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趙子七立刻說道：“如果是殘破的，就沒必要收入梵蒂岡了！但是……如果是殘破的聖器就能做到這一點，那麼……它完整時候，有多麼可怕……這，這絕對是鎮一國氣運的東西啊……怎麼華夏可能允許它流落外國？美國的修行界和華夏沒法比吧？”
“單兵強度和華夏不相上下，但是總體強度差了很多。”徐陽逸笑道：“不說別的，光是吸血鬼始祖和人狼始祖可能還健在，華夏就絕對不會輕易動手。這可是兩個存在於傳說中的老怪物……我現在也明白了，之所以塔古勒家族急匆匆運回聖棺，必定是和聖戰有關。”
“事關聖器，難怪他們會不死不休。”
想了一會兒，他讓趙子七去休息了，而他自己，目光卻看向了整個紐約。
他距離金丹已經不算太遠了……能多一份晉級的機率，都值得付出十倍的努力！這是真正的龍門，一旦跳過，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那時候，自己才能去主宰別人。
而不是像南州那樣，等着別人來主宰自己。
“只有金丹，纔有資格去探究世界的秘密……纔有資格去看看修行的盡頭……”他撐在窗櫺上，握了握拳頭：“這次聖戰，本座不僅要參加，還要確實地獲得參悟聖器的機會！”
“只可惜，現在手頭資料太少。我只知道，這是主要由塔古勒家族和柯文納斯家族兩大死敵發起的聖戰……這也是本座必須讓崔西斯家族儘快拿出築基丹的理由，想必，一個拿出了這種大政績的‘大靈術師，’要他們一個名額，哪怕再珍貴，他們也不敢說不。”
他舔了舔嘴脣：“嗜血的塔古勒，高傲的柯文納斯……要讓這兩個龐然大物低頭，除了絕對的實力，再無它路。”
想了想，他再次拿起了電話，而這一次，是叮囑崔西斯家族，一個月之後，無論用任何方法，都必須將“大靈術師x”的請帖，送到兩大家族重要人士的手上。
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去。
紐約不知道多少家族，全都收到了來自崔西斯家族的請帖：關於大靈術師x的主題拍賣會邀請函。
“你確定他是大靈術師？”崔西斯家族本部，是一棟時間悠久的別墅。沒人知道，這棟別墅下別有洞天，而此刻，溫尼莎正凝重地坐在沙發上，身子並沒有舒適地靠在後方，而是劍一樣的筆直，直視面前滿頭冷汗的老帕恩。
“帕恩.w.崔西斯。我想，用不着我提醒你，一位大靈術師的地位，如果是我們弄差了，弄錯了，給塔古勒臉上抹黑……死的可不只是你一個。”溫尼莎猛然呲牙，低聲嘶吼了一聲，兩顆幾釐米長的犬牙讓老帕恩都忍不住抖了抖。
但是，他只是抖了抖，身體卻立刻挺直了，咬牙道：“不！不會弄錯！我發誓，我保證！這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剛剛偷渡來美國的大靈術師！絕對沒錯！”
溫尼莎沒有開口，她站了起來，一個輕輕跳躍，腳習慣性地掛到了天花板上，身體如同陀螺一樣微微旋轉了起來。
她在仔細考慮帕恩話裡的可信度。
她並不太擔心帕恩的忠心，她擔心的是，這位大靈術師的身份？
怎麼會這麼巧，在聖戰還剩三個月的時候，大靈術師降臨？
“任何大靈術師，都是精通鍛造，丹液，結界，其中的一項。甚至能扶持起一個大型家族……這是極端寶貴的戰略資源……”她背上沙沙地伸出一對蝠翼，包裹住自己——這是吸血鬼希望安靜的表示：“那麼，對方這次拿出來的作品，就是代表他日後在美洲立足的標誌。”
“無論是哪一項，都能夠大大增強聖戰之前我方的力量。如果他是真正的大靈術師，必須不遺餘力地拉攏。但是如果弄錯了……就是一件天大的笑話。”
沉默了許久，她淡淡道：“你爲什麼不通知上級，直接給其他家族發佈邀請，甚至給該死的人狼家族也發佈了邀請？”
“閣下。”帕恩連忙道：“這是那位大靈術師的要求！”
溫尼莎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到了大靈術師的身份，自然是待價而沽，就算對方勉爲其難自降身價去聯絡其中一家，也必定會提出苛刻的條件。這個解釋，符合大靈術師的高貴身份，也說得通。
她並不在意邀請了人狼家族，實際上，她差不多已經猜到了對方精通什麼。
崔西斯是修煉藥品的大家，能找到崔西斯，顯然是看中了對方的研發能力和渠道。只要先考慮的是塔古勒家族，至少也多了一分把握。
“那麼……他爲什麼不見人？”
“閣下……”帕恩立刻說出早就想好的說辭：“那位閣下說，拍賣會當日，他會出現，但是現在不想和任何家族有私下接觸。”
典型的待價而沽，溫尼莎目光閃了閃，這也不奇怪。
奇怪的是……得到這個消息的這幾天，塔古勒家族出動了大量華夏的線人，卻根本沒有任何華夏大靈術師叛逃到了美國的線索。
“難道真的是一位隱士高人？”
許久，她再次開口：“按照大靈術師的規格對待對方。他要什麼，我們就給什麼。”
“不過……他最好祈禱，他是貨真價實的大靈術師，否則……”
她嗜血地舔了舔嘴脣：“愚弄塔古勒家族的代價，是非常重的……”
“給外界表示我們的態度，二代擁吻者兩名，三代擁吻者五名，以及麾下家族共計二十八人，將參加‘大靈術師x’的拍賣會。”
帕恩立刻點頭，心中，卻第一次忐忑了起來。
好高的規格！
二代擁吻者，起碼是半步大公！甚至已經凝結了大公虛位。距離遙不可及的大公正位只有一步之遙！
平時根本看不到這些塔古勒家族的真正精銳，也就是兩週前聖戰酒宴出動了一位二代擁吻者，那還是因爲人狼家族派出了臭名昭著的薩維迪恩七世。現在，卻因爲一個從未見過的大靈術師x的拍賣會，準備捧場。
他忐忑的是……規格越高，殺意越重！
如果，徐陽逸不是真正的大靈術師，他甚至踏出蘇富比拍賣會魔法廳的資格都不可能有！會被盛怒的兩大家族撕成碎片。甚至梵蒂岡都不會插手！
冒充大靈術師，是死罪。
他沉默了幾秒，還是忍不住了：“如果……這位大靈術師曾經得罪過塔古勒家族呢？”
“那要看得罪得多重了。”溫尼莎若有深意地看向老帕恩：“塔古勒家族從未對一名大靈術師有所惡行……帕恩，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或者……猜到了什麼？”
“不……什麼都沒有！請您相信我！”
溫尼莎沒有開口，許久才道：“其實，只要不是血仇，所謂的得罪，並非不能化解。一切，只看他帶來的東西，他的技法，是不是有讓塔古勒家族放棄仇恨的價值。”
“如果沒有，那纔是仇恨。如果有，就什麼都不是。”
同一時間，柯文納斯家族總部，諾森伯蘭郡，奇靈厄姆城堡。這個早已不對遊客開放的堡壘，第三層，三位滿頭白髮的壯年，老年男子，正優雅地端着一杯酒，聚集在一起。
“紐約出現了新晉的大靈術師。”“是的，消息來源準確，對方已經發出了大靈術師的邀請函。”“但是，他最先選擇的，是塔古勒家族的崔西斯分支。”
“先選擇誰，並不代表決定性。”領頭的，是一位白髮老者，而坐在他身邊的，其中一人赫然是薩維迪恩七世。老者沉聲道：“聖戰，還剩下不到三個月。這個時候出現大靈術師，是機遇，也是挑戰。潘雷爾大公已經下達指示，就算我們得不到，這種時候也絕不能讓塔古勒家族得到。”
“他必定會選擇其中一家。”薩維迪恩七世莫名感覺有些心亂，他想起了那個華夏修煉者的身影。當初，對方也是說他是大靈術師。但是對方的骨齡，修煉日期完全不足以支撐大靈術師磅礴的知識。現在……這位大靈術師……真的是他身後的人？
還是……他本人？
不不不！
他立刻搖頭，揮去腦海中可怕的想法。
如果是他本人……柯文納斯家族一旦知道他曾經對一位大靈術師出口挑釁，即便他貴爲半月侯爵，恐怕也立刻會被髮配到梵蒂岡戰線的第一線阿爾卑斯山！而不是呆在溫暖如春的紐約！
“如果我們要讓他選擇柯文納斯，恐怕代價就會比塔古勒家族更大。”另一位中年男子沉聲道：“我已經讓人去搜集這位大靈術師的資料，但是，他好像是忽然出現的一樣，根本毫無頭緒。”
薩維迪恩七世心中有些煩躁，忍不住開口：“如果，這人和我們柯文納斯家族有仇呢？”
兩人的目光立刻看了過來，上首的老者眯起眼睛：“薩維迪恩……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薩維迪恩七世的回答，和此刻老帕恩的回答如出一轍：“我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做一種可能的猜測。”
而老者的回答，和溫尼莎的回答，幾乎一模一樣。
“所謂仇恨，只是在沒有足夠代價化解的條件下。或者像我們和塔古勒那樣的世代血仇……在一位大靈術師面前，在這種能帶動家族發展的人物面前，我認爲並不會存在什麼血仇，因爲沒有任何家族會做這種蠢事。薩維迪恩……你沒有什麼瞞着我們的吧？”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