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蜀山重地,便是段緲緲欠着你們御錦莊一身的債,此刻,也輪不到你這個僕從在此撒野。
要想把她從我蜀山帶走,那是更不可能的事情。”
邱機老人聲如洪鐘,他一如此發話,三清殿中戒律堂的門生便是由盤腿而坐變成執棍佇立,這聲勢,讓方纔險些丟了性命的錦家惡僕頓時一臉恐懼,沒了囂張氣焰。
那惡僕張望了一下四周,自知這裡不是他大發淫威的地方,便縮了縮腦袋,可還是咬着不放說道:“就,就算這裡是修仙門派,你們人多勢重。可到底,到底也得給個交待不是?”
說完,他像是爲了避開錦七絃的逼視,而偏轉了頭去。
他背後有大老爺撐腰,也不怕七絃小姐責罰於他。
錦七絃氣急,她那日千叮萬囑讓這老傢伙不要興風作浪的,沒想到,自己塞給他的五十兩銀子還是沒封住他的嘴!
“好,御錦園要交代,我蜀山便給個交代。這事情,拖了八年,是時候了結了。
段緲緲的確是有欠債在身,隱瞞了實情在修仙門派中一藏八年,也是有錯的。”
邱機老人說道。
“掌門,我,我真的沒拿那一兩銀子,我。。。。。。”段緲緲一聽,更加急了,跪在邱機老人面前,爬到了掌門跟前。
她真是有苦難言,不上修仙門派躲着,她怕是現在屍骨都化成了灰了。
她真的是有苦衷的!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既然昭若郡主和錦七絃都念在與你同門一場,想化干戈爲玉帛,那今日這事,還是錢財兩清自此便兩不相欠了。”邱機老人與段緲緲說道。
他命掌管蜀山內務的羅鳳師叔入了三清殿,交給那錦家家僕一疊厚厚的銀票。
“三萬兩,好好數數。雖說八年了,可我想,錦家也不好意思問我蜀山收什麼利息吧。自此,段緲緲欠下的債便算是償還了吧。”
羅鳳嘲諷地看着這個惡奴,看他手裡捏着這厚厚的銀票一臉驚訝,便是沒想到此等俗事,蜀山會出面替段緲緲清了。
厚厚一疊的銀票拿在手中,那家丁沒想到蜀山還真管定了這件事情。
數了好久,這才一臉諂媚地點了點頭說道:“是,是三萬兩,是三萬兩。”
“都數清楚了吧!還不給我滾!盡給我丟人,人家以爲我御錦園缺這三萬兩呢還大鬧三清殿!”
錦七絃氣急,也不知道她爹被誰吹了耳旁風,竟然如此想不開。
也不想想,她和表姐都在甄秀閣中,往後別人如何想她們兩個!
“是,清了,清了,那,那張段姑娘的賣身契,便交由掌門處置了。小的先走了,走了!”
那人揣下了懷裡的銀票,向着大殿上的人點頭哈腰,然後作揖着匆匆走了。
“多謝掌門,多謝掌門!段緲緲日後,粉身碎骨,報答掌門大恩!”段緲緲聲淚俱下,她這才恢復了稍許冷靜。
“哎,平白無故多出了三萬兩的支出,我看全門上下的伙食得改改了。我讓膳房最近都改素食,縮衣節食一些,就當做是修煉了。”
羅鳳師叔心疼錢,搖着頭剛要走。
卻聽一旁有人說道:“且慢。”
羅鳳一回頭,便看到是昭若郡主走上前來。
她從自己的髮髻上拔下了一根玲瓏剔透的碧玉髮簪,遞給羅鳳師叔說道:
“爲了這事情,讓同門們都受牽連,昭若心中有愧。本就是我應允了段師姐的事情,卻沒想,半途出了這樣的茬子。
這三萬兩,說什麼,都不能讓師叔你操心爲難。”
“郡主這是何意?”羅鳳反問道。
“這簪子,雖不是什麼皇室傳承之物,可玉質剔透,做工精巧,去山下哪個銀莊都能抵個三萬兩。師叔,段師姐的事情是我應承下的,這錢,該我出。不能讓蜀山破費。”
昭若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