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坐上車來以後倒是微笑着的看着沈浪,“準備去那兒,我送你,夜路走的太多不好,有個作伴的那就不一樣了,你說是嗎?”張雲的意思說的很是明白,如果沒有家族在頭頂上撐着,難免有的時候會有人在背後捅你一下。就算是不爲家族考慮一下,也需要爲自己好好的考慮一下,當然了這裡面是不是有威脅的意味,那就要看沈浪自己怎麼想的?
“應龍,去火車站。”
也沒有等趙應龍回答,張雲倒是有些意外的說道:“車站,呵呵,這麼早就想走,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的,更何況這層關係不管你承認還是不承認他都是客觀純在的。還有你把那幅畫給我毀了,就這麼走了,我找誰說理去?”
“那雲爺爺你想怎麼樣?說個章程出來聽聽?這樣的手段是不是也太上不了檯面了。準確的說錯誤這種事情,不應該歸罪於老天,而是歸罪於自己。就算是我不說什麼,可是並不代表其他人的心裡面沒有什麼意見不是?”
張雲看着滿是稚氣的沈浪,很難想象他竟然能提出這樣的問題,說出這樣的話來,他一共提了三個條件,第一個是關於那幅畫的,他在給自己開條件,第二個是關於先生的,第三個卻是關於趙應龍甚至是趙家的,真難爲他能想的出來。
這三個問題有好回答的,也有不好回答的,自己應該怎麼說呢?“小龍,你有不高興嗎?關於今天晚上的安排?”
趙應龍連忙的迴應,“沒有云爺爺,早就想跟他們見見了,可是一直的都沒有趕上時間和空閒,今天晚上正好。”
“恩,不錯。”說着又看向了沈浪,“小浪,你知道什麼是政治嗎?”
“不知道,但是瞭解一些,政字意味着正就是反,反就是正,無所謂對錯,只是看問題的角度和方向不同罷了,治字意味着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當然還有一種理解就是大水衝了龍王廟或者是水漫金山。”
“呵呵,很精闢,先生也這麼的說過,正像你所說的有些事情無所謂對錯,只是看問題的角度和方向不同罷了。也許你站在那個位置的時候會更加的不堪,一切都是爲了你着想並沒有爲難和鄙視你的意思,我想你能聽懂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沈浪哼了一聲,“有時間我讓應龍送你老一副王時敏的山水,應該能淘的到,就不勞煩雲爺爺你了,我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在拐角的位置,沈浪下車送張雲上了後面一直跟着的車,看着他們走遠了以後纔回到了趙應龍的車上,趙應龍倒是有些弱弱的看着沈浪,剛纔的時候自己也是身不由己,希望小叔不要把氣灑在自己的身上。“小叔,去那兒?”
“回酒店。”
等到了酒店以後,沈浪就直接的休息了,給父母打了一個電話,簡單的說了兩句就說困了要睡下。大約在夜裡面兩點多鐘的時候,沈浪直接的就起牀把自己的東西整理一下,其實也沒有什麼東西,然後直接的就出了酒店,走了一段路程以後纔打了一輛車直接的去了火車站,找了一趟離自己家比較近的火車,買票上車,沒有絲毫的留念。
早上的時候一家人正在吃早飯,這個時候張雲突然的走了進來,悄聲的在馬正剛的耳邊說道:“小浪昨天半夜兩點走了,坐的火車,誰也沒有留意。”馬正剛一聽,筷子往桌子上面就是一扣,嚇得桌子上面的其他人也都是放下了自己的筷子,互相的用眼神詢問着,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
倒是沈醉把自己的腦袋給低了下來,只用眼睛看着自己眼前的碟碗,他早就已經猜到了肯定是有關了沈浪的事情,昨天晚上的那個電話自己就已經能感覺的出來,按照自己對他的瞭解,這下子恐怕早就尥蹶子跑了,老爺子生氣恐怕也是因爲如此。
老爺子這個時候也是看了一眼在那邊好像小媳婦一樣低眉順眼的沈醉,很是不滿意的看了一眼,倒是老太太細聲細語的說道:“老張,出了什麼事情,說來聽聽,別把咱們家的老爺子給氣壞了,我們替他分點憂。”
張雲猶豫了一下,看了一下馬正剛的態度這才說道:“今天凌晨的時候,小浪坐火車獨自一個人的離開了,今天早上的時候才發現,現在走了大約五個小時了。”
馬雲放看了一下自己的手錶,走了五個小時也就是說他在今天早上兩點的時候走的,那個時候誰敢打電話過來,這個事情說大也不大的,也不是國家要事,吵醒了老爺子影響了他的休息那纔是大事,小浪恐怕也是把準了這個脈搏,你就算是知道你也攔不住我。
反正是上了火車我就天高皇帝遠了,你也不能就因爲一個小孩子而把火車停下來不是,老爺子之所以生氣時因爲沈浪這個傢伙走的性質實在是太惡劣,這不是擺明了自己就是被老爺子給攆走了嗎?他媽的,走也不好好的走,臨走的時候還跟自己耍個花招。
想了一下老爺子卻是又拿起了自己的筷子,沉聲的說了一句,“吃飯,看什麼看。”倒是老太太輕聲的笑了一下,“來,小正、囡囡,姥姥給你們盛粥,今天姥姥帶你們去出去玩,上次來的時候天氣太冷,你們也沒有逛多少的地方。”
“恩,謝謝姥姥。”
一直等下了火車以後,沈浪纔拿出自己的手機來,先是給自己的師傅打了一個電話,說自己不辭而別實乃又因,趙逢春倒是笑笑說了兩句安慰的話來,然後又給劉莊打了一個電話,說自己先回來了,也沒有說什麼事情,但是劉莊很是明白的說了一聲知道了,隨即就給趙應龍打了一個電話。
看着自己的父親氣沖沖的離開了,馬雲芳倒是顯得有些擔憂,“媽,這兩天爸老是生氣,這個對他的身體可是不怎麼好?要不你去勸勸?”
“生氣倒是不假,這些年倒也是沒有動氣了,氣氣他也好。”看着自己女兒埋怨的神色,才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死丫頭,就知道心疼你爸,你倒是不用擔心他,他心裡面恐怕比誰都要美着呢?不過我的心情就很差了,他可是把我外孫送給我的玉鐲給我摔了一個粉碎,這個事情你看我應該找誰去呀!”
“媽,你看看你,怎麼還跟我們囡囡似的呢?”那邊的沈囡倒是歪着自己的腦袋看了一下,她還在消化着關於自己弟弟的一系列事情,現在的心思已經完全的投入了進去,在不想明白這個事情之前她是不會關心其他事情的,所以說起她的時候也就僅僅是擡了一下腦袋,然後又低了下去。
出了車站的沈浪,擡起了自己的頭看着天上的太陽,凝視了一會以後才收了回來,走了沒有一站地的位置,纔來到了汽車站,從這兒到自己家坐汽車更快一些,大約兩個小時的時間也就到了,火車不是沒有,但是至少得四個小時左右,一般都是拉貨的。
到家以後,沈浪直接的就去了範君家裡面,坐着吃了一頓中午飯,然後才牽着地瓜和土豆兩個回家,不過走在路上的時候,突然一輛車停在了自己的邊上,等車窗搖下的時候從裡面鑽出來一個腦袋,正笑眯眯的看着沈浪。
“沈浪?我打你的電話爲什麼不接?”
沈浪有心想說一句你管的着嗎?但是經歷了北京的這次事情以後,心性倒是放開了一些,淡淡的看着孫玉鐸,“出去看看長輩,剛剛回來,有事嗎?”
“哇哦,難怪找不到你。”說着,孫玉鐸已經從車上走了下來,微笑着的看着沈浪,然後低下身來想摸摸站立在那邊的兩條狗,可是沒有想到兩隻狗根本就不給孫玉鐸這個面子,齊齊的往後面退了兩步,然後還故意的歪動着自己的腦袋,好像很是不屑的樣子,讓孫玉鐸的眉間閃過一絲黑線。
但是也不能過去踹他們兩腳,畢竟還要給沈浪的面子,再說了這個東西要是突然的暴起咬自己兩口的話那可就麻煩了,哼,本大小姐不跟你們一般見識。站起來以後孫玉鐸直直的看着沈浪,“歐陽蘭已經轉學了,可是學校的一些職位現在就空了出來,班主任讓我詢問一下你的意見?”
“沒有興趣。”
這麼酷,不過他的回答自己也沒有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我看你還是跟班主任交流一下的好,他說等你的電話,。對了,沈浪,放假之前韓渠就提議大家有時間的時候出來一起玩,你明天有時間嗎?”
“沒有。”
“那後天呢?”
“也沒有!”
孫玉鐸有些生氣的憋了一下自己的嘴,當着沈浪的面恨恨的翹起來自己的小鼻子,做了一個四不像的鬼臉,“一點做男孩子的大氣和勇氣都沒有,哼。”說完,背起了自己的雙手來了一個轉身,一蹦一跳的上了自己的車。
看着已經遠處的車,沈浪倒是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如果沒有京城裡面的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自己倒是不介意接受歐陽蘭留下來的這些罈罈罐罐,可是自己現在已經沒有了那個心情和心態,能做好這個班長就已經不錯了。留出一點時間給自己多讀一點書籍多好呀!省的浪費在無聊的空虛上面,對自己來說沒有任何的意義。
回到家以後,沈浪倒是給自己的班主任打了一個電話,把自己不願意擔任學校幹部的事情說了一下,潘德寶倒是非常的理解這個學生,也沒有任何的強求,問了兩句關心的話以後就把電話給放了下來。
晚上的時候,沈浪就接到了趙應龍和劉莊兩個人的電話,兩個人現在都已經回來,現在做好了位置就等沈浪來了,到了地方三個人也沒有說什麼話,大家一頓的狂吃狂喝,沈浪也陪着的喝了大約三兩左右的五糧液,喝的小臉這叫一個紅呀!不過沈浪的意識倒是非常的清醒,只不過反應有些緩慢罷了。
趙應龍和劉莊兩個人堅持的要送沈浪回家,沈浪也沒有拒絕,三個人也沒有開車,到了這個地步也開不了車了,打了一輛車來到了沈浪的家裡面,雖然劉莊很早就知道沈浪的家住在這裡,倒是上門到還真是頭一次,不過兩個人在沈浪的家裡面也沒有呆上多少的時間就離開。
沈浪倒是趁着自己清醒的時候給自己在牀頭的位置放了一杯水,然後打開淋浴沖洗了一個溫水澡,就在自己準備倒向牀上的時候,手機很是討厭的響了起來,沈浪也沒有看了看來電顯示,然後直接就扔到了地上,倒是地瓜很是熟悉的用爪子撲弄撲弄,一直的給弄得了客廳裡裡面,這才重新的回來,順便的還用爪子把門給關上了。
聽着電話裡面機械的聲音,孫玉鐸氣的一下子把手機給灌在了地上,好在這個時候地毯還沒有撤走,也幸虧這個手機的質量還是非常的不錯,等孫玉鐸再拿起來的時候它竟然還是完好無損的樣子。又重新的撥了兩回可是電話還是沒有人接,除了心底裡面暗罵兩句以外,孫玉鐸也想不出來其他的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