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想過，自己對他來說已經如此重要。
重要到他願意因爲她放棄自己的生命。
以前他是多麼一個驕傲不可一世的男人……
顧裡裡等到了凌晨三點多鐘，把針頭給他拔掉才躺在沙發上睡着。
她今晚睡眠格外的淺，時不時的要醒來一次。
在第三次醒來的時候，她是完全被臉上的手摸醒的。
睜開眼與他黑漆漆的眸子對上，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醒的，蹲在沙發旁，手還放在她的臉上。
顧裡裡坐起身來，“龍御北，你是傻子嗎？”
“我是。”
她氣結，白了他一眼，從沙發上起來爬到牀上，“霸佔我的牀，害得我睡沙發，你既然醒了，要是回去就給唐輕禮打電話，讓他來接你。”
“我不回。”
顧裡裡想到答應唐輕禮的話，則說，“你可以在這住些天。”
他順她旁邊躺下，見她要坐起，龍御北的右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就這麼躺着。”
顧裡裡重新躺下，“龍御北，男女授受不親。”
“你我之間哪兒未親？”他聲音暗啞，“那些虛話少說。”
“你我已是過去式了……不要再提了，希望你也能看開。”
“我看不開。”
顧裡裡覺得這貨就是個死心眼，她轉過身面對面看着他，“爲什麼？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
“我如何對你了？”
“你說你如何對我了？在我家門口自殺，你若真死了，你是想讓我成爲衆矢之的嗎？”
他眉目閃爍起笑意來，“我沒想這些，不過我若死了，第一個會是你發現倒是真的。”
“昨晚我若是從B市沒趕回來，你必死無疑。”顧裡裡想想就想掐死他，“真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
龍御北看着朝思暮想的一張臉，忽而摟住她，“裡裡，如果你需要我賠你一條命你纔會原諒我，我願意給你。”
顧裡裡垂着眼，眼睛裡模糊一片，“我已經無法再像以前一樣同你在一起，因爲你還是你，而我已經不再是我了。”
“我愛你。”他的手撫着她的臉頰，“我試圖嘗試不去愛你，但我發現，我無法做到，裡裡，你得到了我的心，它將永遠效忠於你，直到永遠。”
顧裡裡閉上眼，這一刻，她想永遠沉睡，再也不要醒來。
她翻過身背對着他，沒有再說話。
身後的軀體靠近，從後方再次摟住她。
她低頭，看到他左手腕上纏着的紗布被血浸透不少，鼻子一酸，推開他的勇氣竟都沒了。
***
“叮咚……”
涼和掃了監控顯示屏一眼，發現門外站着龍天嬌，便上前打開了門，“大清早的，你怎地來了？”
“找你啊。”龍天嬌舉起手上的早餐袋，“給你買的，趁熱吃了吧。”
看她笑的一臉春風得意，涼和狐疑，“什麼事這麼高興？”
“我看到你發的微博了。”龍天嬌彎了彎眉眼，把早餐放在餐桌上，去他的廚房拿湯勺和筷子。
涼和坐下，本來他正打算出去吃飯，恰好她送來了，便也免除出去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