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可嚇壞了秦五爺脆弱的小心臟更讓那些躍躍欲試的商人們跌掉了下巴,姬歡美目瞪得大大的捂着嘴巴吃驚的看向光頭和陸小千,像是看到了平衡艙
沒成想千哥似乎早就知道這樣,他笑道:“有人買就是好事兒啊五哥左邊這位光頭先生出三千九百萬有沒有人要價了?三千九百萬一次…三千九百萬兩次…”
就在千哥準備落錘的時候,馬靜官眼珠轉了一下,千哥停止了說話,立即把目光投向了馬靜官。
馬靜官左右看了看,發現千哥的確在看他,這貨有點驚喜的用手指指了一下自己,再問千哥是不是在看他。
“右邊這位胖先生要出價嗎?”陸小千問。
馬靜官激動了,他沒想到還有他的戲份,這貨夾着香菸手因爲興奮顫抖,他躍躍欲試的伸展了一下四肢,高聲道:“我…我出三千八百萬”
“啪啪啪”寂靜的人羣中傳來了千哥的拍掌聲,這廝指着馬靜官道:“我右邊的這位先生出價三千八百萬還有人要價嗎?”
“我出三千七百萬”光頭繼續道。
“禿驢你別和我爭,我出三千六百萬”馬靜官急了。
“你個廚子爭什麼?我出三千五百萬”
“廚子怎麼啦?廚子也有要價的權利嫩孃的小心我告你歧視我我出三千四百萬”
馬靜官和光頭爭的臉紅脖子粗,秦五爺可急壞了,可是千哥沒給他機會。
“諸位要是感覺這個價格實在是太難以接受,就可以自行離去,但是我相信這次拍賣是公正公平公開的”陸小千一揮手,保安們立刻散開。
第一個走的就是捱揍的那對兒,狼狽不堪的離開了自己的傷心地。傻子都知道這買賣做不成了,衆人都陸陸續續的走了,轉眼間圍觀的人一個也沒剩下,秦五爺和他的乾兒子孤零零的站在那兒。
“別走啊各位,還沒拍賣呢”秦五爺都快哭出來了,跑過去拉住一個最後一個要走的圍觀羣衆。
“哎,你別拉着我啊,我有事兒呢”那個人掙脫開秦五爺的糾纏。
“拍賣還沒結束呢啊,大兄弟怎麼走了呢?我給你優惠”秦五爺試圖做最後的掙扎,一生高高在上一下子變成了負債人,他的心理受到了太大的打擊。
“便宜個屁別煩我,我是菜市場賣肉的牛二,我還得回去看攤兒呢腦子有毛病”牛二撇了撇嘴巴推開了傻呆呆的秦五爺。
“五哥這是他們自己走的,可不怪我啊。”千哥非常不厚道的說。
“我…我跟你拼了”秦五爺也是有血性的,他張牙舞爪的剛跑過來,就被光頭給絆倒了。
“哎呀,我說五哥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吶”陸小千抱着肩膀俯視腳下的秦五爺。
“你爲什麼總和我對着幹?爲什麼我都這樣了你還難爲我”秦五爺掏出手機要打電話,手機卻滑落在一旁,他乾兒子把手機撿了起來。
千哥皺了皺眉,他對秦五爺這個乾兒子還是比較敬佩的,像現在這個物慾橫流的時代能保持始終如一的忠誠,很難。
“乾爹,這個月工資還沒發呢。這個智能手機就頂帳吧,還有這幾個戒指。”說着秦五爺的乾兒子把秦五爺手上的戒指也擼了下去,轉身就走。
“你這個畜生”秦五爺想要追卻犯了哮喘,他拿出噴霧劑對着嘴巴噴了幾下呼吸才恢復,等他在擡眼一看他的乾兒子早就跑得沒影了。
陸小千和姬歡哭笑不得的看着倒黴的秦五爺,真是牆倒衆人推,破鼓萬人捶。
“秦五爺,我就直接跟你說了吧,你這個飯店就是我的了,除了我沒有人會買。”陸小千彈了彈肩膀上的塵土:“也沒人敢買”
“你…你…”秦五爺咬着牙瞪着陸小千,面如死灰,他怎麼會不知道當前的形式已經由不得他了。
“你應該知道,你要是賣不出去福祿壽,那就會被視爲拒絕償還,那可是刑事案件吶”陸小千點了根兒煙,道:“前幾天你在我調料上架的時候捅我一刀,我還沒和你算賬。”
“那是個誤會啊,我都是聽了高小松的唆使才那麼幹的。”
“你聽誰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幹了。我陸小千這個人最講原則,恩怨分明有恩我未必會報,但是有仇我一定會報不然我咽不下這口氣”陸小千眼睛掃視還在遠處偷看的那些同行。
秦五爺面如土色,祖祖輩輩傳下來的福祿壽就讓他斷送了,就讓他短短一個月就折騰沒了,他怎麼不爲自己愚蠢的行爲後悔?不爲自己得罪了陸小千後悔?
“你應該知道我的後臺是誰,我告訴你我的後臺比你想象的還大信不信由你我不想讓你賣出去你就別想賣出去”陸小千扭了幾下脖子。
“其實你要是想賣的話,我倒是不會太過干涉的,你只要做一件事情,我就不會阻撓的,甚至我可以出三千萬的價格買了你的福祿壽,我一個月內也只能拿出三千萬,三千萬你也夠本了,福祿壽也就值這個價格,剛纔那些人沒有估計福祿壽最近的頹勢,而且你多少有點小金庫吧?三千萬還債你,有個小金庫你還能有個美好的晚年。”陸小千道。
“三千萬?真的?什麼事兒?”秦五爺眼睛一亮,他怎麼不知道福祿壽最近的窘境,實際上福祿壽只是靠着以前的招牌混飯吃了,最近御膳房和其他姑蘇的新秀打擊福祿壽,他收入每況愈下。
秦五爺剛纔說四千萬的價格已經很高的,那些對福祿壽最近收入不瞭解的商人都很盲目的,如果那些商人去看看福祿壽最近的賬本,肯定不會對福祿壽產生什麼太大的興趣。其實開飯店要有一個門子,就是後臺,比如說你的哥哥是個局長,那麼他們局裡所有人都會來這裡吃飯然後報銷,求到這個局長的人也會來這裡捧場。
其實秦五爺剛從他那個分局局長的表兄弟得到了消息,陸小千居然和軍方的某位大佬有親密聯繫甚至陸小千開的車就是那個大老兒子的前幾天鬧的沸沸揚揚的張家事件,陸小千就參與其中,當時有幾百個武警去救他警察被武警死死的制住得知這個消息秦五爺怎麼能不對陸小千的話深信不疑?
陸小千從身上掏出一包駱駝扔到了秦五爺面前,笑道:“你現在把這包煙都抽了,我就買了福祿壽,以後也不會難爲你,放心吧,我陸小千說到做到,一個月後三千萬一定到賬。”
“可是我…我有哮喘啊…我一聞煙味就喘不上氣啊…”秦五爺徹底認命了,可是陸小千這個要求有點過分。
“我知道你有哮喘,也知道你不能聞煙味兒。”陸小千沐浴春風的笑了,這廝指着秦五爺手中的噴霧劑道:“你不是有噴霧劑嗎?喘不上來氣就噴幾下。”
“啊?”秦五爺呆呆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無過濾嘴劣行香菸,又看了看手裡捏着的噴霧劑有點懵了。
“跟他囉嗦什麼?直接給他點上就得了”光頭抽出一隻駱駝點燃了塞到秦五爺嘴裡,另一隻手拿着甩棍抵在秦五爺的太陽穴上,狠聲道:“抽不抽我就抽你”
秦五爺被光頭兇狠的眼神嚇了一哆嗦,心中想起他兄弟給他講述陸小千的後臺,在回想陸小千剛纔的作風,忙不迭的輕輕地吸了口煙。
無過濾嘴的駱駝哪裡是從秦五爺能消受的?這種烈性香菸因爲各種危害太大,已經在華夏國內停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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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秦五爺被強烈的煙氣嗆得直咳嗽,他的哮喘及時的發作了,呼吸困難了,像是個可憐的蟲子。
“撲哧撲哧”馬靜官快樂的給秦五爺噴了幾下哮喘噴霧劑,這貨感覺挺好玩的,對着秦五爺的頭開始猛噴。
“你悠着點,別等他沒抽完就噴完了,那就不好玩兒了。”光頭告誡馬靜官。
馬靜官聞言訕訕的笑了笑,拍了拍自己的肚皮道:“放心,我就在他快完蛋的時候噴一下,絕對讓他欲仙欲死”
秦五爺驚恐的看着馬靜官就要逃走,光頭用甩棍狠狠的抽了一下秦五爺的肚皮,秦五爺頓時像個大蝦米一樣弓起身子,在地上捂着肚皮慘叫。
“我x,你別玩出事兒了,要是警察驗傷怎麼辦?”馬靜官道。
“放心,我以前幹啥的?”光頭得意的摸了摸自己並不存在的秀髮:“我這招不會出傷痕,我還會用礦泉水瓶裝滿水和石子打人,把他放到水桶裡用電棍電水桶,還可以……….都不會留下傷痕”光頭一口氣說了好幾個折磨人的方法。
“你從警校學的?”馬靜官好奇的問。
“不”光頭淡定的搖搖頭。
“那是從哪?”馬靜官不解。
“《成管實際操作手冊》,國務院出版的。”光頭眼中爆發出強烈的崇拜目光:“書上講的都是精髓啊”
“教教我,光頭哥。”馬靜官討好道。
“成,一會的。等哥結婚了,你親手給我做份兒腰子出來。”光頭猥瑣的笑。
“成”馬靜官點點頭。
陸小千道:“秦老闆,你聽好了,我讓光頭給你倒計時,半個小時抽不完這包煙,今天你就出不了這條街信不信”
“半個小時抽一包煙?一分多鐘一根兒?”秦五爺聞言身子抖了一下,他又回想起光頭說的那些打人不留傷的招數。
千哥從地上撿起掉落快熄滅的香菸,放到了秦五爺的嘴巴里:“來,挑戰自己你一定能行的”
“趕緊抽”馬靜官對着秦五爺大喝一聲。
“走吧丫頭,咱們去玩兒。”陸小千轉身走向自己的陸虎。
姬歡在原地呆了一會兒,有些不悅的跟了上去,氣哼哼道:“你這是違法會出事兒的”
“哦,他違法的時候你沒看見呢。”陸小千頭也沒回,他想起了悲哀的潮州富商,他得罪誰了?他憑什麼就要被踩?如果自己沒有實力,那會不會和那個潮州富商一樣被秦五爺踩到腳下?
如果讓你選擇打倒敵人或者被敵人打倒,你選擇那個?
姬歡搖着嘴脣沒有說話,她也想到了很多,例如非洲,如果沒有陸小千,那幾萬人會怎麼樣?
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天使還是惡魔?姬歡心中自問,但是她不知道答案,他只知道這個男人沒有因爲餓了一宿而和她生氣;她只知道這個男人在快爆炸的汽車中,把絕望的自己救了出來;她只知道這個男人在斷橋的哪一個瞬間把她扔過了河;她只知道這個人自己去吸引黑鬼,讓自己逃走。
姬歡芳心震動,看了一眼陸小千的背影,她知道她這輩子永遠忘不了那個雨夜,那個漆黑陰沉的雨夜,這個背影一動不動的擋在她的身前,自知必死卻義無反顧的擋在她的身前
姑蘇城北的美食走廊上出現了令人不敢相信的一幕,最討厭香菸,一生不抽菸的秦五爺坐在自家飯店門口的臺階上,背靠着臺階抽着烈性香菸,。
每當秦五爺喘不過氣的時候,他就會拿着噴霧器自覺地對自己噴幾下,然後繼續抽菸,一口接一口一支接一支,表情木然中帶着些許頹廢,那種寂寞只有香菸才能體會。
不知道那家的大喇叭中傳出了一陣歌聲:
瘋狂, 人們太過瘋狂
擾亂, 我灑脫的每天
人生 ,本來最後很赤luo
不要再迷戀,那只是曾經的傳說
曾經我年輕過, 爲理想而拼搏
火熱的心 ,在寒夜街頭凍死了
曾經我深愛過 ,感情的背叛卻傷了我
哥現在抽的煙其實是寂寞
不要再瘋狂的對待我
還要面對 ,我未來的生活
哥回憶太多,現在只有香菸陪我度過
一支菸,往事隨風去,煩惱盡解脫
陸小千看了一下手錶,回頭笑道:“秦老五,你還有二十八分鐘三十七秒,加油努力秦老五你一定能行”
【凌晨四點半,更新一大章四千字的,下午要出去,晚上回來在更一章。】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