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間換褲子的時候,我才後知後覺自己先前的推斷是有多麼愚蠢。
細細思考下來,這一帶可能就我連帶上邊六個,共七個靈長類,所以去他的狒狒。
我再上去三層的時候,大家都正看着凱琳房間裡的錄像,這是她放着防狼的,我們表示理解,畢竟很多人一年裡總有段時間精力會特別旺盛,尤其是面對一個成熟而又美麗的女性。
當看到那個不知生物的時候,卡珊馬上就掏出手機要報警。
錄像裡的那東西,男性人形,頭髮長得可以蓋住整個後背,一米九左右的身高,一身上世紀的打扮,衣服掉色很嚴重而且皺巴巴的,應該就是上個世紀的,不是什麼仿真古董。
更爲重要的是,他是從角落上牆的死角,頭朝地一點一點爬進我們視線的,如果迪文這時再給我什麼解釋,我一定會狠狠地給他來上一耳光。
我們短暫看到他的正臉,土灰臉色皮膚龜裂,雙目發紅,還有一嘴尖牙,還不斷地流着唾液。
安德到那位置查探,臉色大變:“這該死的玩意能用手指把牆懟出孔來。”
“情況很糟糕,沒有信號,手機甚至是打不出去緊急電話。”卡珊捶下手,失魂道。
卡珊成了全場的焦點,我們實在是不明白,她是如何組織出如此讓人絕望的語句來。
我看了看窗外邊的濃霧,連連搖頭口氣,照目前情況,開車先逃離這裡也是不可能的,誰知道那玩意兒有沒有藏在霧裡,甚至是它到底是不是隻有一隻?
“去一層後堂廚房飯廳那裡呆一晚上,剩下的明天早上再說。我房間裡還有一把手槍,喬,你跟我去拿一下。”安德的經驗此刻展露了出來。
我們現在也沒心思質疑安德把一把大殺器藏在房間是什麼居心。
……
飯廳裡,我們圍坐在大長桌上,幾乎是把周圍的燈全打開了。
十二點半,到早上還要再撐五六小時左右,凱琳依舊是驚魂未定,依偎在安德的懷裡,抱着美人,安德臉上沒有半點驚恐緊張的神色,反而是有些滿算,得意,如果不是與那東西的體形對不上,我完全有理由懷疑,那東西就是安德扮演的。
巴里趴在桌上昏昏欲睡,我與拿着菜刀的卡珊守在飯廳入口。
戴茜一直翻着書,忽然叫了一聲,我們嚇得一激靈,紛紛朝她望去,她舉起書:“親愛的夥計們,我好像找出來那東西的身份了。”
我們都好奇地圍了過去,戴茜把書攤在桌上,手指着那一段文字,迪文直接奪了過來,唸了出來。
形態特徵與我們所見確實很多都能對上,如果沒有意外,那東西就是活躍在各處傳說裡大名鼎鼎的食屍鬼。
迪文偏頭,張大嘴巴,將書甩回桌上:“真是相當榮幸,有生之年我竟然能跟傳說打交道。這實在是太荒唐了,傳說跑進了生活裡,這從何種科學角度講,合理嗎?……”
我無奈地打斷迪文的碎念:“先生,我覺得你後半部分發言是對的,是理性的是精彩的,它沒在我們眼前走來走去的時候,確實只是個傳說。”
“是的,以後的父母講故事更嚇人了。”巴里哆嗦地來了一句。
“你就跟這麼一隻東西爲鄰了幾十年?”迪文把火撒到房東老頭身上。
老頭子終於是沒有再抱着他的酒瓶子:“它也從來沒出來跟我打招呼過,說早安,午安和晚安。”
就在這時,外邊的會客廳傳來了一陣東西被打翻了的聲音,大家顧不得繼續討論合理與不合理,老頭是不是黑心房東,像恐怖電影那樣,把人騙來喂怪物。
安德這才輕推開凱琳,拿起手槍上好膛,就往外走,我馬上跟在後邊策應,我不能指望迪文和巴里的戰鬥力,所以安德絕對不能有事。
客廳裡,我們還是見到了我們所不想見到的東西,在我們面前,它比錄像裡的樣子更加可怕,光頭,耳朵尖長,皮膚應是受潮,蠟色,皺褶還溼漉,弓着腰,手垂到膝蓋,指甲極長,看起來十分地堅硬有力,整一形象就跟長臂猿沒兩樣,更關鍵的是,它沒有衣物,唯下邊有段布圍着,纔不至更不雅觀。
“這是不是,不是同一個?”我驚歎。
安德冒着冷汗擋在我前邊:“喬,你自己長着一雙明亮又美麗動人的大眼睛。”
剛說完,食屍鬼一陣如野狗般的低吟沉響,猛向我們衝來。
安德立即扣下板機,“砰砰砰”連開了三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