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笑笑也不敢問，只是看到總裁這樣，覺得辦公室裡的溫度瞬間降了下來，運動完的她，再也不覺得熱。
她想高興，因爲鋼筆的事，但是強忍着，在這樣的氛圍裡哈哈大笑也有點不合時宜吧？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的點，蘇笑笑看了看手機信息，還是沒有銀行的提示短信。也就是說，她的工資還沒有到賬，這不可能啊。
於是，她忍不住給喬麥發去一條信息——
“嗨，你工資到賬了嗎？”
抿着脣，盯着手機屏幕，很快，輕嘀一聲，一條新信息閃了進來。
她趕緊觸開。
“到賬了，怎麼了？”
想了想，她撩起眼眸掃了盛譽一眼，又低眸，迅速地回了一條——
“沒什麼。”
但她真的很納悶，爲什麼她的工資偏偏就沒發？
眼看着下班的點已經過了。
蘇笑笑悶悶不樂地收拾好揹包，一咬牙，起身朝着那塊冰走去，雖然不知道他爲什麼心情不好，但還是很清楚地知道他心情不好，所以蘇笑笑爲了不讓自己撞槍口，她在他辦公桌前站定，打量着他，用最柔和的聲音試探着問，“總裁，我問一下啊，那個，你們盛氏集團的工資是每個月15號發嗎？”
“嗯。”他擡眸，迎上她的目光。她的眼瞳烏黑幽深，彷彿漩渦，裡面泛着亮亮的光。盛譽就這樣盯着她。
“那，那都是下午到賬嗎？有沒有逾期的現象？有沒有例外？”她的態度特別特別好。
“沒有。”簡短的兩個字，相同的語氣。盛譽依然迎視她。
蘇笑笑深吸一口氣，清麗的小臉上神色認真，她的語氣，嚴肅了幾分，“那，爲什麼不發我工資啊？”詢問的語氣，特別友好，就像是在詢問與自己無關的事。只因爲，她不想撞槍口上。
一份文件遞到她面前，蘇笑笑微愣。
“看看？”輕啓薄脣，盛譽嗓音低沉平靜，目光卻一直落在她微愕的小臉上。
“這是什麼？”伸手接過，蘇笑笑心裡打起了鼓。
盛譽往椅背裡一靠，犀利的目光盯着正翻看文件的她，墨色的眸裡全是冷淡的情緒。
是合約？
是她剛進盛氏集團時跟他簽訂的合約。
給她看合約，爲什麼？
不詳的預感朝蘇笑笑襲來，她小臉一白，滿頁滿頁的文字，整整23頁，全是些沒用的條款，她不可能拿着它們一一過目的。
“你什麼意思？”她瞅着他，直截了當地問，“你想給我看什麼？”
他的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看看你最關心的工資那一塊。”
蘇笑笑莫名揪心，有什麼好看的？不過她還是迅速地翻看合約，終於在第12頁的中間位置看見了這樣一行字——
第一年工資在盛氏集團任職滿一年的當天，一次性付清，往後月付月，每個月15號準時到賬。
蘇笑笑身子驀地一僵，她放下合約，瞪着他，“這不可能啊！我當時明明看清了的，是月付月！什麼時候說要滿一年了？這不可能！我最關心工資，所以我看得很仔細的！”
“這上面有你的簽字，還賴我？”盛譽迎視着她，濃眉微皺，語調微冷，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