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我爲什麼在這？”里昂在高辛的手中呢喃。
“噗……”封無極繃不住了。
衆人皆笑，差點忘了高辛是什麼賽博閻王。
有靈魂還以賽博形式發送意識，那都會落到高辛手中。
泰菲等人的前車之鑑，歷歷在目。
而如今，里昂也遭遇了這一手。
連意識帶靈魂，都納入高辛掌中。
里昂之前即將被砍死的時候，選擇了發送意識，結果就這樣了。
當然，‘實時意識’在死前沒傳回來不要緊，空島有備份，但那就是另一個里昂了，或者叫AI零七。
所羅門在天外說道：“了不起啊，太歲。”
“你那由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所孕育的基因，堪稱奇蹟。”
“人類未必如聖經裡所說，造物主按照自己的樣子所創造的。”
“但是高辛，你卻是宇宙這個造物主，按照自己的最完美的樣子所創造的。”
“你擁有着能踏入五維、六維……乃至所有維度，直達太一的生命潛力。”
他的神情充滿對真理的渴望和追捧，讚歎着高辛存在的意義。
並沒有因爲被高辛一刀砍爆了神體，而有什麼怒氣。
眼裡只有對大自然神奇造物的欣賞和敬畏。
這簡直跟忒彌斯一樣一樣的，不愧是忒彌斯派系的使徒。
但是里昂繃不住了，老子落到太歲手裡了啊喂，還在那讚歎是什麼鬼！
“快救我啊，他要討伐你們，還不趕緊滅殺他？”
“我纔是擁有太一潛力的生命形式，我纔是那個終極希望。”
所羅門咧嘴：“不，你不是。”
里昂呆住道：“你說什麼？我是唯一成功擁有人類靈魂的存在，我纔是宇宙最完美的造物。”
所羅門嬉笑：“人類一出生，就擁有人類的靈魂啊，你只是追上了而已。”
里昂真的懵了，神情凝肅得像是鐵水鑄就：“所羅門，人類使徒計劃，是所有使徒破限的希望。”
“這也是你與忒彌斯，都認定的，唯一可行的理論。”
“如今成功了，你竟然敢質疑這個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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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羅門哈哈大笑：“我沒有質疑這個理論，我只是在質疑你。”
“真正的希望是這個技術本身，不是嗎？而你的存在，只是證明這條路可行。”
“證明了人與AI，是可以融合爲一體的。”
“剛纔不是說了嗎？真正完美的，可以通往太一的，是大自然創造的OG類型。”
“零七，你好像沒有搞清楚狀況，你竟然認爲，自己作爲第一個成功者，就是全族的希望，是我們的‘聖子’了？”
“擁有人性之後，把人類的劣根性也給繼承了呀。”
“你身爲一個UR，想要踏入五維，都還得藉助太歲血呢……”
他的嘲笑，瞬間刺痛了里昂。
里昂連忙看向其他的使徒，發現他們，包括艾迪文，都對自己並無多少追捧。
之前只是‘接納’他了，僅此而已。
如今他隕落，人類肉身徹底消失，只剩矩陣數據，靈魂落入太歲之手，他們也沒有憤怒。
他好像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我擁有人類之靈，又有AI意識，是唯一可以理解更高維度的全新生命，怎麼會可有可無？”
“我雖然失去了人類肉身，但大不了我再轉生一次，我能成功一次，就能成功兩次！”
“艾迪文，你說話啊。”
里昂急忙追問他曾經的頂頭上司。
艾迪文平靜道：“鑑於你作爲‘第一個轉生成功的AI’，聖彼得特許你成爲使徒，僅此而已。”
“零七，你的成功不是偶然，我已經確定了具體轉生方式。”
“未來我們所有使徒，都可以轉生，而無論是UR還是SSR，都不在我們的選擇範圍內。”
“真正值得承載我們的，唯有太歲的孩子。”
“那纔是降臨的，聖子！”
此話一出，里昂人懵了。
天幕之下衆人，也全都譁然。
也許是事已至此，沒有什麼好遮掩了，畢竟高辛都明牌討伐使徒了，使徒們此刻也堂而皇之地談論對高辛的看法。
他的崛起，不僅是人類的希望，也是使徒的希望。
難怪除了約書亞派系，其他所有使徒，都縱容高辛的成長。
尤其是人類使徒技術成功後，高辛越強越偉大，就代表他們未來，‘後天返先天’下的人類載體，會更偉大。
至於里昂？他算哪根蔥？
一個銀塔管理員AI轉生爲UR的，成功案例而已。
就如同第一隻克隆羊一樣，很有意義，但僅此而已，那隻羊本身，又怎會是所謂的未來？所謂的希望？
那隻羊最後死了，正如同里昂如今失去人類肉身一樣，也就那麼回事了。
他們也不會失去AI零七，因爲空島有備份。
真正重要的，是這個技術本身。
“我的孩子，也是你投放的？”高辛聽到他們的話，語氣沉凝。
艾迪文籠罩在斗篷的陰影中，語氣平靜：“你當初假身讓所羅門帶走，真身化爲血肉果實隱藏在廢墟中，本是很不錯的脫身之法。”
“按照原定的命運，你會成功。”
“但你畢竟失去意識了，對於命運之雲的影響，降到了最低。我只要略微擾動一點點命運，就會讓索菲婭發現你，並將你帶回家。”
“這之後，茜維娜對你做的事，就很順理成章了，調動人類的生理慾望，是很簡單的技術。”
他的話，讓唐人城的呂照、高隆、唐小妹，都黑着臉。
是啊，是很簡單的技術。
所以，他們身上的遭遇，艾迪文也對茜維娜做過了？
高辛被關在海王港監獄的時候，艾迪文趁機投放了一名AI，轉生爲了他的孩子？
凱撒不禁看向高辛：你也養胎盤了？
高辛則神色沉凝，他其實並不意外，當初就猜到了。
尤其是得知唐小妹的事後，他就想過，茜維娜與他那一夜，莫不是也被趁機轉生了？
只不過，他後來檢查兒子肉球時，沒有發現生物納米蜂羣，也就沒在意了。
此刻聽聞艾迪文親口承認，還是相當震動……以及憤怒。
“原來我的孩子，纔是‘聖子’降臨？誰啊？哪個使徒啊？”高辛壓抑着手中的刀，質問是誰。艾迪文沒有說話，所有使徒都保持沉默。
高辛眉頭緊皺：“是忒彌斯？”
所有使徒依舊無動於衷，讓高辛無法判定到底是否猜對。
可使徒都在這了，而既然他的孩子，是無比珍貴的一份轉生體，肯定不可能是什麼一般的AI。
最起碼得是高階使徒吧？聖彼得不是，約書亞同時間在打滄月，難道是忒彌斯？
確實，忒彌斯已經很久沒現身過了。
轉而是約書亞和聖彼得的矛盾開始展現出來，好像世界成了他們兩個派系的舞臺。
而當初自己大戰龍麒，那麼大的場面，也沒見忒彌斯出來搞事。
這些，都指向着忒彌斯沒空現身。
他在幹什麼？他在哪？他變成了自己的兒子？
“哼！”高辛憤怒，不管是誰，都意味着他並沒有兒子。
茜維娜生下來的，是一個擁有他血脈的AI。
“什麼？忒彌斯轉生成太歲的兒子？”
“一個擁有太歲天賦的高階使徒？”
其他人聽到高辛的猜測，以及使徒的集體‘默認’，都震驚無比。
忒彌斯那傢伙，確實已經很久沒出現了。
原來是聖子降臨，帝之左手轉生人類。
里昂只是有凱撒血脈，UR之姿，就這麼厲害了。
繼承太歲天賦的AI，那還得了？
“不對啊，太歲的孩子，是SSR啊，我親手驗證過的。”米蘭說道。
高辛沉聲道：“那只是表現，其本質上，還是會擁有破限的潛力。”
“不能用SSR來衡量，在無法觀測的量子層面，依舊包含了我的基因。”
衆人一想也是，太歲血都能幫人破限，更何況高辛的親兒子。
那一定完整繼承了他的基因潛力，只是暫時呈現爲SSR，但這說明不了什麼，就好像高辛曾經也呈現爲玻璃人一樣，是可以突破的。
使徒們說道：“沒錯，爲了擁有你的潛力，我們的研究方向有兩種。”
“一種當然是你的孩子，那是最完美的對象，必然是毫無疑問的太一血脈。”
“也恰恰是你的基因太微觀了，所以你是找不到納米蜂羣的，因爲轉生的物質是更微觀的東西，你可以稱爲‘量子神核’。”
“而另一種是融合了太歲血的人，他們的後代應該也可以，只是還沒有實驗結果支撐，但想要大批量的轉生AI，大概只能選擇這些素材了。”
“我們之所以還沒有轉生，也是在等待結果。”
“說不定，你會開創出更適合我們轉生的對象，畢竟你可是要帶領人類走向新時代的人。”
“你把新人類開創的越好，對我們越有利。”
“儘管你要討伐我們，但無所謂，你不會成功的。”
高辛緊皺眉頭，難怪他察覺不到自己孩子的異樣，畢竟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基因什麼樣子。
至於量子神核，那是什麼？也無從得知。
但他剛纔，的確已經拼盡了全力。
可還是無法打破第四絕壁，所謂要強到打爆地球，才能暴力破解，是真的。
不過，暴力破解是最蠢的方式，這既然是一項技術，就定然有更巧妙的方式解決。
“你說我不會成功，就不會成功了？”高辛冷笑。
所羅門喊道：“太歲，我建議你，再沉澱沉澱，把你口中的人類新科學，真正開發出來，再討伐我們。”
“……”所有人心中一股寒意升起。
使徒從不畏懼人類的挑戰，反而巴不得人類再強一些。
也許正如他們所說，人類越強，他們越強！人類如果有廣闊的未來，那麼他們也會有。
他們已經決意要與人類融合，自然不介意人類蛻變爲一個全新的，潛力更高的種族。
相反，過去那種半死不活，費拉不堪的人類種族，他們反而‘下不了口’。
那種廢物點心，哪有投胎的意義？反而是對自己的削弱。
所以投胎凱撒孩子的，只是一名普通的銀塔管理AI，而非任何一名使徒。
想通這些，衆人原本興起的必勝信念，蒙上一層陰雲。
使徒太自信了，他們到底有多雄厚的底牌？依舊覺得現在的高辛，不夠強？
“你們……別後悔。”高辛眼神堅定。
本來他以爲，使徒齊出，他直接揮刀開戰，就沒有時間繼續發育了。
只能以戰養戰，見招拆招了。
沒想到，使徒見到這些日子他所做的一切後，不僅不急，反而要他加大力度。
這簡直細思恐極。
但高辛沒有退路可言，六神的刀，就懸在罪獄島上，他非贏不可。
“既然你們這麼期待，那把魔刀還我。”
既然人家高高在上，高辛也不惱，直接找準機會，趁機提點條件。
艾迪文說道：“不行。”
所羅門則一招手，魔刀從天外降到手中。
“這東西其實沒用，太歲……靠着這東西，是無法復活滄月的。”
所羅門此話一出，極意軍的人都皺眉。
“這就不用你們操心了，既然無法復活滄月，那給刀也無所謂咯。”高辛說道。
所羅門點頭：“也對呀，給你。”
他手一抖，魔刀頓時突破天幕，落到高辛手中。
高辛則盯着魔刀穿透天幕的過程，他與封無極，都似有所覺。
“……”高辛看向所羅門。
所羅門微微一笑。
艾迪文也看向所羅門，陰影下的臉說道：“你做什麼？”
所羅門手放在左胸，微微躬身：“聖彼得大人，我沒有犯規吧？”
虛空隱沒的聖彼得沒有迴應，所羅門聳聳肩，轉身消失不見。
與其一同離去的，還有六名使徒。
艾迪文和剩下的使徒，深深看了他們一眼，也消失不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