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些年我扔進龍鍾內的功法，都是馮前輩爲我整合後，供給我繼承掌握的.”
楚歌再度意識到了龍鍾的黑，這口黑鍾到底黑了他多少異力。
“那神兵呢，我送進來的神兵，莫非也是前輩爲我融合和提煉的？”
“神兵？那倒是沒有，我也不擅長煉製神兵，不過若是提供足夠多的材料，我倒是可以煉製一些較低級的後天神兵.”
聽到馮今宵的迴應，楚歌瞭然，看來這些年這位前輩，也只是被龍鍾當作功法推演器，輔助指點他修行。
至於其他的諸多功能，則都是龍鍾所附帶的。
其實，實力到了他和馮今宵這種地步，意志力量都可以隨意分解改造物質，只需解決靈性的問題，煉製一些中低級的後天神兵，的確非常簡單。
但想如龍鍾那樣融合頂級先天神兵，或者將頂級先天神兵煉化，卻就不可能辦到了。
“這些年，我一直通過你送進來的功法來判斷你的修行進度。
從你最開始送進來隱水宗的《隱水真經》殘篇，我就很激動，對你寄予厚望，我知道你肯定能接觸到韻音，興許能發現我在隱水宗留下的傳承。
後來，你送進來雲夢宗的功法，我就清楚，你可能快要接近陰神境了但我還是不確定，你能否接觸到我的傳承。”
馮今宵沉吟道，“你現在可是能告訴我，你是否已接觸到我的傳承？如今外界又是什麼時代了？”
“馮前輩，我的確已經接觸到了你的傳承至於如今外界的狀況.”
楚歌也沒有隱瞞，既然確定對方是馮今宵，那麼很多情況都可以跟對方溝通了。
他當即將如今外界天地的狀況均是告知對方，表明如今所處的困境，希望能得到這位已成陽神、且已去過域外的前輩指點。
“沒想到只是過去了二十年光景，恆武大陸竟就已是陷入如此困頓的局面，早知如此，當年我就應該除掉原始魔主，至少也能爲這片天地再延續爭取一些時間.”
馮今宵唏噓感慨，隨後道，“所幸如今恆武大陸出來了你這位後起之秀，還是有翻身的希望，你能得到我的傳承，也是有緣之人。
我本應是收你爲徒，但你畢竟並非恆武大陸之人，不必排資論輩。
如今你已是達到了如此境界，又得大道重寶青睞，我若是收你爲徒，倒是過於唐突。
不如你我便就此結爲異姓兄弟，你可稱我一聲馮大哥！”
“這”
楚歌聞言愣住，旋即甚至感到有些心虛，這結爲異姓兄弟，喊馮今宵作大哥，他可真不敢喊。
畢竟他可是把人家女兒給.
雖然是馮婕自己倒貼過來的。
但論這重關係，怎麼算馮今宵都是長輩了，長兄如父也不是這麼算的。
本來他還打算找機會，將他與馮婕的關係透露給馮今宵，現在倒是突感不知如何開口了。
“楚兄弟認爲如何？”
“這，這不太好，馮前輩，您是我的前輩，哪怕我將來真的突破到陽神，您也是我的前輩，這些年多虧了您的引導，還有您留下的傳承，我才能走到今天，可不敢僭越。”
楚歌連忙推卻。
馮今宵聞言心中欣慰，暗道這年輕人當真是謙遜有禮，甚至繼而想到了自己的子女。
“算算時間，若是宛如當年將腹中孩兒生下來，理應也與這年輕人差不多大了，當年我走得匆忙，也未曾多瞧一眼，看看孩子是男是女，哎不過既是我的孩兒，資質絕對不會差，不可能碌碌無爲。”
他心中一嘆，道，“難得你這年輕人如此懂禮，那我就託大當你的前輩吧，不知你這些年闖蕩江湖，可曾遇見厲害的馮姓年輕人？你是如何發現我的傳承的？”
楚歌暗道該來的還是來了，這馮今宵果然是會聯想到自己的兒女，不過看樣子，似乎也不是特別熟悉兒女的狀況。
“前輩便是不問，我本是打算告訴前輩的，其實我與令愛相識已久，便是她帶我去了您留下的傳承之地，這可能也是冥冥中自有緣分吧.”
他當即將馮婕的情況道出，只是自己和馮婕之間關係，並未立即表述得太過密切。
馮今宵一聽楚歌竟還真的接觸到了自己的女兒，登時激動不已，忙問詢了諸多有關馮婕的問題。
楚歌迴應了一些之後，道，“前輩，當務之急，晚輩還是先嚐試將你從此鍾之內放出來吧，也好讓你和令愛團聚。”
“多謝楚小友，只是可惜我大概率是無法出去了，我能感受到這大道至寶對我的束縛，令我無法離開。”
馮今宵嘆道，“而且我縱是離開此寶，以如今恆武大陸的衰敗程度，也根本容不下我。
我一旦出現，陽神便會自然吸收八方天地的力量，將可能擾亂恆武大陸的天地空間，加速恆武大陸的崩潰，倒不如暫時待在此寶之內，等你徹底掌控此寶之時，即是我真正出世的那一天！”
楚歌聞言不由肅然起敬，佩服這前輩高人的定力，好不容易重見天日了，卻能自我剋制忍住。
他稍稍嘗試，發現的確是無法將馮今宵的神魂送出來。
這也是不出他意料的事情，之所以主動開口提出要將馮今宵放出，也是表示誠意，不想引起對方誤會。
但實際而言，凡是龍鍾吞進去的事物，超過十息後就別想再取出來，除非重新融合。
可神兵尚且能重新融合，人的神魂又豈能隨意融合。
融合成功，可能會融合成四不像，融合失敗則有可能魂飛魄散，可不是兒戲。
楚歌請教道，“前輩一直稱龍鍾爲大道至寶，不知前輩對龍鍾瞭解多少？晚輩又如何才能真正掌控此寶？”
“我能對此寶瞭解多少？我若是瞭解，也不會被此寶困住這麼久了。”
馮今宵自嘲一笑，道，“大道之寶，也是我爲此寶取的名字，只因我最初發現此寶之時，能察覺到此寶似與大道有關。
我猜測你想要掌控此寶，就必須明悟一種大道即可，但那委實太難了。
道乃是多種規則的集合體，由諸多規則構建而成，一種規則都不是那麼容易領悟的，更何況多種規則？
而且還要多種規則都可搭建在一起構成道，那不是你現階段能想的事情.”
“多種規則的集合體？道乃是諸多規則構建而成？”
楚歌聽到馮今宵的傳意，不由有些發愣。
這怎麼說得就好像他近來正在嘗試領悟規則的階段。
他就是直接領悟了多種規則啊，而且接下來還有更多的規則將要領悟，是打算以多種規則融入左道小宇宙中，形成多元規則集合體。
莫非他正在領悟的，就是馮今宵所說的，很困難的道？
楚歌一時也有些不自信了，不敢肯定自己將要領悟的，是否就是所謂的大道。
想了想，他還是將自己當前階段所領悟的一些東西和狀態，告知馮今宵。
這位前輩的確是待他不薄，而且從馮婕的關係層面上來說，對方其實算是他還未正式相認的丈人。
他將自身的一些感悟和狀態告知對方，也不算魯莽，況且說不定還能得到對方更好的指點。
“你小子在開什麼玩笑？難道你的意思是你已經在走上領悟道的道路了？
我跟你說，你不要好高騖遠，不要以爲剛領悟了一種規則，就覺得規則便是大道，這之間的區分可大了.”
馮今宵一聽楚歌描述的狀態，登時被逗笑，覺得這年輕人是有些急躁了。
不過他也並不反感，年輕人實力強年輕氣盛也很正常，不氣盛那還是年輕人嗎？
對方畢竟是接受他的傳承成長起來的，對規則的理解都還處於很薄弱的階段，之前一直自己摸索，產生誤判也是很正常的。
“我跟你說，你描述的這些理論，聽起來的確像是那麼回事，但沒真正誕生規則的力量，那就只是紙上談兵，當不得真”
馮今宵正要說教，倏然便感受到楚歌傳遞進來的一縷與衆不同的意志力量。
這意志力量透露着三種淡淡的規則波動，儘管不如他那麼強大，但這三種糾纏在一起的規則波動，卻頓時如五雷轟頂般，將他心神震得瘋狂動盪。
“這是.三種規則之力？這怎麼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你怎麼會有如此恐怖的成長？”
馮今宵不敢置信，立即神魂中的意志釋放出，接觸楚歌釋放來的散發三種規則波動的意志力量。
在真正感受到其中的規則波動後，他一陣恍惚，種種不可思議的震驚也轉爲了激動、複雜、嘆息。
“我終於明白了，這大道至寶爲何獨獨青睞你，沒想到，沒想到我馮今宵自詡天驕，卻仍是走在摸索大道的途中。
你卻是能一步登天，初步領悟規則，就能摸索出大道雛形，你或許曾經資質不佳，但就這種對道的領悟潛質，卻已遠超所有人，使你能在陰神境突破陽神之時，趕超所有人”
“我摸索出的真是道？”
楚歌有些錯愕。
看馮今宵激動又似受打擊的模樣，對方不似說假，但他之前還一直以爲自己領悟的僅僅只是規則而已，只不過數量多了些，他也感到很苦惱，不過大家可能也都一樣。
可現在聽馮今宵這麼一說，似乎正常情況跟他完全不同。
不過，要說龍鍾是早就發現了他擁有領悟大道的潛質，這怎麼又聽起來很玄乎呢？
他穿越之前也只是一個尋常手藝人罷了，只不過因得到五茅山奇功，所精擅的手藝比正常手藝人多一些而已。
“難道一部五茅山奇功，就爲我奠定了一些所謂的領悟道的潛質？”
楚歌左思右想，感覺都似乎不太可能，索性也懶得去多想了，趁熱打鐵，向馮今宵請教有關規則和突破陽神境的問題。
“你已領悟了自己的道，而且還真有成大道的可能，我也無法在道的方面指點你，只能在空間規則以及突破陽神的經驗方面指點你”
馮今宵說着，便開始將自身的一些經驗心得以神傳意，迅速與楚歌進行交流。
這位前輩也是心胸開闊，可謂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楚歌只感到與馮今宵是相見恨晚，若是他能早些將龍鍾晉升到這一階段，也許能少走很多彎路，興許就能提前阻止原始魔主引爆龍脈，何至於令這片天地迅速衰敗，不得不背水一戰。
不過這世間很多事就是如此，也許換一種安逸的路徑，不逼自己一把，他也未必就能誤打誤撞的領悟大道雛形。
日月輪轉，時光流逝。
很快便是一個多月的時間過去。
規則之道，博大精深。
縱是楚歌和馮今宵都是以神傳意，精神交流迅如雷霆閃電，一個多月的交流時間，也未能將空間規則闡盡。
不過即使如此，楚歌也感覺對於空間規則的領悟更深刻了許多，跟着馮今宵學會了很多，甚至覺得已可效仿馮今宵嘗試武破虛空。
在此之前，他可是並無任何把握能夠震破虛空，撕開大幕，去往域外。
但如今，他卻已經有了充足的底氣。
“你大器晚成，乃是道子，恆武大陸未來的希望就寄託於你一人身上，我也指望你掌控大道之寶後，從其中走出！”
馮今宵感慨又鄭重道，“不過你若是打算撕開大幕，前往域外突破陽神，仍是需極其謹慎。
當年域外雖是看似盡毀，已淪爲一片廢墟，但當年那襲擊我的強大域外天魔，當時也並未死，這些年可能傷勢都已恢復。
你前往域外突破陽神，若是將他驚動，少不了經歷一番惡戰。
此人若是實力並未突破，以你所領悟種種規則，哪怕淺薄一些，也應是足以應付他，但若是此人這些年有所突破，情況可就糟糕了。”
楚歌聞言也是有些頭痛，道，“前輩，我只能通過天涯海角的那處大幕，去往域外尋求突破嗎？”
馮今宵苦笑，“我懂你的意思，但很遺憾，你若想突破陽神，只能通過那裡。
你畢竟還未突破陽神，以你目前對空間規則的領悟程度和規則力量，只能勉強撕開那邊的大幕去往域外。
況且，即使你能換別處的大幕去往域外，須知域外多是星空，廣袤無垠，無比貧瘠，並無元氣，並非如天涯海角之處那邊對應元氣充沛的天魔星界，你又當如何突破？
天魔星界哪怕已淪爲廢墟，但僅僅二十年，元氣應該還不至於徹底流失，總歸是比恆武大陸強數十倍的，足夠支撐你突破”
楚歌聞言，也不再廢話。
他本就不是扭扭捏捏之人，只是習慣萬事做好萬全準備，既不能坐以待斃，倒不如開出一片新天地。
當即道，“好，容晚輩再準備充分一些，便前往天涯海角，效仿前輩昔日壯舉，武破虛空，突破陽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