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氏集團。
22樓,總裁辦公室裡。
盛譽深若寒潭的眸子帶着隱隱的不快,但是兩個小時過去,他心中的怒意也熄了熄。
蘇笑笑還是沒有回來,他緊皺的眉頭就沒有鬆開,彷彿心裡仍然壓着一口氣。
座機是在這個時候響起來的。
響了十鈴,他沒有接。
停了一會兒,再次響起。
盛譽隨手拿過聽筒,那端傳來一道戰戰兢兢的聲音:“總裁?那個李總已經等您一個小時了,您今天還打算……”
“不見了。”話音剛落,聽筒也放下了。
盛譽僅用“不見了”三個字,就任性地推了一個上千萬的單子,但心情沒有得到絲毫緩減。反而更加沉悶了。
笑笑今天下午還會來嗎?
傍晚時分。
第一醫院裡。
急救室的門依然沒有打開。
門頭的燈急促地閃爍着。
蘇笑笑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她緊懸的心片刻沒有放鬆,無聲的淚水已經乾涸,她把自己的下脣都咬腫了,單薄的身子微微顫抖着。
同樣的傍晚。
夕陽的餘輝漫窗而入。
盛氏集團,22樓生活區,夕陽燦燦的醫務室裡。
顧之還在精密地做着DNA鑑定,他一手端着咖啡杯,一手操控着儀器,模樣從容優雅。
這臺先進的儀器是他自己的傑作,研究了整整八年,不但可以查出鑑定者與被鑑定者之間是否存在直接的血緣關係,還能查出祖上十代是否有血緣關係,在醫學界是特別牛掰的。
顧之完全就當練手了,他興致正濃,絲毫沒有注意到盛譽等待結果的焦慮。
但是盛譽要的是最精準的結果,所以在時間上他並沒有催顧之。
晚上十點的時候。
盛譽坐在臥室落地窗前的沙發椅裡,手持盛滿威士忌的高腳杯,目光濃郁地盯着窗外深沉的夜色,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那與生俱來的超低氣壓與強大氣場讓人不敢接近。
同樣的夜。
第一醫院急救室的門終於打開了。
蘇笑笑第一時間衝上去握住醫生臂彎,“怎麼樣了怎麼樣了?小玉她怎麼樣了?有沒有脫離危險啊?”她一眨一眨盯着醫生,整顆心臟都提起來了。
“呆會兒我們詳細說,先推她去高護病房。”
醫生的語氣讓蘇笑笑心中忐忑不已,她沒有多問,因爲擔架已經被推出來了,她看到方小玉的時候差點傻掉,蒼白蒼白的臉色,鼻孔裡插着管子。
一隻手上輸着液,另一隻手上輸着血。
她緊閉雙目,胸口微弱地起伏着,彷彿拔掉管子就會死去一般。
這還是早上活蹦亂跳與她告別的小玉嗎?
蘇笑笑淚水充斥在眼眶,她吸吸鼻子,幫着醫生將擔架推到了303高護病房。
主治醫生在門口叫住了她,“你是她什麼人?”
“好朋友,我是她好朋友。”蘇笑笑蟬翼羽睫顫抖着,“醫生,她現在情況怎麼樣啊?請你老實告訴我,不要有所隱瞞,我們會配合治療的。”
醫生嘆了口氣,遺憾地說,“她是白血病。”
醫生的話給了蘇笑笑當頭一擊!
整個人都癱軟了,她踉蹌幾步倚在牆壁,雙手扶着牆壁,“白白血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