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 痛就叫出來

醉三千,篡心皇后 271 痛就叫出來

在婦人的攙扶下,蔚景回到裡屋牀上躺下,疼痛才稍稍緩和了下來。

“你先躺一會兒,我去燒點熱水,準備接生的東西,”婦人伸手探了她的脈搏,末了,又掏出帕子替她擦了擦額頭上密密透透的汗水,“別怕,現在只是陣痛,生產還有一段時間,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蔚景朝她點了點頭陸。

婦人轉身離開,蔚景緩緩側首,看向小屋的窗外螺。

窗外陽光明媚,鳥語花香,桃花開得正豔。

算算時間,此時外面應該也是春天了,只是不知道時日,將來孩子生辰怎麼辦。

等婦人將生產要用的一切器具準備好,又將熱水燒好進屋,蔚景已經開始陣痛越來越頻繁。

不同於其他的任何一種疼痛,這種陌生又強烈的墜痛幾乎要將她撕裂了一般,起初她還能忍受,到後來,痛得她嘴脣都咬破了,意識都有些混沌了起來。

婦人見她咬得脣瓣都是血,渾身汗溼,就像是從水裡撈起來一般,無一絲幹處,卻愣是沒有一絲聲響,低低一嘆:“孩子,痛就叫出來,叫出來會舒服點。”

蔚景大汗淋漓地點了點頭,可是依舊沒有任何聲音,只雙手緊緊攥着薄被的被面,十指指甲盡數崩斷。

婦人搖了搖頭,也不再說什麼,便忙碌了開來。

將切好的參片放進香爐裡,點着,又將一大塊乾淨的白棉布撕成小片,銅盆、熱水、剪刀、小孩子的襁褓等等都準備好。

也不知過了多久,好像痛感沒有那麼強烈了,蔚景只覺得意識也越來越混沌,窗外的鳥鳴聲似乎離自己越來越遠,模模糊糊間,好像天已經黑了下來,屋內已經亮起了燭火,眼前有光影在晃,婦人似乎一直在跟她說着什麼。

好像是讓她用力。

哦,對,用力。

她要用力。

拼盡全力。

“小九,不能睡,堅持,不能讓自己睡過去......”

婦人掐她的人中,她似乎又清醒了一些過來,可是還是很看不清楚眼前的一切。

有光影在晃。

有人叫着景兒,景兒。

是誰?

是誰叫她景兒?已經很久沒有人這樣叫過她了,是誰?

聲音越來越清晰,越來越近,彷彿來到了耳邊。

是父皇。

是父皇在叫她。

她心中一喜,剛想喊他,卻又聽到原本溫和慈愛的聲音驟然一變。

“明日就等着替你的女兒收屍吧。”

隨着寒冷徹骨的聲音,眼前的光影也變得漸漸清晰起來,是一個男人的眉眼,俊美的眉眼、也無情的眉眼。

“你有沒有愛過我?”

“沒有!隨你躍下山崖,那是因爲朕知道那斷崗不高,摔下去不會致死;替你割脈取血,那也因爲朕是醫者,朕能把握分寸,知道放多少血出來是安全的;而爲你奪宮,就更說不上了,沒有你,朕一樣要奪,這中淵的江山朕坐定了!”

男人笑,狂狷地笑,原本俊美如儔的臉笑得猙獰可怖。

忽然,又多了一道笑聲,尖銳刺耳。

是個女人。

女人的臉也越來越清晰,是鈴鐺。

鈴鐺挽着男人的胳膊,輕輕靠在男人的肩頭,男人彎腰,將她打橫抱起,兩人一起笑着離開。

蔚景一時間心痛如鋼刀在鉸,眼淚奪眶而出。

“啊——”

她痛苦地嚎叫出聲。

伴隨着這一聲撕心裂肺的叫聲之後,是嬰兒嘹亮的啼哭,“哇——”

就像是天空瞬間一亮的感覺。

“生了,生了……”婦人驚喜地叫着。

蔚景正在苦海中徜徜徉徉,驟聞這一句,意識也被扯了回來,她蠕動着早已破碎不堪的脣瓣,艱難地開口:“生了?”

“嗯,生了,是個男孩。”

蔚景剛想掙扎着看看,又聞婦人的驚叫聲:“哎呀,竟然是雙胎,還有一個,別動,快別動!”

“蔚景——”凌瀾大叫一聲從牀榻上坐起來,渾身黏黏嗒嗒都是汗。

原來是個夢。

頭有些痛,喉嚨乾澀灼熱,他掀了薄被下牀,走到桌邊,提起桌案上茶壺,倒了一杯涼水,咕嚕咕嚕一口氣飲盡。

屋內燭火搖曳,窗外夜色悽迷,他扭頭看了看牆角的更漏。

四更的天。

他開門出了內殿。

外面守夜的湘潭睡得極淺,一聽動靜,就醒了過來,以爲帝王有什麼需要,連忙躬身上前:“皇上。”

男人瞟了她一眼,腳步未停,“朕出去走走,不用跟着。”

湘潭怔了怔,見他只着一身單薄的寢衣,連忙轉身去內殿取了男人的披風,可等她出來,男人已經出了外殿的門,拾階而下,她便站在殿門口沒有去追。

她知道他定是又在思念皇后了。

這麼多個月以來,他一直在找。

不僅自己找,還調動了大量的隱衛在找,始終都沒能找到那個女人。

她永遠也忘不了,幾個月前的那個夜裡,他們將這個男人從嘯影山莊擡回來時的那個模樣。

渾身是血,就像是死了一樣。

因爲是帝王之身,恐引起什麼慌亂,鶩顏封鎖了消息,也沒有讓回龍吟宮,而是直接讓人將他擡到了九景宮。

聽擡回來的人說,是嘯影山莊送消息過來,讓去擡人的。

嘯影山莊的人說,自上次這個男人跟他們的莊主打了一架以後,他們莊主也是臥榻半月才下牀,還以爲此事到此作罷,沒想到這個男人又去了,還偷偷潛入了山莊的禁地。

要不是他們的莊主去纏雲谷,這個男人絕對死在了那裡也沒有人知道。

當時天又下大雪,他幾乎被大雪所埋,他們刨了好久,纔將他刨出來,刨出來以後,才發現他渾身是血,被鎮山獸所傷。

那一夜,九景宮裡燈火通亮,亂做一團,太醫們整整救了一宿,人都未醒。

鶩顏哭了。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這個女人哭。

那般堅強冷情的一個女人哭得眼眶紅紅。

她便也跟着一起抹眼淚。

太醫們都跪在地上,一個比一個面色凝重,說,看吧,看十二個時辰之內能不能醒來,如果能,便無事,如果不能,那就......

太醫們的話沒有說完,鶩顏就掀翻了桌上的茶壺杯盞,說:“沒有不能!”

太醫們便嚇得沒有一個人敢吭聲。

所有人都守在九景宮。

待稍稍平靜下來,鶩顏覺得這樣會讓人生疑,便只留了兩個太醫,其餘人都讓回去,然後又連夜召了兩個大臣進宮,商量之後決定,暫時對外宣佈,皇帝微服私訪去了民間,這幾日不上朝。

慶幸的是,男人第二日清晨終於醒了過來。

用太醫的話說,那就是一個奇蹟。

她也鬆了一口氣,跟隨這個男人多年,什麼是奇蹟,她早已在他身上見過了不少。

男人醒來,抓住鶩顏的手,說的第一句話是:“她不在嘯影山莊,三姐,如果是你,你要躲一個人,你會躲到哪裡去?”

鶩顏頓時就怒了。

甩開他的手,朝他咆哮:“我不是她,我怎麼知道?”

“我只知道,只要我存心想躲,你就一定找不到!我只知道,我不想出來,你卻一直這樣找我逼我,我只會對你更加討厭;我只知道,若你還真想見我,你至少得先讓自己活着,命都沒有了,就算哪天我肯出來,我們也是陰陽相見!”

鶩顏吼完,男人就安靜了,很安靜。

男人休養了一個多月才下牀。

自那件事以後,他

也變了很多,本來話就不多的他變得更加沉默,一門心思撲在朝政上,派出去秘密尋找的隱衛也都陸陸續續撤了回來。

可只有她知道,他沒有放下。

每夜,他還是宿到九景宮來,她經常看到他拿着皇后的東西,一個人坐在那裡發呆。

有時他會一個人出宮,她想,應該也是自己去找去了吧。

低低一嘆,她轉身入了殿。

四更的天,黎明前的黑暗。

凌瀾緩緩走在御花園的花徑中,不消片刻,發上、睫毛上、衣袍上就染了薄薄的一層夜露。

擡手抹了一下臉,一手心的溼涼。

他頓住腳步,靜靜而站。

蔚景,你到底在哪裡?

有時,他甚至懷疑,她是不是真的還活着?

如果活着,怎麼會一絲痕跡都沒有?

他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根據行雲山的地圖,所有通向外面的路他都找了一遍,包括旱路,也包括水路。

這也是他爲何懷疑蔚景在嘯影山莊的原因。

因爲他發現,從行雲山出去的一條水路,有一段竟然經過嘯影山莊的纏雲谷。

可是,沒有。

嘯影山莊也沒有。

到處都沒有。

他讓人找遍了所有客棧、醫館、破廟,他甚至讓人每日等在吳記糕點店前面。

都沒有。

一個大活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一絲一毫的痕跡都沒有。

或許鶩顏說的是對的,她有心想躲,所以他找不到,她若不想出來,他這樣大動干戈地找就等於在逼她,只會讓她更加討厭,也更加不會出來。

所以,他不找了,不大動干戈地找了,他讓隱衛都撤了回來。

他等。

他等她願意出來的那一天。

只是這一天有多遠,他不知道。

或許明天,或許一輩子,或許到他死,她都不會出現。

但是,這個人,他等定了,哪怕一輩子,哪怕地老天荒。

哪怕他死。

五月的御花園,百花開得正豔,空氣中充斥着各種花香。

他深深地呼吸。

時間過得真快,竟又是一年春天。

太多的人和事發生了改變,可不管世事怎樣變遷,似乎只有這一片御花園十幾年來都還是那樣。

花開花落,花落花開。

蔚景艱難地側首,虛弱地看着睡在自己身側兩個襁褓裡的小傢伙,從未有過的開心滿足。

上天果然對她不薄,竟一下子賜給她一雙兒女。

龍鳳胎。

這是她做夢也沒有想到的事。

難怪她的肚子那麼大,她還一直以爲是因爲吃得太好了,從未朝兩個上面想。

想起剛剛婆婆接生的樣子,也定是吃驚不小吧。

一會兒,哎呀,還有一個,還有一個;

一會兒又,天啊,這個是個女孩,一兒一女一枝花,太好了,太好了;

一會兒又大叫,哎呀,襁褓只准備了一個,又奔出房門去拿,風風火火、手忙腳亂的樣子,她想想就禁不住彎起了脣角。

“末末,你是哥哥,暖暖,你是妹妹哦,”她伸手輕輕觸碰上兩個傢伙的小臉蛋,一顆心隨着伸出的手,顫了又顫。

兩個小傢伙睡得香甜,身上的血污已經被婆婆洗得乾乾淨淨,因爲是雙胎,兩個都分量不重,小小嫩嫩的模樣,真的是可愛極了,蔚景只覺得心裡柔軟得不行,剛想撐着身子起來,親兩個小傢伙一下,就被正走進來的婆婆逮個正着。

“呀,小九,不要這樣,你剛剛生產完,正虛着呢,不要亂

動!”

蔚景只得躺了下去,忽然想起什麼,“對了,婆婆,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現在又是什麼時辰嗎?”

婦人將手裡剛剛燉好的魚湯放在牀邊的凳子上晾着,轉眸笑睨向她:“早幫你看好了,今日是五月初六,時辰嘛,大概四更的丑時。”

“謝謝婆婆,小九的命是婆婆救的,如今婆婆又替小九接生了末末和暖暖,婆婆是小九一家的恩人,小九無以爲報,只......”

“打住,打住!”婦人連忙將她的話打斷,瞥了她一眼,“你呀,還是問上臉也沒幾句話我比較適應,話一多起來,我不習慣!”

蔚景便忍不住笑了,“好,我不說。”

心裡卻是一點一點的溫暖泛開。

她是真的感激這個女人,打心底感激。

沒有她,就沒有她,也沒有末末和暖暖,雖然,她不知道她爲何住在這個纏雲谷的秘島上面,爲何一直以素帕掩面,就連吃飯睡覺都不拿掉,爲何武功如此高強,卻不能出去,爲何鎮山獸也聽她的話?

婆婆不說,她也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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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比,她不說她的事,婆婆也不問一樣。

這世上,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故事,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秘密,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苦和殤。

彼此溫暖就行,至於過去,是好是壞,是傷是痛,還是各自珍藏的好。

“婆婆,我餓了。”

婦人嗔了她一眼,“果然做了母親就不一樣了,還知道餓了,第一次聽你叫餓,來來來,我燒的魚湯可是天下第一鮮呢,我扶你坐起來喝。”

將她扶着坐起,又拿了兩個軟枕塞到她背後,讓她坐靠在牀頭上,婦人轉身去端凳子上的魚湯。

蔚景又禁不住湊到兩個小傢伙面前去看。

城郊別院,廂房

鶩顏沐浴完,從屏風後走出來,一邊整理着身上的衣衫,一邊走到銅鏡前面。

銅鏡映着燭火,自己清瘦的臉落在鏡中。

看着銅鏡裡的自己,她又執起一把牛角梳輕輕梳理着滿頭烏黑長髮。

在臉上輕輕撲上一層薄粉,兩頰稍稍上了一點胭脂,又含上一張紅紙,讓蒼白的脣瓣有了一點血色,她才轉身拿過桌案上的藥,打開廂房的門走了出去。

十五的夜,明月如盤。

月輝綿長,照在靜謐的院中,清冷一片。

穿過長廊,饒過幾處廂房,鶩顏來到書房外面,未做一絲停留,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書房沒有掌燈,漆黑一片,所幸她輕車熟路,走到書架前,她伸手探向一個地方,隨着“嘩啦”一聲巨響,一扇牆赫然移開。

竟是跟相府書房一樣的設計。

黑暗中,她走了進去。

又是“嘩啦”一聲,牆面歸回原位。

鶩顏捻亮牆壁上的燭火,暗室瞬間一片亮堂。

偌大的一個暗室,什麼都沒有,除了一張牀。

牀上躺着一人,一個男人,一動不動,沒有一絲反應,像是睡着了,又像是已經死了。

鶩顏緩緩走近,才發現男人是睜着眼睛,醒着的。

她垂眸看着他,男人一瞬不瞬仰望着她,兩人誰都沒有出聲。

“放我走!”

許久之後,還是男人先開了口,沙啞的聲音響在靜謐封閉的暗室裡,帶起一絲迴音。

鶩顏眸光微閃,緩緩坐在牀邊,淡聲道:“會放你走的。”

“幾時?”

“快了。”

鶩顏說完,如曾經的每一次一樣,從袖中掏出一粒藥丸,準備喂進男人的口中,男人冷冷地別過臉,不接。

鶩顏將他的臉扳過來,強行將藥丸塞進他的嘴,也不給他吐出的機會,下一瞬指尖凝着內力,快速劃過他的喉攏,迫使他不得不吞了下去。

“鶩顏,你不要這樣,你殺了我吧,我寧願死

!”男人央求她,眸子裡寫着沉痛和絕望。

鶩顏轉眸不看他的眼睛。

死?

死太容易了。

可是,她捨不得他死啊。

她永遠也忘不了找到他的那天。

她也是動用了很多自己的人,才找到了他,他蜷縮在一個橋洞的下面,當時已經昏迷,邊上噴濺的血跡一片。

她找了大夫。

果然與她猜想的一樣。

他中毒了。

錦弦給他下毒了。

她不知道錦弦這樣做,跟他提了什麼條件,他需要做些什麼,錦弦纔會將解藥給他?

她只知道,當大夫說出是什麼毒的時候,她憤怒了,也絕望了。

情亡。

此毒沒有解藥。

唯一的解藥是將毒過度給心裡有情的另一方,通過交.歡的方式,一月兩次,初一十五,一年的時間可將身上毒素過完。

也就是聽完大夫講完這些,她才意識過來,錦弦並沒有跟葉炫提什麼條件,也沒有威脅他做什麼,因爲錦弦分明是要她死啊!

這樣的毒,這樣的解毒方式,錦弦不就是要她鶩顏死嗎?

將葉炫帶回了別院,帶到了這間暗室,她封了他的穴道,讓他手腳不能動。

她知道,他若能動,肯定會逃走。

不然,也不會這麼長時間以來,一直在暗處看着她,就算被她用計給引了出來,也轉身就跑。

他就是怕她知道,她明白。

可是,她如何能眼睜睜看着他死啊?

她做不到。

就算是如了錦弦那個奸人的願,她也沒辦法。

因爲穴位被點,而且,她這樣的做法,又絕非葉炫所願,不僅不是他所願,他還極度抗拒,所以,每個初一十五兩人那個的時候,她就只能對他用藥,不然,根本無法進行。

男人的呼吸已經慢慢急促,她知道那是剛纔那粒藥丸起了作用。

在男人猩紅憤然的目光中,鶩顏緩緩褪掉身上的衣袍,俯身輕輕吻上男人的脣瓣,男人再次別過臉,她的脣便落在他已經燒得滾燙的臉頰上。

如同剛剛一樣,鶩顏再度伸手,將他的臉強行扳過來,迫使他不得不面對着她。

“鶩顏,你這樣做,我並不感激你!”

葉炫咬着牙,一字一頓。

看得出,他在隱忍。

“我不需要你感激!”

鶩顏俯瞰着他,兩人隔得很近,臉對着臉,鼻尖輕擦着鼻尖,如蘭一般的氣息噴薄在葉炫的臉上。

葉炫只覺得越發難受起來。

“我會恨你,就算你救了我,我也會恨你一輩子!”

“那便恨吧。”

鶩顏很淡然,緩緩直起腰身,開始替他褪着身上的衣袍。

是愛也好,是恨也罷,反正以後,她也不知道了。

就當她欠他的,現在還他。

還她曾經對他所有的利用和欺騙。

當鶩顏再次吻上葉炫的脣瓣時,葉炫只覺得一顆心如同鈍器在剜,那種痛,痛得他顫抖,卻痛得叫不出來。

牙關一緊,他重重咬上她的脣,兩人的口中便有了血腥。

當鶩顏爬上來,葉炫痛苦又絕望地吼她。

“你難道到現在還不明白嗎?你死,我也不會獨活!你何必要這樣?”

鶩顏沒有理他,指尖流連,義無反顧地坐下。

葉炫如同受傷困獸一般的嚎叫出聲,燭火搖曳,有清淚自眼角滾落下來。

桃花爛漫,微風習習,片片落紅漫天飛舞。

一片紛紛揚揚之中,女子手持

長劍,皓腕靈活而動,挽出幾個漂亮的劍花,腳尖一點,女子身輕如燕,輕盈翻飛在一大片粉紅的花瓣雨之間。

墨發飛揚、衣袂飄飄,手中長劍如龍,美不勝收。

可是這美景卻是被一聲嬰兒嘹亮的啼哭打斷。

女子收了手中劍勢,翩然一個後翻身,穩穩落下,雲袖揚起,長劍入鞘,女子快步出了樹林。

這廂,婦人已經將搖籃裡哇哇直哭的暖暖抱了起來,“難怪哭呢,小傢伙尿溼了。”

蔚景將手中長劍放下,取了一塊乾淨的尿布,“婆婆,我來換吧。”

“沒事,我來!”婦人將她手中的尿布接過,抱着暖暖坐在邊上的凳子上,就開始嫺熟地給她換了起來,擡頭見蔚景站在邊上滿頭大汗,蹙眉道:“快去洗把臉吧,我跟你說過,練武不是一朝一夕,不能一蹴而就,你剛生完孩子三個多月,身子還沒完全恢復,更不應該動太多體力。”

蔚景微微一笑:“知道了,以後每天只練一會兒。”

原本她還不知道,原來練武有這麼多的樂趣,她並不是想一蹴而就,也不是想練出什麼通天本事,她真的是覺得很喜歡這個過程,那種將所有事都拋在一邊,全身都舒展開的放鬆。

“其實,你是塊練武的材料,一般人習武都從小學起,而你連孩子都生過了,資質也一點都不差。”

蔚景進屋舀水洗臉。

“對了,這幾日抽空出去一趟吧,買些棉布回來,孩子一日一個樣,你做的那些小衣服也快穿不下了,我這裡剩下的布匹都是些雲錦、緞子之類的,不適合給小孩子做衣服,小孩子皮膚太嫩,要用棉布。”

婦人說着,懷裡的暖暖已經換好尿布,早已止了哭,正睜着烏溜溜的小眼睛看着她,估計是聽到她說話,以爲是在逗她,小傢伙吸着自己的小手指,“咯咯咯”地笑。

“暖暖說對不對啊?”婦人一邊說,一邊拿頭去蹭小傢伙的胸口,小傢伙便更加開心地笑個不停。

聞着那銀鈴一般稚嫩的笑聲,蔚景只覺得一顆心都化了,她走出屋,將另一個搖籃裡的末末也抱了起來。

大概是男孩的緣故,末末一直很乖,哭得也很少,將他放在搖籃裡面,他可以一個人玩起來,也不哭也不鬧。

暖暖就不行,只要醒着,就一定得抱着,躺是躺不住的,愛玩愛鬧愛哭愛笑。

“末末,餓不餓啊?”蔚景親親小傢伙粉嘟嘟的小臉蛋,“看看妹妹多開心,咱們跟妹妹一起玩兒好不好?”

蔚景一邊說着,一邊抱着懷裡的傢伙,坐在了婦人邊上的一個凳子上。

不知是被她親暱的動作弄開心了,還是受到了暖暖笑聲的感染,小傢伙竟然也很難得地笑了起來。

“喲喲喲,咱們深沉少爺,終於不玩深沉了!”婦人就像是發現了什麼新鮮事一般,笑着嘖嘖嘖了起來。

蔚景便也跟着一起笑。

“這幸虧是一男一女,要是兩個都是男孩,或者兩個都是女孩,這兩個小傢伙的性格啊,也隔得太遠了,看來了,一個是隨了娘,一個是隨了爹。”

婦人的話未說完,蔚景脣角的笑容微微一僵,婦人馬上意識過來自己的失言,連忙去逗弄懷裡的暖暖,小傢伙又是笑得一陣花枝亂顫,尷尬的氣氛才得以緩解。

蔚景垂眸看着懷裡的末末,小傢伙也在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澈得就像雨後的星子,又亮又燦。

三個多月,小孩子的五官都沒有長開,但是,細看之下,眉眼,已經有了幾分某個人的模樣。

“末末,明天娘去街上,娘給末末和妹妹買好吃的東西回來好不好?”

小傢伙似乎聽懂了她的話一樣,彎着脣角笑。

不像暖暖笑得那般肆意,那微微笑着,眉眼彎彎的樣子……

蔚景心口一顫。

“明日去也行,過兩天就是這兩個小傢伙的百日了,我們也給慶祝慶祝,不能虧待了兩個小傢伙,該有的都要讓他們有,等會兒我會像上次一樣,將要買的東西都列出來,寫一張清單給你。”

蔚景怔了怔,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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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9 他揹負的不比任何一個人少134 你好狠的心046 御駕親臨227 用欣喜若狂她也並不覺爲過200 告訴我不是你還有038 所有人的反應266 因爲那裡是禁地058 你不必放在心上310 就沒想着給孩子找個父親嗎甜蜜番外025097 蔚景你在想什麼181 蔚景你去哪裡228 你的心在哪裡江山如畫怎及你笑靨如花015018 九公主蔚景217 你自己選一個甜蜜番外001114 是身子太寂寞了嗎001 你是何人198 讓我先看看你164 你憑什麼跟朕提要求170 我不想她成爲第二個你甜蜜番外008293 他已經死了236 太壞了這個男人313 故意的人是你019 皇宮大亂江山如畫怎及你笑靨如花017304 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僞君子157 右相夫人不見了甜蜜番外005281 知道朕爲何沒有揭穿你嗎093 那解藥呢有無解藥117 說要避子藥052 洞房花燭1013 他來了197 請自重045 如何成大事083 不用查了那人是臣妾257 新帝登基181 蔚景你去哪裡205 只要你帶我就敢隨199 看來我又自作多情了043 重重吻住157 右相夫人不見了099 你問哪個公主補22日23日還有077 好難受好難受135 在你的眼裡我就是如此不堪061 很確定是個女人191 就當我還他恩情從此兩訖266 因爲那裡是禁地070 怎麼怕了250 凌瀾你到底要做什麼111 我是她的男人293 他已經死了265 救救我的孩子158 他伸手探向女人的臉151 蔚景你怎麼做得出來002 怎麼纔來041 需要一個身份137 是要走嗎008 一絲微癢067 紅衣是個意外弱弱求首定甜蜜番外024162 情之一物與誰都是公平的065 不就是當衆脫衣嗎弱弱求首定177 既然還活着爲何一直不露面204 忽然她很想哭123 是痛所以才這樣難過吧063 紅衣女人030 相爺胞弟095 我對你的身子不感興趣066 我喜歡二爺弱弱求首定甜蜜番外008231 說吧你是誰117 說要避子藥江山如畫怎及你笑靨如花012299 你成心的是不是甜蜜番外024150 因爲奴婢喜歡相爺080 是來不及回還是不敢回129 這一次她不會回去了093 那解藥呢有無解藥134 你好狠的心152 你纔是最狠的那個037 你到底是誰043 重重吻住201 不要這樣甜蜜番外019219 將頭擡起來江山如畫怎及你笑靨如花012089 終究她是外人補15日夜裡還有261 果然人有千面甜蜜番外002120 有人更是要心疼了吧甜蜜番外009083 不用查了那人是臣妾064 這驗身如何個驗法弱弱求首定285 這不是愛的模樣256 願意嫁給我嗎
309 他揹負的不比任何一個人少134 你好狠的心046 御駕親臨227 用欣喜若狂她也並不覺爲過200 告訴我不是你還有038 所有人的反應266 因爲那裡是禁地058 你不必放在心上310 就沒想着給孩子找個父親嗎甜蜜番外025097 蔚景你在想什麼181 蔚景你去哪裡228 你的心在哪裡江山如畫怎及你笑靨如花015018 九公主蔚景217 你自己選一個甜蜜番外001114 是身子太寂寞了嗎001 你是何人198 讓我先看看你164 你憑什麼跟朕提要求170 我不想她成爲第二個你甜蜜番外008293 他已經死了236 太壞了這個男人313 故意的人是你019 皇宮大亂江山如畫怎及你笑靨如花017304 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僞君子157 右相夫人不見了甜蜜番外005281 知道朕爲何沒有揭穿你嗎093 那解藥呢有無解藥117 說要避子藥052 洞房花燭1013 他來了197 請自重045 如何成大事083 不用查了那人是臣妾257 新帝登基181 蔚景你去哪裡205 只要你帶我就敢隨199 看來我又自作多情了043 重重吻住157 右相夫人不見了099 你問哪個公主補22日23日還有077 好難受好難受135 在你的眼裡我就是如此不堪061 很確定是個女人191 就當我還他恩情從此兩訖266 因爲那裡是禁地070 怎麼怕了250 凌瀾你到底要做什麼111 我是她的男人293 他已經死了265 救救我的孩子158 他伸手探向女人的臉151 蔚景你怎麼做得出來002 怎麼纔來041 需要一個身份137 是要走嗎008 一絲微癢067 紅衣是個意外弱弱求首定甜蜜番外024162 情之一物與誰都是公平的065 不就是當衆脫衣嗎弱弱求首定177 既然還活着爲何一直不露面204 忽然她很想哭123 是痛所以才這樣難過吧063 紅衣女人030 相爺胞弟095 我對你的身子不感興趣066 我喜歡二爺弱弱求首定甜蜜番外008231 說吧你是誰117 說要避子藥江山如畫怎及你笑靨如花012299 你成心的是不是甜蜜番外024150 因爲奴婢喜歡相爺080 是來不及回還是不敢回129 這一次她不會回去了093 那解藥呢有無解藥134 你好狠的心152 你纔是最狠的那個037 你到底是誰043 重重吻住201 不要這樣甜蜜番外019219 將頭擡起來江山如畫怎及你笑靨如花012089 終究她是外人補15日夜裡還有261 果然人有千面甜蜜番外002120 有人更是要心疼了吧甜蜜番外009083 不用查了那人是臣妾064 這驗身如何個驗法弱弱求首定285 這不是愛的模樣256 願意嫁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