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爺,您聽聽,您聽聽,這,這完全就對得上啊!”劉公公老淚縱橫,已經上前激動說道。
而那暮老爺也是緩緩轉過身來,看着面前的苗至玉紅了眼眶。
此事,乃是當年宮中的大忌,他堂堂九五之尊,卻和愛妃生了個沒有魂魄的孩子。他把當年給苗貴妃安胎的御醫都給治罪了,時至如今,世上根本沒有幾人知曉。
“至玉。。。。。。苗至玉。”暮老爺甚是動容地頷首着,一邊喃喃着他的名字,像是其中意味深長。
“這名字我孃親取的,上次青木掌門還說我的名氣奇怪呢,呵呵。”苗至玉不好意思地笑着說道。
“那你孃親呢?”劉大叔和那暮老爺異口同聲都很關切問道。
苗至玉有些震楞,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問他孃親的事情。
他低下頭來,雖是陳年往事了,可還是甚爲傷感地說道:“我師父說,我孃親是身染重疾不想傳染給我,纔會不遠萬里到了蓬萊島把我交託給我師父的。
師父說,憑着他當時的醫術,便認定我孃親沒救了。所以,只留了下我,卻讓我娘默默離去了。孃親說,她若是沒死,三年內必然再來接我,可到現在,我都沒見到我孃親。”
苗至玉不太會和人提起此事,也根本沒人關心他這個孤兒是何來歷。
說來,他也根本不知道孃親長什麼樣,他那時候便是根不哭不叫的木頭,可孃親,卻還是將他捂在自己的懷裡,如此舐犢情深。
苗至玉說完,暮老爺居然扶着自己的額頭晃了晃身子,像是馬上就要昏了過去。
“小心啊!”苗至玉上前一步急急扶住了他,這樣近在咫尺,苗至玉看着這頭次見面的老爺卻有種奇妙的感覺。像是這人與他根本不太陌生,又好似,早就見過一樣。
“老爺,身子要緊,節哀啊!”劉公公抹了抹眼角的眼淚,也上前寬慰道。
那暮老爺知曉逝者已矣,他看着眼前的苗至玉,便更是重重反握住他的手,眼眶之中皆是溢滿的淚水,動容非常。
又像是瞧見了眼前的少年如此成器,甚是欣慰的模樣。
劉公公看着陛下重重握着苗至玉的手,便知曉這苗至玉認祖歸宗已成定局。
親自端着酒壺,恭敬在苗至玉面前的酒盞上斟上了美酒,滄海遺珠,自此便是失而復得。
從今往後,這苗至玉,便是一躍龍門,身份地位全然不同了。
苗至玉看了看劉大叔,又看看這暮老爺,不明所以,可他隱隱覺得,這眼前的暮老爺與他淵源頗深,便也並沒有與他生疏了去。
。。。。。。
葭月捂着肚子上的傷口,雖已經用繃帶密密繞了幾圈,不過一覺醒來還是生疼。
“至玉?”葭月不自覺就找着那人。往屋子裡看了看,揉了揉惺忪睡眼,瞧着窗外的黃昏斜陽,這才清醒了些。
她怎麼胡亂就喊苗至玉,明明就住不同屋!
葭月的臉頰泛紅,她起身看到桌上的粥,胡亂便吃了些。雖然身上有傷未愈,可她已然許久沒有如此輕鬆過了。
終於,她告訴了苗至玉一切。未有什麼心事深鎖心底,便神清氣爽起來。
苗至玉還是那個苗至玉,哪怕知道了所有,他未曾有一分改變。
也正是如此,她對他的愛意,化成了繞骨柔,纏繞牽絆,更濃更深。葭月的情動染紅了臉龐,她很想爲苗至玉做些什麼。
啊!對了。
葭月突然想起昨晚棲霞峰上的桃花林,就身形一閃,又往棲霞山而去。
不過一時半會,葭月便又回來了。手上,採了把琥珀一般晶瑩透亮的東西。
這是桃花淚,熬粥最好吃了!
葭月很久沒有自己動手做東西吃了,上一次,還是在狐狸洞外,幫桃良師父熬鯽魚湯。
這麼想着,葭月挽了挽袖子,開始往門外而去。她找着錢宅的廚房,想爲苗至玉洗手作羹湯。等他回來一起吃。