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如意很受打擊。
天階中品的魂修資質,紫色一級的先天武魂,從小她就是天才中的天才,驕子中的驕子,同齡人之中,能夠在十五歲之前就達到尊級巔峰的幾乎沒有。
君如意從小就是在一片驚豔與讚歎中成長起來,從來都沒有受到過什麼挫折,同級之中更是從未遇到過敵手。
但是今天,在李聖代這個只有學徒二級的同齡人面前,君如意第一次品嚐到了失敗的滋味。
雖然她並沒有跟李聖代直接動手,但是在她見到了李聖代連着兩次出手之後,不用再出手,君如意已經在心裡落敗。
李聖代出手的速度明顯已經超越宗級,別說她們兩個小小的尊級,君如意懷疑,就算是魂宗級別的強者過來,也不一定能夠躲得過李聖代的巴掌。
還有他出手的力度,一巴掌就能將君小滿扇出幾米遠的距離,若不是君如意及時出手將她接下並化解開了她身上的殘餘的力道,君小滿很有可能會被二次傷害。
這根本就不是一個病秧子能打出的力道。
君如意很懷疑,若不是中了女神之吻導致了他的身體損傷,李聖代的實力只怕是會更加厲害。
一想到這裡,君如意心裡就是一虛,說起來,李聖代之所以會落到今日之地步,也算是受了無妄之災。
若不是因爲那一紙婚約,李聖代現在說不定還在天闕城過着他的悠閒日子。既不會身受劇毒朝不保夕,又不會被羣狼窺視,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小滿,以後不許再對李公子無禮。”君如意壓低聲音向君小滿警醒道:“他的眼中有殺機,如果你再敢去招惹他,我擔心他會真的下殺手。”
君小滿一個哆嗦,強硬着脖子道:“他敢!”
見君小滿直到現在都還在執迷不悟,君如意失望搖頭,“他有什麼不敢的?剛纔的話你當他只是隨意說說嗎?他那是在故意警告你我!”
“現在不只是宗主副宗主不希望他死,包括飛仙宗還有天槐宗在內所有帝級之上身有創傷的前輩,都不希望他死。”
“所以,即使是他做了一些比較過份的事情,比如說在宗門內殺上一個兩個門內弟子,多半也都會不了了之。”
君如意看得很清楚,連程有德這位宗門大長老的仇恨都可以先放到一邊,其他弟子的生死又算得了什麼?
“說是這樣說,他也得真有那個本事才行!”君小滿還在嘴硬,不過此刻她已不敢去拿眼鄙視李聖代了。
連着兩個巴掌的教訓很清晰地告訴她,李聖代這個王八蛋是真的敢打女人,而且還手不留情,沒看到她兩邊的臉蛋兒全都腫起來了麼?
更重要的是,不止是她,就連他們小姐都承認打不過李聖代,現在再去挑釁李聖代,沒有半點兒取勝機會的她們,純粹就是在找打。
形勢比人強,好女不吃眼前虧,且讓他再囂張一陣!
“好了嗎?好了就快點前面帶路,我已經有點兒迫不及待想見我娘了。”
李聖代在一邊不耐煩地催促,哪怕是面對兩個大美女,李聖代也是心若磐石,不解風情。
美女又怎麼樣?想要殺他的美女那就不再是美女,是蛇蠍。
三藏峰的頂峰,飛仙宗最上層的議事廳內。
十個鬚髮皆白的老者穩坐其中,在大廳的正中,一道由符文陣法組成的鏡面憑空浮現,鏡像裡面,正在實時直播着李聖代上山後的一切表現。
一開始,大家都只是靜靜地看着,沒有一人多言。
直到君小滿惹怒了李聖代,被李聖代連着兩個巴掌都給擊飛的事情發生之後,終於有人按捺不住。
“這個年輕人,確實不錯,年紀輕輕,就修得了一身不俗的武道修爲。看他出手時的速度與力道,恐怕就是連一些魂皇也躲不開他的攻擊。”
這是天槐宗的一位長老,姓嚴名寬,帝級巔峰。
“武道修爲再高又有什麼用?沒有魂力輔助,終歸也只是一場空而已。”飛仙宗的一位長老立刻出聲反駁,言語之中對武者的輕視顯而易見。
正如君如意所料,沒有人在意被打的君小滿,在這些宗門的長老眼中,君如意這樣的天階天才或許還有些分量,但是君小滿,資質只能算是一般,就算是被李聖代給打死了,誰在乎?
而且,李聖代出手的時候也很聰明地選擇了君小滿這個軟柿子,根本就起不了什麼波瀾。
“我現在更關心的是,這小子到底有沒有傳說中的那麼邪乎,連半聖的神魂創傷都能醫治。如果傳言是假的話,那咱們今天坐在這裡,就是一個笑話。”
“唐鯨長老稍安毋躁。”飛仙宗的宗主陰無道淡聲說道:“是真是假,稍後一試便知,鬱長生身上的傷勢在座的各位都曾親自查驗過,不止是內腑,還有神魂,全都受到了重創。”
“如果稍後李聖代能夠醫好鬱長生身上的傷勢,在座的各位,自然也都會有希望。”
“當然,如果不行的話,各位也不會有什麼損失,那李聖代不是還有一手助人晉升成帝的本事麼?”
“如果能夠讓兩宗的門人弟子中多出幾個帝級層次的存在,也是一件喜事。”
嚴寬惑聲道:“不是說他一生中只有十次助人晉升的機會嗎?陰宗主怕是打錯了算盤了吧?”
“那只是李聖代矇騙皇甫飛揚的小伎倆而已。”陰無道不以爲意道:“只是點定幾顆命星,只要掌握了尋星之法,想用幾次,還不是隨他心意而已。”
“皇甫飛揚自諭君子,沒有強行逼迫。但是我陰無道卻不會與他客氣,想要他母親安然無恙,這件事情他是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陰無道環視了在座的幾人,緩聲開口道:“在座的諸位,包括我在內,都是身受重創無處求醫之人,諸位的心思我亦是感同身受。”
“所以,在確定李聖代是不是真有爲帝級巔峰甚至半聖強者醫治創傷的能力之前,還請諸位能夠安心靜氣地把這齣好戲看完。”
“如果李聖代真的名副其實,真的醫術超羣,我想各位也不想讓一個對咱們心懷怨恨甚至仇恨的醫師出手爲你醫治吧?”
衆人默然,全都閉上嘴巴不再多言。
他們身上的傷持續時間最短的都有五六十年的時間了,也不在乎再多等這幾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