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惹人犯罪的衣服

華燈初上,城市的大街小巷都被燈光點亮,傅舒嵐直到現在纔回來。王玫老師家那層樓的電梯一直沒修好,她不肯讓傅舒嵐離開,說是晚上電梯再不修好她就得餓死。所以傅舒嵐只好一直陪着她,聽她一邊喝酒一邊傾訴,也沒聽明白她到底傾訴了什麼,她就醉了。傅舒嵐就在她家悶了一下午,直到剛纔電梯來了電才能得已回家。

??剛一回來,傅舒嵐就嚇了一大跳,看見一個陌生的女的坐在沙發上:“你……你是誰呀?”

??朱婷婷從沙發上站起來回過身,單手插腰擺了一個很嫵媚的姿勢。

??“你……”傅舒嵐被她驚豔得說不出話來。

??見他目瞪口呆的樣子,朱婷婷臉上似笑非笑,還有些含情脈脈,嘴裡還硬裝着冷傲的語氣說道:“你怎麼這麼晚纔回來?”

??“我……,有一點事,有一點事去了。你餓了吧,我馬上做晚飯。”傅舒嵐並不是不想說真話,只不過覺得現在說自己在一個單身女人家過了一下午,有點不合適宜。

??“不用了,我剛纔已經叫過外賣,你做你自己的就可以了。”

??傅舒嵐道:“你還是快換了衣服吧,我覺得……怪不舒服的。”

??朱婷婷聽了這話,臉色慢慢變了,一甩手走進了臥室。

??傅舒嵐這話其實說得很曖昧,只是朱婷婷誤會了。傅舒嵐追進臥室,拉住她的手說:“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朱婷婷的臉上流下了兩行淚水。

??“對不起,我說話刺傷你了。”傅舒嵐道:“其實我的意思是說,你穿得這麼漂亮,太人了。”

??朱婷婷抽開手,坐在輕泣道:“真的嗎?”

??傅舒嵐坐在她旁邊,摟着她的肩膀道:“真的真的。你這麼美,你自己不這麼認爲麼?只不過你穿得實在是太……太,我怕我會忍不住……”

??“怕忍不住會什麼?”朱婷婷明知故問道。

??“我怕我會忍不住失去理智想犯罪。”傅舒嵐把她壓倒在,俯視着她的眼睛,用手輕輕地拭去了她臉上的淚花。

??朱婷婷的心跳越來越快,感覺血液全都聚到了腦瓜頂上似的,頭暈目眩,臉上像發燒一樣的燙,聲音也變得細若蚊吶:“那……那你喜歡我這個樣子嗎?”

??傅舒嵐沒有說話,只是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彼此間的呼吸的吹灑在對方的臉上。傅舒嵐的手摸在了她的。

??朱婷婷突然從迷幻中清醒過來,嚇得趕緊把傅舒嵐推開,從坐了起來。

??傅舒嵐是個比較正派的人,但必竟也是個成年人了,朱婷婷清純俏皮才16歲,也正是思動的年齡。

??兩人之間必竟還不是很熟悉,雖然已經訂婚,但剛纔的和意亂情迷讓兩人都有點不知所措,氣氛有是尷尬。

??傅舒嵐說話都變得有些吱唔了:“我……我去做飯,你要不要再吃一點。”

??“不……不用了,我去陽臺……那個……”朱婷婷也不知道自己要去陽臺幹什麼,只想趕快躲避眼前的這種局面,低着頭快步走出了臥室。

??夜已至九點半了,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仍是沒有緩過來,自從傍晚的那件事之後,兩人再沒說過一句話。每次擦肩而過的朱婷婷總是低着頭匆匆走過,傅舒嵐想說點什麼來緩解氣氛,都沒有開口的機會。

??朱婷婷正在客廳裡看電視,眼睛雖然盯着電視機的熒屏,心思卻不在這上面。傅舒嵐把洗好的衣服涼好之後,從陽臺經過臥室來到客廳,朱婷婷馬上就站起來往臥室走。傅舒嵐想拉住她和她說話,可手伸出去一半就想起傍晚的事,停住了。

??傅舒嵐也跟着到了臥室,說道:“你幹嘛總躲着我?”這句話雖然這麼問,但他當然知道原因,只不過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腦子裡渾渾的,就只想到了這一句話,來打破這種局面。

??朱婷婷急忙說:“我,我沒有躲着你。我……我困了。”

??“我,我也累了,那,那我們……睡吧。”傅舒嵐把客廳裡的電器都關了,回到臥室。

??朱婷婷慌亂的抓着被角,不敢直視着他,嘴裡說道:“那你先睡,我,我還有工課沒寫。”說完又想出到客廳,卻被傅舒嵐正好攔住了去路。

??“明天是星期天,工課可以明天再寫。你玩了一天,又起得那麼早,一定累了,還是早些睡吧。”

??朱婷婷又回到牀畔,從旁邊的衣櫥裡拿出睡衣:“轉過身去,我要換衣服。”見傅舒嵐真的轉過身去,眼中又有一些失望。

??“好了。”朱婷婷躺進了被子裡,用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地。

??傅舒嵐也換了衣服睡進被子裡,從腦後拿了一個枕頭夾在他信們兩人之間。

??“你爲什麼要把枕頭放在這裡?”朱婷婷有點不高興道。

??傅舒嵐奇怪地看着她,說:“你不是一直都要把枕頭放在這裡的嗎?”

??“可是我今天不喜歡。”說完朱婷婷轉過身,背向着傅舒嵐不理他了。

??傅舒嵐一怔,但還是沒有動枕頭,只是把燈關了,閉上了雙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陽臺外的星光依稀照映在房中,不只過了多久,朱婷婷才轉過身側臥看着傅舒嵐,小小聲問道:“你,你睡着了嗎?”

??傅舒嵐沒出聲,鼻息間的呼吸均勻平穩。朱婷婷以爲他睡着了,只好又翻個身,仰面朝上看着朦朦朧朧的天花板,臉上表情一會兒不高興,一會兒又帶着些愉快,恍恍忽忽閃爍不定。

??傅舒嵐閉着目突然說:“你不是說累了嗎,怎麼還沒睡着?”

??朱婷婷偏過頭去,再次看着他,嘴裡吱吱唔唔說道:“我……你……我……,你……你還不是沒睡着……嗎?”

??兩人又沉默了一會兒,傅舒嵐道:“我……今天有些昏了頭,我不是故意想……不是,我……我……對不起。”

??朱婷婷當然知道他含含糊糊說的是什麼,登時羞紅了耳根,好在這是在夜晚看不到她的窘態。“那個,……你不用在意,我……我不怪你,我……我……”想到那事,朱婷婷心中就撲通撲通跳個不停,也就因爲這事,她到現在也沒能安下心來睡着。

??“你什麼?”傅舒嵐見她沒說清楚,就追問了一句。其實他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話,才追問的。

??朱婷婷心裡一顫:“我……我……,我覺得中間放枕頭不舒服。”她原本想說的並不是這句,只是話到嘴邊說不出口。

??“不舒服就拿開吧。”傅舒嵐說完見她動手,就自己把枕頭拿開,無意間兩人的手觸碰到一起,就像觸電了一樣兩人同時把手縮了回去。

??傅舒嵐乾咳了兩聲,把枕頭枕在自己腦後。

??朱婷婷腦子裡雲天霧裡,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想了會兒又說道:“我……那件衣服……衣服……”

??她還沒說完,傅舒嵐就搶着道:“很好看,真的……很好看。”

??朱婷婷強笑道:“……謝謝……”

??又沉寂了一會兒。傅舒嵐突然說道:“今天的星星好漂亮。”

??“是啊,呵呵。”朱婷婷心中暗罵自己和他兩個人都在說些什麼東西啊。

??朱婷婷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們……我們兩個人……已經開始交往了吧?”說完眼睛又瞟向了天花板,不敢看着他那邊。

??“談,談戀愛嗎?”傅舒嵐也沒敢看着她。

??“已經開始談了呀!”朱婷婷在被子裡緊張的玩弄着自己的手指。

??傅舒嵐說:“好像是吧。”

??“那談戀愛應該幹些什麼?聊天嗎?”朱婷婷問。

??“我們現在就在聊。”

??朱婷婷再問:“那,那還有什麼?”

??“我不知道,我沒有談過。”傅舒嵐回答。

??“我也沒談過。”朱婷婷道:“那該怎麼辦?”

??又沉默了一會兒,雙方都在各自思考,突然一齊說道:“可以接吻吧?”兩人四目相對,都怔在了那裡。

??朱婷婷微微低下了頭,似是害羞。

??傅舒嵐也把頭偏向一邊:“對不起,我答應過媽,你還沒成年,我……”

??朱婷婷拉着他的手,看着他道:“接吻可以啊!”

??傅舒嵐回過頭來看着她:“可以嗎?”

??朱婷婷又低下了頭,小聲說:“不做那個,別的都可以吧?”

??傅舒嵐久久地看着她,星月的光輝下她是那麼的美麗。

??朱婷婷擡起頭來注視着他的眼睛:“那套衣服我是特意穿給你看的……”

??傅舒嵐吻上了她的……

??星期天的天空格外晴朗,或許不是天氣晴朗,而是人的心情好。

??兩人對坐在小桌旁,吃着麪條。朱婷婷時不時的偷看一眼傅舒嵐,臉上總是帶着美麗的笑容,她的心情很愉快。

??傅舒嵐吃完了,擦了嘴。看見朱婷婷時不時的看向自己,想到昨夜事,爲兩人之間的感情又進了一步感到高興。

??朱婷婷心裡就更是緊張,發現傅舒嵐看着自己,忙低着頭,裝作專心致致的吃麪。或許16歲女孩的心態就是這樣,與異性男子初吻之後,心裡又是喜歡又是害怕。

??傅舒嵐等朱婷婷吃完才一併收拾碗筷。朱婷婷走着輕盈的步子跟着他到了廚房,傅舒嵐奇怪的問道:“幹什麼?”

??朱婷婷神態有些扭捏,過了一下子才說:“在家裡都是我媽媽洗碗。”

??傅舒嵐知道她是什麼意思,笑了笑,讓開位置讓她來洗。

??朱婷婷害羞的走着小步子到水池前放開水,拿起白紗布把碗裡的油漬擦掉。

??傅舒嵐看了她半晌,說道:“你今天好像很高興?”

??“嗯。”朱婷婷應了一聲,但突然發現傅舒嵐說的是昨天晚上接吻的事,微嗔了一句:“討厭!”,又覺得這句話也有問題,就像是戀愛之人打情罵俏的話,臉上一下就紅了。

??傅舒嵐覺得很可樂,只是笑不露聲,又問道:“你今天打算去哪玩?”

??朱婷婷想到昨天把他扔到這個陌生的城市不管,自己卻和朋友在外面玩得開心,很對不起他,就笑着說道:“你昨天不是要我陪你到處玩一玩嗎?你今天想去哪鴕陪你。”

??“真的嗎?”

??“嗯。”朱婷婷肯定的點頭。

??傅舒嵐道:“可是我今天哪裡也不想去。你們三個班的課我還沒備,沒時間去玩。”

??“啊!”朱婷婷失落和歉意的看着他。

??傅舒嵐道:“你要是想出去玩就去吧,就是多注意一點安全。”

??“我還忘了,這星期的寫作作業我還沒寫呢,我也不能出去玩了。都是你,居然規定要寫兩千字以上。”朱婷婷似有些埋怨,其實她只不過是對昨天丟下他的事報歉,想陪着他。

??傅舒嵐知道她想什麼,心裡很高興,他也想朱婷婷陪自己。

??朱婷婷洗好碗筷,突然道:“對了,我還有東西沒送給你。”

??“嗯?”傅舒嵐帶着一絲疑問被她拉到了客廳。

??朱婷婷從昨天的袋子裡拿出那個情侶型的鋼筆盒,把裡面璨藍色的那隻給傅舒嵐。這種款式的鋼筆根本不適合傅舒嵐這種年齡的人用,那種鮮明帶閃光粉的色顏,給人一種朝氣蓬勃,很新鮮的那種感覺,只有像朱婷婷這種16、7歲的年輕中學生纔會用。

??傅舒嵐怎麼都覺得讓自己用這種鋼筆彆扭,但這是朱婷婷的一番心意,還是情侶型的鋼筆,也是她第一次送東西給自己,所以很感動的收下了。

??夏天的天氣是很炎熱的,特別是下午。活潑開朗,週末到處去玩的朱婷婷這才覺得偶爾在家休息一天,在空調下玩着遊戲吃着冰飲實在是一種很舒服的享受。

??朱婷婷看了一下電腦右下角上的時間,已經兩點半了,又看了一眼窗外的驕陽烈日,想了一下什麼。

??傅舒嵐在臥室的陽臺上備課,陽光透過半開半合的窗簾布灑在課本上。這裡的冷氣效果並不是很明顯,有一點熱,但是傅舒嵐很喜歡這種光線明亮的地方。

??朱婷婷悄悄地出現在他身後問道:“累不累啊?”

??傅舒嵐被她嚇了一小跳,笑道:“就快好了。你怎麼不玩遊戲了?”

??朱婷婷放在身後的手拿出一片西瓜放在傅舒嵐的桌上。

??傅舒嵐一陣欣喜,道:“你哪裡來的西瓜?我記得我沒有買吧。”

??朱婷婷笑道:“我剛剛下樓買的,還是冰的,你快吃。”

??傅舒嵐發現她額上微微佈滿了細細地汗珠,她真的是頂着驕陽去買的。咬了一口沁人心脾的冰西瓜,一股甘甜的果汁淌進了喉嚨:“謝謝你,真好吃。”

??“不客氣。”朱婷婷還是笑着道:“我有一件事請你幫忙,可以嗎?”

??“什麼事?”

??朱婷婷笑眯眯地道:“我的零花錢,你可不可以……”她的話還沒說完,傅舒嵐就換了一副原來如此的神情看着她。

??“我說今天你怎麼對我這麼好,原來是有目的。零花錢的事情,免談!”傅舒嵐義正嚴辭的拒絕了她的無禮請求。

??朱婷婷有些生氣道:“憑什麼?當個保姆都還有工錢呢,我今天幫你洗了碗!”

??“我又沒求你。那碗麪你沒吃嗎?”傅舒嵐駁回。

??“那我給你買了西瓜呢?你知道不知道我跑了多遠纔買到的。”朱婷婷又道。

??傅舒嵐又道:“你肯定不只買了這一片西瓜,而且還是花的我的錢。”

??“那是因爲你拿了我的錢。”朱婷婷據理力爭。

??傅舒嵐全力反駁:“但你昨天把它全部拿走了,還有多。”

??“你……!”朱婷婷氣不打一處來:“那你昨天晚上佔了我便宜!”

??這句話可把傅舒嵐說得一窒,過了一會兒看着窗外才說道:“我怎麼佔你便宜了?”

??“你還想狡辯。”朱婷婷道:“昨天晚上你……你……你親了我!”

??傅舒嵐不敢看着她,看着書本道:“昨天晚上我和你接吻,我親你不就等於你親我嗎?”

??“我要掐死你,你這個渾蛋!!”朱婷婷嘴上說不過他,掐着他的脖子一頓亂搖,又給了他幾拳才恨恨離開。

??傅舒嵐長呼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本來就是嘛。”

??朱婷婷走到臥室和大廳的門口,又回頭看了一眼陽臺上的傅舒嵐,臉上露出了笑容。朱婷婷知道天氣炎熱,想拿些東西給他清涼解渴,就買了西瓜表達自己的一片心意,但又覺得這樣直接關心他,有些不好意思,就故意做了想要零花錢的這個藉口,把自己的關心送出去。不過這種16歲女孩的心思又怎麼能瞞得過傅舒嵐的眼睛,開樹瓜的時候的神情,和後來故意裝做要零花錢時生氣的表情就看出來了,只不過不說出來。既然她有心如此,又何必揭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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