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掌心有溼熱的溫度,隔着襯衫覆蓋在他的胸膛,感受着他薄弱的心跳。
她的掌心溫暖着他的胸膛。
想起那晚的告別,想起盛譽說的那些話,她的眼眶又不由得溼潤了。
“悠悠,說不出來爲什麼會愛上你,但是我知道……這就是我不愛別人的理由。”
“悠悠,你知道嗎?爲了你,我就算放棄了一切,也不會覺得可惜,只要能擁有你,在所有物是人非的景色裡,我只要你。”
在微涼的夜晚,她的心底恍惚升起一種傷感。
一路痠軟蔓延到她的胸口,讓她連呼吸都覺得痛了。
這個點,顧之還把自己關在研究室裡。
他戴着眼鏡,穿着無菌服,緊張有序地忙碌着。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
盛譽依然是老樣子,依靠着營養液維持生命。
不管是蘇笑笑,還是默默和夏霏,不管她們怎麼努力呼喚他,他都沒有半點反應。
而最近,顧之變得更加沉默寡言了。
蘇笑笑知道顧之一直在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她並不想給他施加壓力,所以不但自己沒有詢問盛譽的病情,連夏霏也交待好了,一定不要去問,給顧之時間。
夏霏也心疼顧之,她也不想給他壓力。
因爲盛譽把近一年的工作都安排好了,所以張威明在他的指示下,自然就把盛氏集團打理得很好。
公司裡所有人都以爲盛總和盛太太出國旅遊去了。
畢竟張威明對外界就是這麼說的。
已是初冬時節,氣溫驟降。
歐家別墅裡,冷風一吹,名貴的樹木開始瘋狂落葉,地面黃燦燦的一大片。
歐逸術後的身體恢復得很快,在笛雅的悉心照顧下,他已經可以下牀自由行動了,傷口也已經癒合,也可以洗澡沾水了。當然,還不能劇烈運動。
這一個月以來,他心裡一直壓着一塊大石頭。
術後醒來那天,離開盛氏集團22樓的時候,媽媽說,如果盛譽醒來,讓他們打電話過來。
可是一個月過去,媽媽並沒有接到那邊的電話。
難道說盛譽還沒有醒來嗎?
他會成爲植物人嗎?
歐逸也有自己的擔心,畢竟人心都是肉長的。
不管以前有什麼過節,盛譽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這天,歐夢如約了朋友出去辦事。
家裡就只剩下笛雅和歐逸,笛雅也是逮着了機會,打算跟兒子說點什麼。
而歐逸也是逮着機會,想找媽媽解開心裡的疑惑。
這不,夢如一走,母子倆不約而同坐在客廳沙發裡,傭人泡來一壺茶以後,轉身離開忙碌去了。
歐逸穿着白色的居家服,一整套全新的,配着一頭烏黑柔軟的頭髮,給人一種清爽陽光的錯覺。
這一個月,他的身體雖然在休息,可是腦海裡卻沒有停止過思考。
他有太多太多的疑問。
歐逸並不笨,前前後後一聯想,他似乎也想明白了些什麼。
能讓盛譽做出這麼大犧牲的人,唯有蘇笑笑。
而蘇笑笑那天竟然喊自己哥。
“我是盛家的人?”擡眸,歐逸目光觸上對面沙發裡笛雅的目光,他的問題經過了深思熟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