂禍，但是臉上突然一白，因爲他看到了一些不應該存在的東西。
“餘，1999。2。13。”
當將這一塊瓷片展露的時候，大家看到上面銘刻的小字，全場一陣愕然。特別是趙老闆臉上陰晴不定，若單從他的表情看，他似乎也不知道這是贗品。
只是剛纔他說是他爸從以前王爺後人手上淘來的，無疑是睜眼說瞎話了。
“呵！”蘇南冷哼一聲，轉身坐回沙發上板着臉，任誰都看得出，他很不高興。
中間人劉老闆和鑑定人王林看清楚那一塊標識，也是一陣大汗淋漓，特別是王林，他感覺蘇南冷冷地望着他。誰能想到，這個高明的造假者太不安分了，竟然在裡面銘刻上自己的姓和製作的時間，這種文人病得治！
“蘇總，我先告辭了！”胖子趙老闆望清楚那一塊瓷片，行事很果決，將那張本票留下，帶着他的人大步地往門外走去，身上也是夾帶着一陣盛怒。
事情算是有了一個了結，這是一個贗品，一個上世紀末的仿製品。
王林跟劉老闆對望了一眼，也是默默地打了招呼，小心地離開。他們二個無論是哪一個，都恐怕被蘇南記恨上了，王林不用說，劉老闆畢竟是一箇中間人，是他推薦過來的。
原本熱鬧的大廳，不一會功夫就只剩下他們幾個人。
“周教授，謝謝您了！”蘇南的臉色緩和下來，認真地上前道謝。
“天色不早了，鑑定費你一會就打到我卡上，我先回去了！”周教授招了招手，讓林浩然扶着他離開。他就是這一個讓人厭的性子，跟一個不計較錢的富翁扯那一毛八分錢。
“我送送你！”蘇南以示尊敬當即也是追了上去，親自將他送到門外。若不是周教授到場，今天晚上他賠錢不說，恐怕又要成爲笑餅了。
在別墅的門外，一輛白色奧迪開了過來，一個司機模樣的黑大個打開了車門，讓林浩然將周燁扶了入去。他發現蘇南詫異地望着他，當即露出滿口的白牙，又是迅速地回到車頭。
“浩然對吧？我們下星期一見！”蘇南上前拍了拍林浩然的肩膀，和藹地說道。
“好！”林浩然轉身看到蘇南，認真地點頭，然後指了指車內，“那我先送周教授回家了，有事咱電話聯繫。”
“好！”蘇南嘴角噙着微笑，望着這年輕人越發的感興趣。小小的年紀榮辱不驚，竟然還有了專職司機，而且還能跟周燁相處成這個樣子。特別是剛纔，竟然敢將這價值上億的元青花瓷打碎，單是這一份膽識，他日肯定有一番大作爲，這是一個值得自己結交的年輕人。
直至車燈消失在黑幕之中，蘇南才收回了目光，這個時候眼睛變得犀利。
“查一下，這是怎麼一回事！”他對着身旁的管家嚴厲地說道，然後大步地走回別墅內，他不覺得今天晚上的事情像表面這麼簡單。
第二天開始，林浩然又繼續投入股市中去，在股市中廝殺。或許是對週末有了一份期盼，這二天他很是驍勇，精力相當之充沛。
5300萬的資金，他分成了5份，分別在10只股票中來回廝殺，將這幾隻股票搞得風雲驟起。就算是沒有紅綠瞳輔助，他都會按着感覺進行操作，反正已經用紅綠瞳探明這10只股票當週要漲，頂多讓他套着二三天。
不過殺是殺得過癮了，但是他的收益也沒有突然放大，仍然是300萬左右的收益。資金量的巨大讓他束手束腳，市場上很難有大盤股容納着他5000萬一次胡來，而且就算有，也基本上不可能有股當天超過10％的漲幅。
林浩然也是發現癥結所在，紅綠瞳的使用次數限制着他賺錢的速度，所以決定晚上多花些時間看書。只是有些可惜，呆在圖書館的時候，陸小蘭這陣子不在那裡勤工儉學了。不過付出就有收益，他每天使用紅綠瞳的次數已經上升到45次左右。
儘管一連二天只有300萬左右的收益，但落在牛濛濛的眼中，已經視他爲天人。所以空閒時間沒少給他打電話，只是林浩然有時說的話讓她很是火大，這小子自戀起來讓人想將他掐死的衝動。
“你放心好了，老孃要找一夜情也不會找你！對了，小懶蟲，你這麼喜歡玩短線，又操作這麼精準，爲什麼不玩牛熊證？”牛濛濛忍了幾天，終於好奇地問道。
“什麼是牛熊證？”林浩然不懂。
“你不知道？”牛濛濛驚訝起來了。
“我只知道身份證！”林浩然老實都說了起來。
“是一種類似於渦輪，但它跟渦輪不同，就是正股上漲的時候，它一定會跟着上漲，很刺激的一種衍生品。”牛濛濛夾着笑意。
“有這種東西？”林浩然驚訝。
“對，想不想了解？”牛濛濛引誘地說道。
“想啊！”林浩然很是心動。“馬上坐飛機過來！”牛濛濛說着，藏着幾分小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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