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後，孫乾虎也死得不明不白。
他完全理解不了，自己爲什麼會被一直用的很順手的殺手反殺了。
三年前，孫乾虎爲了上位，讓殺手文森僞造了競爭對手自殺的假象。
報應終於在三年後來到了。
而造成這一切的，就是那個他想要殺雞儆猴的年輕人！
此刻，那個年輕人，正坐在秦相思的對面。
兩人正在酒店房間裡用餐。
是的，現在秦相思已經不排斥和林然一起吃飯了。
她甚至還特地點了酒店的一些時令特色菜，送到房間裡，以表示對林然的謝意。
“好了，你們先出去吧。”秦相思對服務員說道，“另外，這餐費，從我個人賬戶支付，不需要走房間的報銷流程。”
“好的。”服務員應道。
林然看了看秦相思，搖了搖頭。
這個女人，真的是個公私極爲分明的人。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秦相思還專門點了兩杯絲襪奶茶。
“確實很好吃。”林然說道。
他把每樣菜式都嚐了一遍，然後喝着奶茶，說道：
“你說你也是死腦筋，這些錢，走公戶不就行了，反正，你們首都監察部每年的辦案經費那麼高。”
“不讓我自己出錢，就不代表真誠的謝意。”秦相思的眸光輕垂，看着桌面，說道：“今天，我很感謝你。”
隨後，她舉起了奶茶杯子，示意乾杯。
林然笑了笑，也舉起了杯子。
於是，兩大杯絲襪奶茶，便碰到了一起。
“能和你走到今天這一步，着實不容易。”林然說道。
“所以，我更應該爲我的後知後覺和無禮蠻橫道歉，對嗎？”秦相思吸了一口奶茶，問道。
這自我認知夠清晰的。
林然則是輕輕搖了搖頭：“那是你的特點，請繼續保持。”
秦相思聽了，若有所思。
隨後，她深深地看了看林然，道：“你和軍部之間的關係……”
欲言又止。
在喬啓坤中將向林然敬禮的那一刻，秦相思把前者那發自內心的敬意神情都收入眼中。
能夠讓一個久經沙場的堂堂中將流露出這樣的表情，光是憑藉後臺與背景，怕是做不到的。
林然必然做過某些事情，讓喬啓坤心服口服！
“你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嗎？”林然咧嘴笑了起來。
這笑容之中，似乎給人帶來了一種有陰謀的感覺。
“如果你願意說的話，我很想聽。”秦相思說道。
“我告訴你，也不是不可以。”林然輕輕一笑：“我也問你一個問題，咱倆交換答案，一換一，如何？”
秦相思輕輕抿了抿嘴，夾了一小塊紅燒牛腩放進口中，這才說道：
“你問吧。”
顯然，剛剛夾菜的時候，她的內心天人交戰了一番。
因爲，對林然接下來究竟要問出什麼樣的答案，秦相思是完全沒底的。
這個傢伙，不會還要用渣男的形象來僞裝自己吧？
“那我問了啊。”林然把筷子並排豎在桌子上，道：“你的腿到底有多長？”
嗯，這兩根筷子，跟兩條腿似的。
秦相思看着這兩根筷子，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沉默了好幾秒種，她才說道：“那我不問了。”
拒絕回答！
“沒關係，改天有機會的話，我用手大概量一下就知道了。”林然滿不在乎地說道。
用手？
你那是要量嗎？
秦相思：“……”
她實在是接不住招了。
在以往，要是別的男人敢這樣和她講話，怕是直接就被這大長腿給踢飛了！
但是，林然偏偏對她有救命之恩！
還不止一次！
林然看到了秦相思的神情，隨後說道：“我就是開個玩笑，別當真，暫時不會用手量的。”
暫時……
秦相思低頭喝了一口湯：“哦。”
然而，林然的話鋒一轉：“畢竟，我掃一眼就知道了……我的眼睛就是尺。”1
可憐堂堂的首都監察部長，差點沒被這口湯給嗆死。
天知道林然已經把她的雙腿掃過多少遍了！
這傢伙，到底是不是渣男？如果不是的話，他爲什麼可以扮演的那麼逼真？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秦相思的手機響了起來。
一看來電，是墨語舒。
“語舒……咳咳咳……有事嗎？”秦相思一邊嗆的咳嗽，一邊問道。
“部長，出事了，孫乾虎副行政長死了。”墨語舒說道：“死在了承州市郊外的一處爛尾樓工地。”
“怎麼死的？自殺還是他殺？”秦相思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其實，他們前腳纔剛剛和孫乾虎發生衝突，結果後腳人家就死了。
這很容易讓人把懷疑的矛頭對準秦相思和林然！
雖然秦相思並不在意別人的看法，也不會在意孫乾虎的死活，但是，蝨子多了也煩人！
林然輕輕擺了擺手，示意——不是我做的。
秦相思點了點頭，繼續對着電話說道：“現場還有沒有其他的發現？”
“孫乾虎是被燒死在車子裡的，車子受到了一些外力撞擊，發生了形變，能夠確認的是，孫乾虎的兩條小腿，是被人爲踩斷的。”墨語舒說道。
“那就基本上是他殺了。”秦相思搖了搖頭，俏臉之上幾乎沒有任何的表情：“把案子交給北河方面自己來調查吧，或者上報給監察總部，這事兒，已經和我們沒關係了。”
墨語舒說道：“部長，會不會有人是想要藉此嫁禍到你們身上？”
“清者自清。”秦相思說道。
“對了，部長。”墨語舒忽然問道：“林然現在的狀況怎麼樣？”
秦相思擡頭看了林然一眼：“他就在我房間。”
“好的，部長，我先去忙了。”墨語舒說了一句，也沒客套，直接掛斷了電話。
…………
林然一邊吃着菜，一邊說道：“你剛剛這麼說，容易引起誤會，孤男寡女的，誰知道我在你房間裡做什麼？”
秦相思看了看林然，紅脣輕啓：“你怕語舒會誤會？”
“那倒不是，被人誤會和你有點什麼其實挺好的……”林然笑了笑，道：“畢竟，征服你，應該很能給人帶來成就感。”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雙眼直直地看着秦相思的眼睛，眼神極具侵略性！
秦相思也不躲閃，就這麼看着林然，眸光如水，卻柔中帶剛。
雙方之間，似乎是在比誰的眼神更犀利！
一分鐘過去了，林然率先開口：
“咱倆剛剛，摩擦出火花了嗎？”
秦相思終於扛不住了，敗下陣來。
她挪開了眼神，說道：
“吃完就回去吧，我要洗澡了。”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