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出現在谷底一條幹涸的河牀內,猜想當年是河水從這條隧道灌入,形成了山腹底部那個水潭。不知道什麼時候這條河斷流,導致水潭乾涸。也正因爲這樣,我們才得以逃出生天。
此刻是早上八點多,我們墓裡折騰了一天一夜。
就在我們躺在草地上休息時,不遠處居然出現了一隻野山羊,讓小滾刀立馬坐起身,一臉的饞色。這小子最好野味這口,況且我們都餓了整整一天了。他掏出匕首,貓着腰慢慢向山羊靠近。當山羊驚覺後,剛撒腿要跑時,這小子揮手擲出匕首,正中野山羊頸部。那隻山羊哀嚎一聲,但仍然拼命往前逃奔。
小滾刀往地上一躺說：“大嘴,你去撿死羊,然後剝皮。王林去撿柴。”這小子跟我們分工後,閉上眼睛看樣子要睡着。
“你憑什麼指揮我們？”大嘴榮不幹了,“想吃羊肉自己撿去,老子沒工夫。”
“那大家都餓着吧,我是一點力氣都沒了,先睡個……”說到這兒,小滾刀鼾聲響起,這就睡着了。
哥們體力也早透支了,全仗着死小妞的幫忙,才勉強支撐到現在。聽到鼾聲的誘惑,連話都懶得說,直接一閉眼睛,進入夢鄉。我們足足睡了七個多小時,到了下午四點才醒。小滾刀跟大嘴榮鬥了兩句嘴,才跑出老遠,把死羊提回來,在附近找到了一條小溪,剝皮開膛,扒了內臟。我和大嘴榮撿了乾柴,架起來燒烤。
現在有水喝了,一人先墊了一顆鹹蛋,等羊肉烤熟了,小滾刀拿出那瓶沒喝完的西鳳酒,一人整了幾口,感覺這個爽啊,這一輩子從來沒吃過這麼香的羊肉,一輩子也從來沒喝過這麼香的白酒。
吃飽喝足,我們便開始尋找上山的道路,現在已經下午六點,一會兒天黑後就不容易找路了。四處尋找時,死小妞不住跟我說,這片地氣嗅着相當熟悉,雖然沒來過,但肯定距她以前居住的地方不遠。我擡頭看着這座“神龍”山,心說餘墨軒的老巢估計就在山頂上。
這個山谷太大了,轉了一個多小時,也沒轉遍,並且四處山壁陡削,想要爬上去簡直比登天還要難。正當我們喪氣時,看到了草叢裡三具屍體,已經腐爛了一大半,身上揹包以及物品都很完整。看樣子死亡時間並不長,於是我們從揹包裡翻了翻,找出一大堆登山工具,頭燈、手電、刀具、登山繩,這無疑在黑暗中看到了光明!
三個人中除了我沒有登山經驗外,他們倆可是經常在山裡跑,有登山繩就不愁爬上這座高山。不過哥們也不怕,有死小妞這件法寶,做任何危險行動,其實比他們倆更安全。我們唯恐白天爬山,會被上面的人發現,就等到入黑。又吃了幾塊剩羊肉,按照死小妞的交代,在每個人手臂上畫了遁字訣,這纔開始爬山。
這次小滾刀帶頭,戴上頭燈拿上登山繩,在前面釘巖釘,讓我們在下面跟着往上爬。夜裡攀巖雖然風險大,但他們倆都不是普通人,我也在死小妞的靈力保護中,三個小時後,將要十二點時,我們攀上了峰頂!
我們上到峰頂之前,就全部關閉了頭燈,摸黑爬上去,然後先躲在一塊大石後往外窺探。
“啊,啊,啊,啊啊啊啊……”死小妞這時突然怪叫起來,嚇得我毛骨悚然,差點沒仰身摔下山去。
“妞兒,你犯病了？”
“放屁,我沒病犯什麼病？我太激動了,這是我曾經住了很久很久的地方,我終於又回來了!”死小妞說到最後,語聲都哽咽了。
“啊!這真是餘墨軒的老窩？太好了,一舉兩得,救回蕭影,再找到解決末兮的法子。”我高興的說道。
“想得美,女魔頭就是瞎了雙眼,你們三個都鬥不過她。”死小妞哼了一聲說。
“切,我一個人都把她眼睛搞瞎了,有什麼鬥不過的,她又不是那隻老鬼精。”我這又不是吹的,事實勝於雄辯。
“你那是誤打誤撞好不好？像這種低級失誤,她一輩子估計就會出現這麼一次,絕不會給你第二次機會!”死小妞口氣嚴厲的說道。
“好好好,我們不跟她鬥,做次賊怎麼樣？”
“你想讓我帶路去偷東西？”死小妞很聰明的,一猜就中。
“當然還有蕭影。”
“那就要等一會兒。女魔頭白天睡覺,子時中開始煉鬼,基本上每天如此,從不間斷。在她煉鬼期間,會把自己封閉在禁室內,只要沒有大的動靜,是絕對不會出門的。有兩個男人輪流值夜,功夫都是很好的,據說是她姘頭當年收的徒弟。”死小妞詳細介紹餘墨軒的生活習慣。
“姘頭？難道就是砍斷鐵索的那個王八蛋？”我一怔問道。
“那時候我在睡覺,沒看到這個人,估計就是。長的很帥是不是？”
“帥個屁,反正沒我好看。”其實哥們說謊,那王八蛋絕對比我帥。
死小妞吃吃笑道：“你這是心裡有怨氣。兩個男人絕對都挺帥,就因爲女魔頭看上他們長相纔沒下殺手。他們的師父就是當年女魔頭愛上的那個鬼宗弟子,當她把一切煉鬼術搞到手後,反而殺死了姘頭,霸佔了這座山。十個弟子被殺了八個,就留下了這兩個摸樣討喜歡的。”
靠,這死娘們太心狠手辣了。要不是那個鬼宗弟子幫她求情,她一個養屍後人絕對不可能拜入鬼宗門下。這他媽的白眼狼啊!
這時大嘴榮和小滾刀嘀咕着要去前面瞅瞅去,我拉住他們倆,看看手機上時間,還差十分鐘纔到十二點。於是跟他們說,這就是餘墨軒老窩所在,再等一會兒,死娘們會閉關煉鬼耆,到時候我們再動手。並且囑咐他們,不要再出聲了。
大嘴榮和小滾刀一聽,往大石下又縮了縮身子,嚇得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我又問死小妞：“你在這裡住了多久？”
“八年了!”這三個字裡,聽起來包含了無數心酸。
“對了,你當年到底是怎麼死的,又是怎麼被餘墨軒給抓到的？”上次在絕戶寨她沒顧上回答這個問題,一直拖到現在都沒說過。
“你管我怎麼死的,我不說,我不說,我不說,我不說……”死小妞突然變得很激動,讓我一愣,她當時難道死的很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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