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的比賽繼續進行着。
在看到第十場，也是今晚最後一場比賽時。
正在講解的林志勤忽然停下來，話鋒一轉詢問路遠：“你每天都什麼時候有時間？”
路遠一怔。
沉默了一會兒，回道：“學校五點半放學，之後都可以。
兩個星期後是暑假，到時候空閒的時間會很多。”
“好。”
林志勤聽到路遠的回答，臉上露出微笑。
這便算是路遠正式答應下來了。
“那明天下午，我來接你。
你在哪個學校來着？”
林志勤說話的語氣似乎也一下子變得輕鬆和親近起來。
“這麼快嗎？”
路遠想了想，道：“我還想準備一下，找時間去買個保險什麼的.......”
“哈......”
林志勤忍不住笑罵：“你想什麼呢？
我先教你實戰打法，還有點別的東西。
你的基礎和拳力都不錯，但想要上臺....還稍稍欠缺了點。
雖說參加比賽主要是爲了訓練實戰，但能不挨的揍還是不挨的好.......
你回家，也能少挨兩頓罵不是.......”
路遠忽然覺得眼前的林志勤變得可愛起來。
十場比賽全部打完，結尾又有一段類似開頭的舞蹈。
四面大屏幕都跳出摩薩教的教徽。
場館頂部的巨大公山羊頭雕像的眼睛開始不斷閃現紅光。
這次路遠確定了，裡邊肯定是裝了紅色的感應燈。
沒等臺上的熱舞結束，路遠就和林志勤走出了場館。
穿過來時的大廳，過道，電梯上到一樓。
外邊的天已經黑透。
馬路邊的路燈亮起，天空中還掛着一輪月亮。
圓倒是挺圓的，就是朦朦朧朧，看不清楚。
“快九點了，我送你回家。”
林志勤招呼路遠上車。
路遠正準備拉開車門的時候。
突然聽到頭頂劃過一陣嘈雜的撲翅聲。
他擡起頭朝天上望去。
只見夜空中原本遮住月亮的那團雲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散去了。
喘過氣來的月亮顯得又大又圓又白。
而就在這皎潔的月空中，一羣黑色的鳥影快速地飛過，遠去。
“那是.......”
路遠眯起眼睛盯着看了一會兒，“烏鴉？”
“市區裡哪來這麼多扎堆的烏鴉呢？”
路遠搖搖頭，坐進車裡沒再多想。
.........
“12秒33！”
“再來一次！”
“12秒54！”
“再來。”
....
田徑場上，一名少年一次又一次地進行着百米衝刺練習。
終點處另外一人和他年紀相仿的則拿着手機不斷記錄着。
在又一次衝刺之後，負責手記的少年突然跳起來，大喊大叫。
“我草！11秒89！”
“路遠你可以啊，這速度能趕上短跑運動員了！”
程鵬一臉的驚歎，拿着手機看路遠的眼神就好像看一個怪物。
路遠慢慢從遠處走回來。
“速度是提升了不少，之前百米衝刺我連13秒5的及格線都進不去。
除了敏捷，估計和力量也有關係。
我的腿部爆發力增強了非常多。
嗯，【絕對專注】也有一定的加持.......”
最後一次衝刺路遠就是開了【絕對專注】的狀態下跑的。
結果竟然衝進了12秒的大關。
雖然這個成績是程鵬用手機手記的，並不準確。
短時間內的多次衝刺導致雙腿肌肉內大量乳酸堆積，使得路遠現在兩條腿有點痠麻的感覺。
程鵬還在大呼小叫。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牛了？我真服了，你小子是揹着我偷偷嗑藥了嗎？”
程鵬自覺也算是個運動達人了，但路遠現在所表現出來的方方面面，都叫他望塵莫及。
“練着練着就上來了唄。”
路遠一邊輕輕按摩自己的雙腿，一邊隨口答。
“靠，你練武纔多久！”
程鵬忿忿說了一句，而後又忍不住抱怨：“話說你帶着我下午逃自習課，不會真就陪你擱這練跑步來了吧？”
“運動運動不好嗎？
教室坐了一天，屁股都快坐麻了，出來活動活動筋骨，腦子也能轉的快點，學習效率更高......”
“你年級第二，你牛逼，你了不起.......”
程鵬忍不住給他豎起大拇指，臉上卻是一副“真有你的”的表情。
這次月考成績下來了。
不出路遠所料，他果然進了年級前三，而且是第二，離第一隻有寥寥幾分的差距。
自然少不了班主任和各科老師好一番誇讚，同學仰慕.......
如果是一個月前，路遠或許會覺得很開心。
但是現在。
他卻覺得....也就那樣吧。
不如武道上前進一步帶給他的成就感。
反倒是這次月考衝進年級前三，學校獎勵的兩千塊錢獎學金頗爲實在。
“兩個星期後期末考，還能再拿一次。”
想到這裡，路遠心情不免好起來，招呼程鵬：“去小賣部吧，今天我請客，想吃什麼你隨便拿。”
“真的？”
程鵬似乎有點心動，但他看了眼時間。
眼神忽然變得閃爍起來。
“算了，我還有事，下次再好好宰你一頓好了。”
說着他竟然朝教學樓的方向跑起來。
路遠察覺出來不對勁，忍不住喊：“你去幹嘛？”
程鵬轉過頭衝他笑了一下，眼睛眨眨：“給人送點東西去，哥們兒....哥們兒談戀愛了，哈哈！”
“草！”
路遠驚了一下，下意識脫口而出，“什麼時候的事情？”
“回頭告訴你。
馬上就高三了，再不談戀愛老子的青春就要溜走了！
凌月就留給你啦，好好考慮一下吧，路遠！”
程鵬頭也不回，一邊奔跑一邊張開雙臂，像是在肆意擁抱自己的青春。
可惜這份意境還沒持續兩秒，就被遠處傳來的一聲大吼給破壞殆盡。
“那誰誰誰！你是哪個班的？
給我站住！”
程鵬唰一下跟撒了腿的兔子似的，看着速度比路遠剛剛百米衝刺還要快多了。
“.......”
路遠頗爲無語地站在原地，目送着程鵬的背影快速消失。
他也不在乎被教導主任抓到。
頂着年級第二的身份，別說翹自習，他就算現在在操場上撒尿學校領導都能誇他愛護花草。
“青春....戀愛......”
路遠搖搖頭，把這兩個詞甩出腦袋。
“太浪費時間，不如學習和練武。”
“再練一會兒吧。”
路遠看了眼職業面板，這一通衝刺練習，他的基礎步法倒是漲了幾點經驗的。
就在路遠準備繞操場再跑兩圈時。
忽然，頭頂傳來一陣輕微的顫鳴聲。
“嗡嗡嗡——”
那聲音就好像無數只蜻蜓振翅從他頭上飛過。
他下意識擡起頭來。
只見頭頂有數架外型如梭的銀灰色飛行器從天空中慢慢劃過。
距離他很近。
就好像一伸手就能夠得到一般。
“磁懸飛梭.......”
路遠怔了一下。
這東西他只在電視新聞上見過。
不知怎的，路遠腦子突然就聯想到林志勤昨天在車上跟他說過的話。
“上邊.......”
“這是上邊來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