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尚未全亮,秋陽山莊就已經是人山人海,寒風依舊凜冽刺骨,卻絲毫沒有減弱這些人如火一般的熱情,十年一度的武林大會如期召開。
江湖衆人,苦練武功,大都爲了能在這武林大會一展身手,揚名立萬,而那些烏合之衆,通常也會抱着僥倖的心裡,也因此,參加武林大會的人數衆多,至少需要十天半個月的時間才能決出最後的勝負。
以往的武林大會,共分三輪,第一輪初賽混戰,然後決出一百人蔘加第二輪,第二輪挑戰,上臺的人可以在餘下的九十九人中挑選自己的對手,知己知彼,百戰百戰,在這場比試中,若是瞭解對手,便能出奇制勝,進入第三輪,抽籤決定對手。
今年的武林大會由前武林盟主念安霸主持,和以往的三輪制比賽制度不同,今年的比賽完全是混戰式的打法,而且只有一輪,若是有頂尖的高手出手,很快就能知道最後的結果。
天,漸漸放亮,清晨的第一縷曙光灑落,昭示着這全然不同的新一天的開始,陽光明媚,天藍如碧,一看便知是難得的好天氣。
磐城秋陽山莊的擂臺上,以一種全新的面貌迎接四方的豪傑。
擂臺的正中,是一個呈梯狀的架子,足足有十米高,全部都是竹子連接而成,談不上細,也談不上粗,一個人踩上去,竹槓紋絲不動,但若是在場的豪傑蜂擁而上的話,必定會有損毀,一旦坍塌,之前的努力必定白費,還會帶來傷亡。
竹架的上方,懸着用紅綢包裹着的彩盒,陽光下,顏色十分的靚麗,裡邊裝着的便是雪蟾蜍。
竹架的四面八方全是色彩濃煙的紅綢,一直延展到貴賓席上,綵帶飄飄,視線迷亂,多了不少喜慶,但凡是上臺想要爭奪那魁主之位的,不能像往常那樣按部就班,達到闊步的走上擂臺,只能踩着這不能負重的紅緞上經過,在這個地方,就可以出手阻攔對手,這讓不少輕功不佳的人望而卻步。
比賽場上,生死各安天命,那東西輕飄飄的,風一吹,就肆意舞動,若是站在上面,暢通無阻的到達臺上,那還好些,若在以前,點到爲止,還能保住小命,大不了受點傷,可這樣的話,很有可能小命不保。
人在江湖,誰敢說自己沒得罪過人的,這要是一時衝動上去了,從上邊摔下來,這可是十米的高度,不死怕也要殘廢了。
貴賓席設在擂臺的左右兩邊,視線十分的開闊,站在上邊,可以將臺上的比試看的一清二楚,尤其是這次,那十米高的竹臺,越到上邊,越是精彩,看的越是清晰。
擂臺的左邊,大部分是周朝的王公貴族,周惠王請來主持大局的念安霸還有一些在江湖的的德高望重之輩,江湖中人,以武服人,若是以前,這天朝的皇帝說什麼,都不敢有人違逆,可現在情況卻大不相同。
念安霸轉過身,對着身後的一羣人和善的笑了笑,這女兒,被他寵壞了,現在想管也管不了了。
只是,楓兒——
念安霸在心底嘆了口氣,三年的時間,三年的冷言冷語,她怎麼還是不死心呢?到底要怎麼樣,她才能放手?
“軒轅公子怎麼不上去和白兄一較高下?”
蘭裔軒側身,瞥了軒轅昊一眼:“蘭公子何不就此成全了白大俠的心願?”
“軒轅公子既想讓弦月成爲你的女人,那得先打敗了白兄才行。”
竹槓上,那清脆的爆破聲,越來越響,不少翠竹已經脫離了架臺,跟着人一起從上邊摔了下去,在打鬥過程中,有些前後兩邊剛好是仇家,很快就對上了,從中間開始,那一根根的支柱分崩離析,在交斗的過程中,鋒利的武器不甚劃過,整個架臺跟着人多的地方搖晃,像是隨時都能倒塌一般。
一番混戰下來,好些人本就吃不消,現在聽說白戰楓來了,心裡頓時就多了幾分懼意,當然,也有些人,認爲白戰楓年紀輕輕,江湖那些人多有因爲他的身份,故意吹噓之意,想要找他一較高下,也不要那彩頭了,若是能在此打敗白戰楓,那點彩頭算得了什麼。
不少人半路折了回來,齊齊朝着白戰楓襲去。
白戰楓仰頭,看着那些朝自己襲來的人,沒有畏懼,沒有退縮,也沒有丁點的興奮,這些人,不足以成爲他的對手,江湖人才濟濟,可今天,他似乎並沒有看到那些人。
他自然想不到,真正的武林高手,大都是些心智開通的人,像他這樣一心只知武學的並不多,燕京之亂,始料未及,很多的高手都在靜觀其變,尋找明主,以求施展才能,而不是投靠沒落的周朝,誤了自己光明的前景。
黑色勁衣,像是一柄出鞘的利箭,朝着那你些人射了過去,藉着這被北風的力量,朝着他們,以常人根本不能想象的速度,出掌,陽光下,那紅光跳躍,那是燃燒的火苗,將火引在他們的身上。
“啊。”
連續不斷的尖叫聲,因爲白光的遮掩,衆人甚至沒看到白戰楓是怎麼出手的,只看到方纔那些圍在他身邊的人全部倒在了地上。
那一抹跳躍的火光燃燒,越來越旺,越來越旺,只聽到一聲劇烈的爆破聲,那高高的架臺從中間斷裂開來,剎那間,地動山搖。
眼看着竹架就要坍塌,白戰楓一躍,停在最上邊的竹臺子上,縱身一跳,直接取過了上邊的盒子嗎,而另一邊,念小魚已經難掩興奮,大吼了一聲:“楓哥哥,我愛你。”
那架勢,完全就像是小女孩見到了自己的偶像,那蜜色的肌膚染上了朵朵的雲霞,引起四周的人一片鬨然大笑。
白戰楓揚了揚手上的彩盒,順着竹竿而下,如履平地,還沒來得及細想該用這雪蟾蜍和絃月談條件,忽然一道恣意清冷的聲音響起:“白大俠,把雪蟾蜍給我吧。”
狂風捲起,那紅色的錦緞上,白衣素顏的女子,一頭烏黑的髮絲,隨意的披在肩上,隨着那紅色的海浪翻滾,遮擋住那精緻而又小巧的五官,只能看到那嫣紅的脣,向上揚起。
眨眼的功夫,她已經從那翻滾的熱浪衝了出去,攤開雪白的掌心,站在他的對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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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白大俠會不會把雪蟾蜍給弦月呢?明天弦月一定是光華萬丈的,吼吼還有兄妹相認,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