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拜師北丐

郭靖和楊康在嘉興城待了兩天後就告辭七怪繼續闖蕩江湖了,七怪是挺高興徒弟在身邊的,但是一來這個徒弟已經出師了,武功甚至比他們還來得高,二來七怪習慣在市井中斯混,也就不再留郭靖在這,悶在嘉興無聊了。

郭靖、楊康和看不見的雲豐三“人”商議後,覺得去北方金國看看,金國的實力比宋國強,而北方的豪傑也比較多,名門大派大多在北方,包括現在號稱天下正宗的終南山全真教和封山隱寺的嵩山少林寺。

三“人”兩騎一路上慢慢的先向西走去,等在襄陽那才折轉往北。由於多了個楊康,郭靖和雲豐都不好在她面前談話,而郭靖又是個木納之人,當楊康和他交談的時候他也高興得忘記了還有個大哥在一旁無聊呢,搞的雲豐不停的念:“想不到堂堂一代大俠郭靖也是個見色輕友的人,真是看錯他了,這人妖有什麼好聊的。”所以有時候郭靖真的不知道該拿這個大哥怎麼辦纔好,又是他說不要在其他人面前表現出看得到他的樣子,現在和楊康說話,他又吃醋,最後郭靖只好悶頭趕路了。

一日,三人貪戀景色而錯過了宿頭,就只好在這洞庭湖邊找個山洞或廟宇借宿一宿了,最後可以找到農家或獵戶。郭靖自小吃苦慣了沒什麼反映,雲豐是鬼沒有關係。楊康小郡主出身又受百般寵愛,見這荒山野外的也沒有好地方,眉頭一皺也就將就了。

好不容易的在一處小山上找到一間破廟,其實說它破就有點過了,至少沒有缺磚少瓦的,只是很久沒有人打理,到處佈滿野草,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塵。不過這裡的環境倒是不錯的,可以望見波瀾壯闊的洞庭湖,如果交通好一點,做個別墅度假也是個不錯的選擇。那廟前面留下一行淺淺的腳印,裡面還有一些火光,看來有人比郭靖他們先到了。

楊康見那腳印非常的淺,而裡面的人是不會預先知道郭靖他們會來這廟借宿的,所以這個行腳印不是他特意運起輕功留下的,如果不是這廟的灰塵太厚,可能不會留下任何痕跡,可見裡面的人武功之高!不過既然已經來到廟門口了,如果就此離去會引起對方的懷疑導致衝突就不好了。想到這裡,楊康對郭靖說了聲:“小心!”就和郭靖走進荒廟。

“七公!”郭靖驚喜的叫道。裡面那個一身襤褸,正全神貫注的看着烤架上的野兔的真是北丐洪七公,只是這次的他沒有穿着乾淨的衣服,而是件正宗乞丐裝。

由於丐幫的聲勢越來越大,一些比較富貴的人家也加入了丐幫,結果導致現在的丐幫幫內分爲淨衣和污衣兩大派別。淨衣派的加入丐幫只是爲了尋求保護當然不願意成天蓬頭垢面的,而且幫內大小事務的支出大都由淨衣派出錢,更是讓淨衣派的逐漸掌握了實權;污衣派是丐幫主要的成員,丐幫弟子十之都是真正的乞丐轉變來的,聲勢浩大,他們認爲乞丐就應該有乞丐的樣子,不應該穿好衣服吃熱菜餚。而洪七公爲了平衡幫內淨衣污衣之爭,做出了一些無奈的妥協,一段時間淨衣打扮一段時間污衣打扮,上一次見到他時是淨衣時間,現在看來是輪到污衣了。

洪七公頭都沒擡,眼睛還是死盯着那野兔,對郭靖說:“原來是你這娃娃啊,怎麼到這裡來了,還帶着個媳婦兒。老叫化剛剛打到一隻野兔,不過你想吃的話就得再去打多一隻來。”然後掏了掏衣袖,又說:“你上次給我的那些孜然沒有了,你現在還有麼?”看到郭靖搖了搖頭,無趣的又關注着野兔來。

聽到郭靖叫那人“七公”,又見他一身乞丐打扮,而且右手缺了一隻手指,知道他是天下五絕之一,和全真教開山師祖王重陽齊名的“北丐”洪七。楊康恭恭敬敬的對洪七公敬禮:“全真教門下丘處機弟子楊康見過洪老前輩!”洪七公擺了擺手:“免了免了,原來你是王重陽的徒孫,怪不得內功如此精純,你和靖兒一樣叫我七公吧。”

楊康乖巧的叫道:“七公,不如讓康兒來幫你烤兔子吧?”洪七公連忙阻止:“別,別,別。這烤兔啊和練武一樣,不能中途而廢。要知道每個人的習慣不同,每次烤的時間也不同,那麼味道也就不一樣了。這兔子我已經烤了有一段時間了,如果換你接手,那你烤出來的肯定和我不一樣,到時那味道就有所衝突了。”對食物的講究到他這個地步也是個另類,怪不得會因爲貪吃而誤事結果砍了一根食指。

郭靖對洪七公道:“七公,如果不是您教了我降龍掌,我那天可能就被青幫的毛赤壬殺死了,靖兒在這裡謝過七公的受藝之恩。”說完就要磕頭謝謝洪七公。可憐洪七公正聚精會神的烤着野兔呢,被郭靖這麼一攪合,如果阻止郭靖的話野兔就得先行放下,但此時正是快要收成的時候放棄那味道就差了一點了,而且那楊康正有意無意的擋在郭靖旁邊,不然洪七公有機會點郭靖穴道;如果不阻止,他事先有言,他教郭靖降龍掌只是交換,那郭靖磕了頭就代表要收這個徒弟了。

楊康早就從郭靖那裡知道了事情的經過,也暗中分析過洪七公的性格,在加上全真教的道士也跟他提起過洪七公的一些事情,所以她利用這次機會想幫郭靖坐實北丐徒弟的身份。她對洪七公說道:“七公啊,您不知道大哥他那天遇到毛赤壬有多慘啊,差點就被他給打死了。”

洪七公沒好氣的說:“行走江湖有哪個不是提着腦袋的,那時他學藝不精!”楊康正中下懷的接口道:“是啊,大哥的確學藝不精,如果大哥學全了降龍十八掌,那麼就不會被人欺負了。哎,可惜七公的一世英名就此敗壞了。”

洪七公笑罵:“什麼一世英名敗壞了,有那麼嚴重麼?”楊康故意哀怨的道:“您想啊,江湖上有誰不知道您的成名絕技是降龍十八掌,而且您一旦教了一個人某個招式就不會再教其他人了。而大哥卻學了你降龍五掌,別人不知道的當然會認爲大哥是您的徒弟了,可是您的徒弟卻在一個小小的三流門派裡落荒而逃,這不是讓江湖人士……那個嗎?而且毛赤壬走的時候還說,說了很不好聽的話呢。”

洪七公臉一板,說道:“他會說什麼,都是你自己編的吧?我什麼都沒聽說過。”楊康撒嬌道:“七公,雖然康兒第一次見到七公,但是我在師父師叔伯那裡早就聽過七公的名頭了,康兒怎敢騙您呢。而且七公,大哥他性格淳樸,又有古人任俠之風,有這麼一個徒弟也好讓七公的武學後繼有人啊。”

其實洪七公也是挺喜歡郭靖的,但是郭靖看起來有點呆呆傻傻的樣子會讓他很沒面子,不過郭靖和嶽興的談話他知道後對郭靖不免看高了一層,也許郭靖小事上糊塗,大事不含糊呢!加上郭靖學降龍掌的時候雖然不比一般人快,但勝在紮實。最後,一個人老了,難免要找個徒弟傳承武學,洪七公爲了幫裡的事沒多少清閒的時間(雖然他很少管事)。中神通王重陽就不用說了都創教了,徒子徒孫滿天下,眼前就有一個;東邪黃藥師的徒弟黑風雙煞可是兇名遠播,東邪的名聲很多是受他們連累敗壞的;西毒歐陽鋒整個白馱山之主,聽說有個子侄輩繼承了他的衣鉢;南帝不久前出家爲僧,但收了他的手下爲弟子;就剩北丐自己還沒找到一個合意的徒弟了。而郭靖不救前敗在毛赤壬的手下,但僅憑降龍五掌就可以做到如此地步也足以讓郭靖江湖揚名了,不要忘記郭靖不足十七歲!

考慮了良久,直到洪七公已經將烤兔消滅掉了,纔對着郭靖說:“傻小子,便宜你了,有這麼的媳婦兒幫你!”郭靖還傻傻的不知道洪七公說什麼,而楊康想提醒郭靖的時候被洪七公眼神阻止,只好在一旁乾着急。幸好雲豐沒有傻掉,連忙提醒郭靖:“小靖,還呆着幹什麼啊,快拜七公做師父啊!”

郭靖聞言大喜,跪了下來“咚咚”的磕了好幾個響頭:“徒兒郭靖拜見師父!”楊康這時才安心下來,心裡也替郭靖高興。洪七公也舒了口氣,總算這徒弟沒完全傻掉,見郭靖還在磕頭,心疼道:“好了,好了,都磕了好幾十個頭了,已經夠傻了,在磕下去還要腦子不?”

郭靖才傻傻的站了起來,臉上全是興奮之色。

洪七公看了看天色,道:“現在天色已晚了,好好休息,明天找個城鎮住下,我將降龍十八掌其他的功夫教給你。”頓了頓,嘆道:“爲了教你個傻小子,看來要留他十天半個月的,不,可能要一兩個月,真是虧大了,不知道附近有沒有好吃的。”

楊康笑道:“這七公就不用擔心,附近的武昌有個非常出名的武昌魚,魚肉細嫩,湯質鮮美,七公肯定喜歡。再則康兒也會一些煮菜餚,跟大都的鼎會樓大廚學過下,應該符合七公的口味。”

洪七公奇道:“哦,你還會做菜,看你十指纖纖的,原來還碰過洋蔥水。鼎會樓可是大都最有名的酒樓,他的大廚怎麼會教你?”楊康突然望向郭靖,臉一紅,回答道:“家母自小教導康兒持家之道,所以康兒纔會學習烹飪之道。至於那大廚,是因爲康兒是金國趙王爺的女兒,纔會教康兒的。”

洪七公一聽到楊康說她是位金國郡主,臉色一沉,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你是女真人?”楊康連忙將十幾年前牛家村發生的事、丘處機和江南七怪打賭、包惜弱如何進王府等事告訴七公(定娃娃親的事郭靖在一旁,她不好意思說),又說:“這事家母只告訴過康兒知道,王府裡除了養父就沒有人聽說過,一直都認爲我是義父的女兒。”洪七公這才臉色好轉,道:“原來如此,全真教的那幫牛鼻子雖然不肖,在金國之地爲了全真基業難免會對金國做一些妥協,但也不至於到金國王府教一個郡主武功,七公我錯怪你啦。”楊康連稱不會。

翌日,三人到了武昌縣(城?)大吃一頓武昌魚後,在附近的一個樹林裡,洪七公開始全面教導郭靖降龍十八掌,而楊康就着手準備午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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